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岛由纪夫《金阁寺》
(开始看的时间我不记得了,真是拖延症啊,哎。)
“未曾一睹的金阁越来越接近的时候,我心中便有点踌躇了。不管怎么说,金阁都应该是美的。因而,这一切与其说是金阁本身的美,莫如说是我倾尽身心所想象的金阁的美。”
“我的少年时期浑浊成黎明的灰暗。黑暗的影子的世界是可怕的,但白昼似的轮廓分明的生,也不属于我。”
“ 我谈完了。话毕的同时,我恼怒起来。鹤川自从初次见面以来,至今一次也不曾取笑过我的口吃。“为什么?” 我这样诘问道。我已一再说过,嘲笑和侮辱远比同情更合我的意。鹤川泛起不可名状的温柔的微笑,然后这样说道:什么呀,我天生对这种事就毫不在意。我愕然。我是在农村粗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不理解这种温柔。鹤川的温柔,告诉了我一个发现:在我这一存在中,除去结巴,我依然可能是我。我的每个细胞均体味到刷地剥成赤裸裸的快感。鹤川那双由长睫毛勾勒出轮廓的眼睛,仅仅把我的结巴过滤后,就接受了我。在这之前,我这个人总是莫名其妙地深信,谁要是无视我的结巴,就等于抹杀我这个人的存在。”
“只要限于停留在感情的范畴,人世间最恶的感情和最善的感情都不相径庭,其效果是一样的;杀意和慈悲心在表面上是别无二致的。”
“为什么露出的肠子这样凄惨?为什么看见人的内侧就毛骨悚然,非捂住眼睛不可?为什么流血会给人一种冲击?为什么人的内脏这样丑陋?......难道这与柔嫩滋润的肌肤的美,完全不是属于同一性质的东西吗?......如果我说我从鹤川那里学到了把自己的丑化为无这样的思想方法,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内侧与外侧,比如说把人当作蔷薇花那样没有内外的东西来欣赏,这种想法为什么会被人看成是非人性的呢?如果人能够把其精神的内侧和肉体的内侧当作蔷薇的花瓣,柔顺地翻过来卷过去,让它暴露在日光和五月的微风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