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张一曼说:我只想自由,你却说我放荡,什么世道!
这个戏要说的是,不能为一个美好的愿望去做错误的事;不能在追求美好目的的过程中突底线。
2009年我跟小伙伴建立了一个戏剧乌托邦,在这个小团体里,我们遇到了跟《驴得水》一样的情况:把一个喜剧搞成了一出悲剧,因为没守住底线,闹得最后大家翻脸。 ——周申

在豆瓣上,这是开心麻花投资的电影中评分最高的一部“喜剧”片,8.4分。确实票房最低的一部,才1.72亿元。说它是部电影,不如说是一场粗暴的人性丑恶实验与展览,极易引起观众的生理不适。
多少人观看前的想法是乐呵哈哈两小时,结果电影放到一半,才发觉被导演骗了,这TM不是一部喜剧片,这部片子结局的背后,直接指向了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那些一口正经,口口声声说为了农村教育事业的男人们,那些正义的不能再正义的男人们,到头来,你才发觉最肮脏的莫过于是他们,而最纯洁的,却是那个放荡的“张一曼”!
喜剧? 悲剧?
不知道你们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有没有观察到一个点,电影的开头,驴棚着火的桥段现在想来细思恐极:周铁男打头阵有勇无谋,张一曼跳进驴棚救火,裴魁山就一个劲儿给她埋土,最后校长一声令下主持大局,驴棚就烧没了……孙佳垂死反抗,却被众人阻拦。这场缩影在后面的电影里表现的心服口服!
张一曼是纯洁的,不沾染一丁点色彩,她甚至把蒜皮撒天向天空想象成下雪。裴魁山却穿着貂绒指着鼻子说张一曼是臭婊子,与其说是放荡,不如说她渴望一种无拘无束的生活,她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可到头来,她却是那个必须死的人。张一曼的死去,对于这些活着的男人们来说,是无关紧要的,在他们看来,只要是能够达到通过振兴农村教育间接达到自身的利益,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哪怕任何污水无情的泼在这个放荡的女人身上,只要有钱,都没问题。
校长无疑是全片中最抱理想的恶人。他原本雄心勃勃的在这边贫瘠的土地上大干一场,为了招揽生源,用一头打水用的驴虚报教师名额,起名“吕得水”,用空饷给学生发奖学金,在铜匠冒充“吕得水”获得每个月三万法币的工资后,他满怀希冀准备再盖两间教舍。每一次因为缺钱受阻时,他第一个举手说要捐出自己的工资;每一次“吕得水”的谎言要被戳破时,他急着用任何可以去圆谎的人或事去抹平即将被戳破的现实。
为了理想,他告诉大家“一切听指挥”;为了圆谎,他默认了张一曼“睡服”铜匠;为了成事,他亲手剪去了张一曼的卷发。
铜匠犹如一个单细胞生物,懦弱单纯,在被张一曼“睡服”和校长有教无类的教导下,仿佛脱胎换骨,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洗茶品茗,他初尝性爱,在颠鸾倒凤之余,不再满足家里那个不修边幅的婆娘。
就像一只在井底很久的青蛙,突然看到了花花世界的精彩,就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说第一次是扮演“吕得水”是夏娃给亚当偷尝禁果,第二次是反攻倒算的针对张一曼,第三次是铜匠人格的真正觉醒。

是好人?还是恶人?
电影里,狗屁不通的特派员是“极恶”的代表,美名其曰帮助美国慈善家资助中国农村教育事业寻找合适的被捐助者,实际上暗地里拿走了捐款的大部分钱。 用强权压制老师们继续在美国人面去编谎,威胁他们谁不听话就崩了谁。
校长,周铁男,裴魁山,铜匠则是”平庸之恶“,他们对于张一曼所受到的遭遇无动于衷,都认为自己只是在没伤害他人的前提下保全自己。还记得片头,裴魁山自以为是的说了一句话:为什么搞乡村教育实验,是为了改变中国农民的“贪愚弱思”。
而实际上,他们人性中的贪婪、自私、懦弱和残忍,就像高速滚落的小雪球,越滚越大,终将一曼的生存信念彻底击碎、冰封瓦解。 而我却在一曼自杀枪响的那一刻,替她如释重负。
也许,在她脱离这个荒诞无情的世界时,才是获得了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