2018上海酷儿影展前瞻,这个变化很重要
“短片竞赛单元”正式更名为“短片单元”,只为带来更优质的内容
从2016年底成立以来,上海酷儿影展便希望通过电影的力量加强酷儿与大众之间的联系。酷儿与电影,是影展的主体。一个个晦明变换的镜头,组成精炼而饱满的酷儿故事,它们不仅在这个全新的酷儿电影平台上大放异彩,也成为更多人了解酷儿的窗口。

2018年,上海酷儿影展再度启程。为了更好地履行影展的使命:在给本地观众带来更多来自世界各地优质酷儿影片的同时,为新生代电影人,尤其是具有中国及亚洲背景的影人提供推广及发声的平台,今年的影展将会带来新惊喜。
我们希望通过更丰富多元的选片,让大众透过镜头了解发生在世界各地的酷儿经历与故事。因此,我们决定将上海酷儿影展“短片竞赛单元”更名为“短片单元”,下设亚洲短片竞赛和世界短片展映两个分单元。希望这样的改变,能更好地为本土观众铺陈全球酷儿的广袤生活图景。在亚洲短片竞赛中,我们将设置6个奖项: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摄影、最佳剧本、最佳演员以及评审团大奖。世界短片展映不受评审及奖项颁发,但将作为官方入选在影展展映。以此,我们得以在坚守使命的同时,提供更多元的内容。

酷儿究竟应该怎样去定义,也许根本不会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但通过电影,我们可以透过镜头里的故事,以多元化视角去审视这个词汇的前世今生。正如同首届上海酷儿影展的主题“我们就在这里”,我们以8部长片、15部短片、6场专业影人讨论会和1场电影制作工坊,为一千多名观众带来了酷儿、电影、对谈与欢聚。
我们就在这里,展现出我们的故事;
我们就在这里,拥抱记忆与真我,探索潜藏在黑暗中的可能;
我们就在这里,告诉所有人,我们和亚洲的酷儿们希望全世界看见我们。

我们很高兴用光影的魅力,让大家体验到了丰富多彩的人生旅程,同样也期待在今年的影展中,用更丰富的文化与思想碰撞,呈现出乎意料的火花。

看到这样全新的酷儿电影平台在上海初试啼声,作为影展策展人来说,都有怎样的感想?而作为报名的影人来说,参与影展又是一番怎样的特殊体验?来听听上海酷儿影展总策展人Ting,以及两位曾参与了首届影展的电影人郑陆心源和钟倍尔的感受。

Q:当初为什么决定创立上海酷儿影展?
Ting:创立上海酷儿影展的初衷主要有3个:
1.让本地观众观赏到来自全球的多元化酷儿影片的同时,呈现更多亚洲酷儿银幕形象;
2.虽然上海有众多酷儿活动,但多以西方化的视角和文化为主。我们希望为中国观众创建让他们更有亲切感的社区活动;
3.为新生代影人特别是亚洲和中国影人,提供展示作品的机会。
Q:去年是首届影展,你觉得最大的挑战是什么?是如何克服的?最难忘的事情是什么?
Ting:从零开始,自然充满了挑战。一开始团队对影展运作并不熟悉,所以也是在一边摸索一边做。而且作为一个新的影展,在没有往届数据支持的情况下,获取支持也并不容易,当然最后也是有许多社群内的朋友帮助我们。从场地到内容,都帮了我们很多忙,去年的影展可以说是由众多朋友一起支持的结果。
Q:中国观众目前对酷儿电影的口味如何?影展选片放映是否会考虑迎合或引导国内酷儿电影观众的胃口?
Ting:中国观众对酷儿电影其实并不陌生,但除了一些大家耳熟能详的经典,主要还是限制在西方主流商业电影以及新电影上。我个人感觉本土观众对于酷儿影片的定义可能仍然停留在关于LGBTQ主人公故事的影片,也就是说这类电影常常有非常明显的LGBTQ元素。另一方面则是对于真正的多元化,包括社群内的多元化以及一些比较新的概念和知识的了解较少。考虑这两个因素,我们在选片时希望呈现出不只是所谓的LGBTQ各分一杯羹的编排,而是能推介新概念和探讨价值的影片。
Q:在你看来,酷儿群体和酷儿文化在中国的现状如何?和国际相比有何差异?对未来有何展望?
Ting:酷儿群体和文化在中国呈现两极化的现状,以地区来分,一线城市与三线城市或更为贫困的地方对于酷儿群体的包容度差别之大不言而喻。而在上海这样的大城市中虽然对于酷儿群体的包容度较高,但对于酷儿文化的了解其实也呈现两极化,一部分人对于酷儿文化及议题有深入的探讨和理解,这占少数;但大多数人,甚至本身就属于LGBTQ社群,但对酷儿社群的历史和现代发展的新概念知之甚少。
这两年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多元的社群活动,可以说是非常丰富了。同时参加这些活动的人也呈现很多元的状态,越来越多的人不再愿意被“标签化”,态度也更为开放,这让人欣喜。
希望这样的景象可以长远地持续下去,以及向二三线城市继续发展。
Q:今年影展短片单元已经开始征集了,对投递影片有什么期待?
Ting:去年我们得到了大量的片子,但亚洲的影片占数不多,总体来说影片质量参差不齐,部分甚至完全不符合我们的主题和要求。今年设立了一个很低的报名费,也是希望通过这个方式稍稍过滤一些随意投递的人。希望能够看到更为优质和具有话题性的影片。


Q:去年参与上海酷儿影展的体验如何?
郑陆心源:去年首届影展很chill,很有爱。还记得我当时从杭州赶去影展的开幕式,到上海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城里堵得不行,我差点迟到。现场有很棒的音乐,以及满座的观众,还是很让人兴奋的。深夜里的opening party,和新认识的朋友、影展的工作人员,还有评委们一起嘬着酒精棒冰,站在街边喝着聊着,吹着上海深秋的小凉风,非常快意。
Q:你怎么看待“酷儿电影”这个标签?
郑陆心源:不是很喜欢给事物下标签。但是如果这样的标签可以从某种程度,能让人更具体地去了解酷儿,更全面地去了解电影,了解酷儿在影像中的呈现,了解电影如何描绘爱和生活的各种可能,那也是有意义的吧。
钟倍尔:标签的东西都很无聊。美的东西才是电影应该追求的。作为一个电影人,不应当是,我首先是个女性或者我首先是个gay,或者我首先是个穆斯林。而应当是,我首先是个导演。
Q:两位导演都在中美两国生活学习过,你觉得两种文化在你身上留下了什么痕迹?
郑陆心源:中国22年,美国4年,中间或长或短地在台北、巴黎、京都、墨西哥城呆过。每次在不同的地方,遇见不同的人,最珍贵的可能是自己在经历中慢慢拓展了对于人和这个世界的共情的边界。
钟倍尔:纽约太棒了,非常喜欢。中国其实其实也很棒,但是稍有局限性吧,所以有点sad。很遗憾上海没有形成一个明确的电影圈。
Q:以一位影人的角度,你们怎么看待中国现在的电影环境?你们觉得对于影人来说,参与影展、短片竞赛等对他们的发展有哪些意义?
郑陆心媛:电影节/影展是一个有光环的场合,它无论程度的深浅,都连结了观众、作者和社会资源,彼此发酵之下,对于影人来说有着多重影响,可能是自我的膨胀、反省,或带来冲击、机遇,或受到压力。但如能遇到一两个有缘人,有共鸣的、有启发的、有共同信仰的,都是幸运的事。
钟倍尔:中国现在的电影环境挺好的,除了审查的问题,现在青年电影人做自己的东西比以往要容易很多。与美国不同,美国青年影人想出头非常难。我认为参加电影节/影展对青年电影人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以短时间认识大量的人,帮助还是很大的。
Q:在你看来,酷儿群体和酷儿文化在中国的现状如何?和国际相比有何差异?对未来有何展望?
郑陆心源:我个人其实认为……人活着都挺不容易的……酷儿始终是骄傲而美丽的存在,无论阳光雨露,我们都茁壮成长着。所以,管他呢。
钟倍尔:酷儿文化在中国还是挺艰难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关系吧,不像在纽约,特别自然。当然民间接受度相对来说其实比较高,包括我爸妈,也开始对酷儿理解接受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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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别忘了我们的短片单元已正式开始征集,如果你有好的关于酷儿、或是有酷儿角色的故事,请【点击原文】进入短片征集页面。2018上海酷儿影展将继续为大家呈现精彩的酷儿电影,我们依然在这里,期待大家的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