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二篇演讲稿 《人类简史》节选
说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大家有没有计算过自己每天实际上是在与多少人进行合作来达成某件事情? 比如说,你们使用的华为手机可能是在一个有着四五个员工的体验店 买的,而这个体验店同时为城市的几千人提供售后服务,手机上的商标(一朵红色的莲花)则是由一个在全球有着 12万员工的公司在国家工商总局注册的,它的零器件更是来自全球几十个国家,然后,我们就真得搞不清楚究竟有多少流水线上的工人及研发人员为这台手机付出过。这样,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就被提出来了——是什么,让我们人类,在今天,能够进行如此——大规模的合作? 公元前 1万年左右,人类开始逐步由采集者社会转向农业社会,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环境承载力的增加带来的人口爆炸使人们的集群形式由部落转成城邦,王国。当然,这个过程不是一帆风顺的,甚至可以说是流血不断(当然到现在也没有停)。也因此,我们可以断定,大规模的合作并非是出于生物本能。毕竟人类史有两百多万年,而人类成功走出几十人的部落才不过一万多年。那农业社会后拥挤的城市,强大的帝国又是如何开创的呢? 答案是——虚构的力量。人类幻想出伟大的神灵,祖国、有限公司的故事,来建立起必要的社会连接,建立起地球上前所未有的大型合作网络。而我们所处的社会,国家就这样被支撑起来了。 在这里举两个著名的例子。公元前 1776年的《汉谟拉比法典》——可以说是几十万古巴比伦人的合作手册以及 1776年的《独立宣言》——现代数亿美国人的合作手册。其中, 《汉谟拉比法典》确立了阶级结构原则(上等人、平民、奴隶)。《独立宣言》则主张:人人生而平等。很明显, 这两份文本的理论是相互冲突的,但它们都声称自己说的是普遍而且永恒的公平正义的原则。但事实上,他们都错了。不管是汉谟拉比还是美国的开国元勋,心中都有个想象的现实,想象着这个世界有着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永恒不变的正义原则,但这种不变的原则的其实只存在于智人丰富的想象力里,只存在于它们创造并告诉彼此的虚构故事中。这些原则,从来就没有客观的正确性。 今天我们谈到上等人天生尊贵,奴隶则天生卑贱且永不能翻身很容易理解这是虚构的,但其实,独立宣言中的“人人平等”也是虚构的。在生物学上,人类每一个个体的特性都是有所差别的,没有什么平等性;如果要说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那大家可否知道那时美国的法律对于女性和黑人又是多么的不平等;如果说是“上帝面前,人人平等”,那如果,我根本就不相信上帝呢?没错,我的意思就是,也没有什么“不可剥夺的权利”,只有生物演化;没有“自由”,只有熵增;没有“幸福”,只有快感…… 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点。 不知道到大家有没有注意到——我们现在自身的欲望实际上正是由一些虚构的概念塑造的,比如浪漫主义、民族主义、人文主义……我们常常告诉朋友要“随心所欲”,但这里的心”实际上听从的却常常是外面那些虚构的故事。用赫拉利的话说,所谓的“随心所欲”不过也只是结合了 19世纪浪漫主义和 20世纪的消费主义,再植入我们的脑海中罢了。 详细解释一下。 浪漫主义告诉我们去体会不同的情感,尝试不同的关系,品尝不同的美食,欣赏不同风格的音乐。其中最好的一种方法就是摆脱日常生活及工作,远离熟悉的环境,前往遥远的国度,好亲身“体验”不同的文化、气味、美食和规范。 另一边,消费主义告诉我们,想要快乐,就该去买更多的产品、更多的服务,让日子过得更好。于是,鼓励多元多样的浪漫主义与消费主义一拍即合,两者携手同行,催生了贩卖各种“体验”的市场(比如万达),进而推动现代旅游产业发展。 回过头来看你自己,可能去某个地方度假正是你深藏于内心的渴望(比如我),而这种想法正是受上述的想象秩序影响而产生的。等你度假回来,也也许真会像广告词说的那样,说“那次的经验让我大开眼界,从此整个生活都不一样了”。 …………下面的应该没有时间说了,先打出来……………………………………… 一般来说,如果想改变现有的由想象构建的秩序,就得先用想象构建出另一套秩序。 举例来说,想解决掉标志汽车,我们就需要想象出更强大的东西,像是法国的法律制度。而想解决掉法国的法律制度,我们又需要想象出更强大的东西,像是法国国家 的力量。而如果想解决的是法国,就还得再想象出更强大的才行。 身为人类,我们不可能脱离想象所建构出的秩序。每一次我们以为自己打破了监狱的高墙、迈向自由的远方,其实只是到了另一间更大的监狱,把活动范围稍稍加以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