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陆游
我是陆游 我陆游,这一生写了上万首诗,不是我多么的才华横溢,只是我真的想说的太多,不知何处宣泄我的悲愤和痛惜,只得在诗里慨叹世事或高声哭泣或细语哀伤。
1125年,我出生了,可天下并不太平。金兵南下,攻破汴京,北宋灭亡,父亲陆宰举家南迁。我的父亲一腔热血,坚决主张北伐抗金,却总受到求和派的排挤和诬陷。那时候的我每每看到看到父亲的无奈和悲愤,便暗自要发奋读书,进入仕途,要“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要收复中原,一雪前耻。 我一直很努力,读了很多书,尤其是兵书。终于到了考试的年纪了,当然年少轻狂的我并不知成人世界的凶险。这次考试排名高于权倾朝野的秦桧之孙秦埙,由此我便得罪了他,当然以后的日子也非常不好过。无论我考多好,就是不被录用,心中怨恨憋屈,可恨无处去伸张正义啊。
我19岁时,跟唐家小我三岁的温婉清丽、秀外慧中的女神唐婉订婚了。婚后我们彼此欣赏,感情很好,可谓是举案齐眉,琴瑟相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母亲却非常不喜欢婉儿,也非常固执严厉的让我休了婉儿,我拼命劝服母亲,可她固执决绝,从未见到过如此绝情的她,我悲伤失意。无奈只得依了母亲,我重蹈千古爱情悲剧《孔雀东南飞》的覆辙,做了一个伤心的决定。后来我们各自又有了家室。1155年一天,我考试失利之后,心情低落,来到沈园,竟然碰到婉儿夫妇,我落魄我失意,一时愁绪涌动,哽咽无话,数年过去了,满园春色不添美景只添愁啊。
不久以后,婉儿离开了人世。我将她永久珍藏的于心。我把她弄丢了,可不会再丢失我的梦想。 直到1158年秦桧他老人家死后,33岁的我才进入了仕途。是的,憋了这么多年愤恨的我,终于进入仕途了。我才气过人,执着单纯,抗金激进,同时锋芒毕露,以至我后来的仕途充满磕磕跘跘,尝遍了人世险恶。 尽管我这一路受尽排挤和诬陷,可是一想到曾经许下的心愿,我便又能量无穷。我跟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张季长、范西叔、高子长等十多个人一同效力在王炎幕府中,我们一群人满怀希望,激烈兴奋的讨论制定《平戎策》,步入中年的我,感觉自己意气风发,仿佛马上就可以驰骋沙场,歼灭金兵,收回失地,我是满脸的幸福和开心。可惜接下来,王炎调回京,幕府解散,出师北伐的计划也毁于一旦,我感到无比的痛惜和忧伤。我又因为一些罪名被贬谪他乡。 我向来不拘礼法,从来不看谁的眼色。一有机会我总是力陈抗金主张,我的莫逆之交范成大知道我的,可他总是劝我不要螳臂当车。求和派们绞尽脑汁罗织我的罪名,说我煽风点火,惑乱朝纲,每次看到这些,我生气之余更多的是痛心。这群鼠辈真是可恶至极,只顾眼前利益,毫不顾及国家命运,难道这些燕雀不知道国家灭亡,他们难逃厄运啊!我也终于能体会到屈原曾经被群小攻击诬陷时的失望和痛心,能体会到举世皆浊,世人皆醉啊!他们凑一块中伤我,讥我“颓放”,淳熙三年(1176年)我又被罢去嘉州知州。也罢,我干脆自号“放翁”吧,挺适合我的。
一直以来,我写了很多诗,尤其在山阴的这几年,大多是关于游玩的。可能我诗名太盛,突然1186年有一天,朝庭送来了文书,说要调我为严州知州。命我到西湖旁客栈等候听命。我并不开心,虽然是去前线镇守,可并不想让我杀敌反抗,只想让我维持现状,闲游赋诗。此时我心中积累的愤懑和怨恨喷涌而出,于是挥笔就写了《书愤》,哀叹世事艰难,年华易逝,我收复中原的心愿还没有去实现,就一路遭受打击陷害,朝廷对我招手即来,挥手即去,只顾眼前苟安,根本不关切国家命运,百姓未来。
这里是没有是非,没有正义良心,这天地人世多么凉薄,国家摇摇欲坠,我却在这西湖边无事可做,无聊至极,好歹也是春景,也罢,那就“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吧。 上任以后,我发现我所钟爱的已经成为我的信仰了,深巷里的绵绵细雨成为梦中将我惊醒的铁马冰河,像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
没过多久,朝廷又把我搁置远方,我已经习惯梦想破灭了,可是我不服啊,不甘心啊。希望我死后,孩子们可以把收复中原的好消息告诉给我。
是的,我这一生挺失败的,没能保护好心爱的女子,并且终其我一生所追寻的始终没能如愿以偿,在我死后也没能如愿。可是我追寻的这一路并不后悔,一直为着我的梦想而活,在污垢的泥潭里,并没有丢掉自己。于世没人懂我的悲伤和愤懑,后世也许有人会懂我并记得我吧。我将这些诗歌存留,或许能给深陷迷茫和失望的你带去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