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 没有一段战争是在硝烟消散那一刻就结束的

历史是什么:是过去传到将来的回声,是将来对过去的反映。——雨果
人们看到的战争结束于硝烟散尽的时刻,但战争带来的影响所持续的时间是难以想象的。拂去这些历史尘埃,我们会重新思考:从哪一代人开始可以不再受到战争的影响,或者说从哪一代人开始可以不再有沦于战争的危险。
尘封的只是历史,结束的只是战争。
简 介:作者通过对多名纳粹子女的深度访谈,试图从不同的视角向读者展现,战后纳粹家庭的真实状况以及纳粹子女的内心世界。

作者说:
我在最初接触一些名声不大的纳粹分子的子女时,曾经犯下一些大错。他们感觉到了一种挑剔的态度,因此将我拒之门外。有一些问题,我认为是无关紧要的,例如“你的父亲是不是著名的党卫队军官?”或“你不是一个纳粹要人的儿子吗?”,等等,却让许多人改变了主意,不愿再接受采访。
我逐渐明白,必须改变提问的方式。有了最初的经验,我会将一些人的父亲称作“纳粹时代的活跃人物”或“政治上的卷入者”。有时,我甚至许诺可以通过采访来洗刷他们父辈受到的指控。这样,本书便包含了对各色人等的采访,有名人的子女,也有普通人的子女;有人痛恨他们的父母,有人仍然崇拜他们;有人认为他们的父母是杀人犯,也有人认为他们是英雄,或是像任何其他人一样的寻常百姓。我没有费力去为这些纳粹分子的子女分类,更没有按照他们的态度去评判他们。这些事情要留给专家去做。我无意自称书中的汇编是科学抽样调查的结果。它不过是杂糅了当今德国和奥地利一些人的生活片断。在我采访的四十个人中,我发现他们对父母的行为反应各异。然而,尽管反应有种种不同,却也存在一些相似之处。

令我感触最深的一点或许是,战后的一代人从未亲眼看到他们的父母在纳粹时代如何风光。那些身着党卫军制服、坚信希特勒和最后会取得胜利的容光焕发的“青年英雄”,已经属于历史。他们的子女,只有在照片上和书本中才能感受他们的辉煌。而在战争结束时和结束后,儿女记忆中的父母,却并非如此,在大军进逼下仓惶逃窜,遭受狂轰滥炸,无家可归,求职无门,躲避盟军警方的搜捕,锒铛入狱。在儿女们的记忆中,父母就是这样一些牺牲品,一场输掉了的战争的牺牲品。
……
与我交谈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犹太人。我会在一见面时就提到这一点,从没觉得他们因此而不自在。然而,在采访的过程中,他们会谈到我的犹太人身份。多数时候,他们想对我说明,我与我父母的关系,无疑不同于他们,因此我无法理解在曾是纳粹分子的父母身边长大意味着什么。有时,他们甚至会咄咄逼人地指斥我说,尽管我的家庭历经磨难,但我的处境要比他们这些杀人犯的子女好得多。我不得不同意这一点。受害者与害人者的子女之间,一个根本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活在世上,不必担心和怀疑他们的父母战时做过些什么。
……
在这本书中,我们可以听到一代人的声音,他们因为父母的过去,因为父母不敢谈论这一过去和不愿承认自己有罪而仍在蹒跚前行。他们能否由此迈出坚定的步伐,仍需拭目以待。
简 介:从2009年开始,作者朱春先走访了湖南各地以及山西、重庆、云南等地的三十多位抗战老兵,完成了“寻找最后的抗战老兵”系列报道。《寻找最后的抗战老兵》是这个系列报道的整理和汇编。目前,书中的很多老兵已经逝世,他们的战斗经历和生活经历,是我们不可多得的珍贵的口述史料。

作者说:
总有一种情怀让你在多年以后难以忘怀。
对我来说,无论是正在安静地享受晚年的百岁老兵,还是那些已经作古的抗战战士,他们的样子将永远嵌刻在我的脑海里。
2005 年进入法制周报社后,我受命做过很多长达数十篇的系列报道。在这些报道中,2009 年启动的“寻找最后的抗战老兵”系列报道,持续了数年。简单地梳理之后发现,我的采访足迹曾遍及山西、重庆、云南以及湖南的怀化、湘西、益阳、常德、衡阳等地,见诸报端的相关报道超过40 篇。
“老兵不死,只是慢慢凋零”,抗战老兵作为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永远都不会从中国人的历史记忆中被抹去,但作为个体的老兵,他们中的大多数已经告别了这片他们曾用生命誓死捍卫的土地!
我采访报道过的30 位抗战老兵中,有杨养正、张可宗、钟子立、周普生、谢美田、陈楚军、郑子煊、王飞黄等老人已经驾鹤西去,剩下的也都接近百岁高龄。
多年以后,抗战老兵已经不在,但他们的故事会因为本书的出版而永存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