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樱丹醉红霞——西红柿
写标题这个事,多少要想想,是三联周刊曹萍波的文章看多了,总想向她效仿一番。以前喜欢她的文章,是细腻诗香,有种心定下来来细细轻吟的舒畅感,看多了,却发觉套路满满,结构,引经据典颇多。只是这种文章却也是少见,总引得我一看再看。她的笔下是寻常可见的花,我想与她不同,写写蔬果。
西红柿俗称番茄,也叫番柿,洋柿,六月果,毛秀才等。别名里有个番字,按广东人的说法,总有舶来品之意,翻看清代汪灏在《广群芳谱》的果谱附录中有“番柿”:“一名六月柿,茎似蒿。高四五尺,叶似艾,花似榴,一枝结五实或三四实。.......草本也,来自西番,故名”。想来名字的取舍也与地域有关。跟番薯,玉米一样,舶来品番茄在中华大地上繁殖培育,已成了大众喜爱的普通蔬果。
番茄是约1-2米的草本植株,茎细成倒伏状,所以一般茎藤不过半米便需要在旁插上竹枝和细绳固定。叶成羽状排序,果实初生为翡翠绿葡萄,渐长则似扁球状大号樱桃。所谓待到满面羞红时,与花争艳俏流年的,大抵也只有这种果实颜色鲜艳,花蕊小巧花色单薄的番茄才有这种特权。番茄的果实是艳的红,因面皮圆润,红反翻出光泽来。果实有拳头大小面有细细绒毛,比不了樱桃的小巧精细,但远远望去,就那么三五个成一串,总有种小姑娘娇滴滴诉心语的意思在里面,便也不觉得糙了,反觉甚是可爱。因这红,像极了豆蔻女子羞红的脸,又有什么比得上这醉了的芳颊。
番茄的果红噗噗总有让人咬一口的冲动,当然它也不拒绝,它是个极纯真的少女,总想把更多的好带给大家。番茄生吃可以,煮熟也行。番茄炒饭就是两三番茄两三鸡蛋外加白米饭煎炒的结果,颜色诱人,红中带黄,加点蒜足以填饱肚子。也有上年纪的老人喜欢番茄熬成绸状加点白糖搅拌,便是一道酸甜可口的开胃菜。小时候外婆喜欢煮番茄,她喜欢甜,但不吃荤,鸡蛋在她眼中也是腥的,所以煮的番茄只放糖,吃起来不酸,在她眼中也是美味至极了。我记忆中却是对生吃番茄印象深刻。小的时候很神奇,对漂亮的东西爱不释手,番茄圆圆溜溜红艳艳的,看见了就想往兜里放。家里很少有番茄,是表现好了,给舅舅家带孩子才有的奖励。抠抠皮,小咬一口,入口微凉咕咚进肚,但多咬几口就吞不下去,味道怪的很,入口难咽,舍不得吧,又实在吃不下去,所以偷偷丢了。这种坏事记忆里做过多次,但长大了反而能一个个吃完,这味蕾是被撑大了还是怎的,不得知,只知道连不喜欢的香菇,现在也超爱。
番茄是小菜和它的植株一样,是乡下田间的普通植株,只是清爽可口,繁殖又旺,所以一直以来不见被弃,总能是家常便菜的一个。或许我的胃就是习惯了它的填满,习惯了它的味道。习惯了便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