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浓于上方山
在更迭的四季中,春天和秋天,是最让人舒适的两季。一个从极致的寒转为宜人的暖,一个从极致的热变为可人的凉,春秋的性子,都是相对温和的,不暴不烈地游走在冷热两极的中间。春秋的温和又是不同的,春是萧索过后的重生和欣欣向荣,秋是繁盛过后的平静和寂寞。不知愁强说愁的少年时,偏爱“逢秋悲寂寥”。待到变身中年老阿姨,却更爱“春风花草香”。这其中的道理,就像少女着装喜素,而老太太穿衣大紫大红——嫩的时候偏要深沉,老了老了倒要妖娆一番。
初春太柔弱,暮春太单调,三月底的春光正好正浓。而姑苏踏春赏春最佳的去处,就在上方山。三月底的上方山,是二八年华的姑娘,美得不可方物。
樱花是此时上方山里百花的主角。深浅不一的粉,挂在枝头、飘在半空、铺在地上、浮在水面,层层叠叠地晕染出一个童话般的世界。
刚进山门,一池碧水之上,盛开的樱花正一丛丛、一簇簇地垂向水面。



花影濛濛,轻吻着上方山的角角落落。亭台上的飞檐、小径旁的路灯、山寺的木门、粉墙黛瓦的房子,都笼罩在一片春意柔柔之中。




如果说樱花是上方山百花中的一号女主,漫山遍野的二月兰则是头号女配。


穿过熙攘的赏花人流,寻到百花深处,但见一个由二月兰、油菜花、樱花和野蔷薇遮掩的小黑洞,这不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兔子洞么?

走过神秘的兔子洞,又见秋天和春天跳过冬夏的阻隔相互握手——火红的红枫(还是鸡爪槭?)和粉色的樱花同框相遇了。

如此姹紫嫣红开遍,若只付与无人之境,终是春华空寂寞。花开有人来赏,才算得上不负春光。
年轻的姑娘们,花枝招展的,穿着轻盈的裙装,双颊透着樱粉色的光芒。



孩子们与春花相映成趣,不知是春花装饰了孩童的梦,还是孩童点缀了春花的美。


春天是温柔的,像爸爸投向怀中啼哭婴儿的一个关切的眼神,像妈妈落在宝贝腮边的一个轻轻的吻。


人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空气里仿佛跳荡着欢快的音符。



四月中的苏州,已近绿肥红瘦的暮春时节,回想三月底上方山的浓浓春光,写文的中年老阿姨不禁感叹春光易逝,春色将尽。好在“春来还发旧时花”,来年春天再去上方山踏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