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

“扣扣扣”，黎梓躺在被窝里无法入睡，敲着墙。他在隔壁。

叮咚，消息发过来。“怎么了”

“你说句话试试”

“你好呀，栗子”

“诶，我听得见诶！”

“我也听见了。”

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兴奋感冷却后理智回归导致暂时无言，韩诚铭揣测着对方情绪等待着，头顶上像是悬着沙漏，沙子一点点掉进另一边漏斗里，伴随着害怕漏尽的恐慌，害怕在最后一刻自然来临之际有自我了结的打算，是最坏的寓言，最坏也不过如此。

“我挺害怕未来的，因为太近了。近到我时常感觉鼻子被捂住，是牢牢的窒息感。”

对方沉默，黎梓似乎丝毫不在乎依旧自我剖白。

“我幻想很多种未来，有一种里有你，但大多数我都选择孤独终老。有你的那一部分，会有小孩，有可爱的小姑娘，我想看着她长大，就如跳跃时空回顾自己一样。我会给予她一切来弥补当年的我自己。我会尽全力给她自由给她安全感不再一个人蜷缩身子瑟瑟发抖。可是我知道这太难了，因为一旦到达这一地步，就由不得我们所控，我已经二十好几了，我仿佛依然如当年纠结考研还是工作的自己一样懦弱犹豫又胆小。我依旧无法确切的给自己答案。”

“犹豫是因为有选择。”

“我有时宁愿自己没得选。”黎梓继续说道，“你知道吗，过了这么多年我依旧觉得你没变。你好像做任何事情都不会犹豫，好像总是目标明确。就像是当年那道英语选择题，我涂涂改改那么多次最后还是错了，而你总是坚信第一选择。”

“那是因为你想赢，太过看重，身在此山中不识真面目。”

黎梓良久地沉默，阿铭太对了，仿如废话般地正确于是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早点睡吧。有事明天再聊。”

黎梓听到阿铭的哈欠声，想他可能是真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