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航机上的念想

现在是凌晨一点，打开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对面旅馆微弱的灯光，点上一支烟，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光景。

其实黑暗之中，能看清楚什么呢？天边浅浅的黑晕，渗透出大路边树的影子，隔壁还有一点点留灯。打开耳朵，能够听见马路边疾驰的车声。夜深人静，连车速都放肆了起来，能感觉到飞驰之中，人们对于“赶路”这件事的不同情绪。或是载着去远方的激动，或是归心似箭的急迫，也可能是禄禄凡凡中的平静。偶有刹车，打破这份行驶的规律。

头顶上传来飞机突破云层穿过的声音，在60度的视角中，一点亮寻声而现。夜航机啊，久违的感觉。

上一次坐夜机，应该是南昌回成都凌晨一点半吧。夜航一般来说，便宜许多，加上多出的车费，也比起其他划算。我是一个擅长于计算的人，这一点可能是植根于理科生身上的气质，也可能是精于算计的个人生活习惯，暂且不论。

夜航机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说实话，坐深夜航班是很磨人的一件事，意味着在回到家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之前，神经都是无法松弛的。上机之前，要经历漫长的等待，想方设法的在规定地点消磨时间，所以上飞机之前就已经十分疲倦。若是遇到延班，更是绝望。上机之后，就是两个半小时的密闭空间。云层不稳带来的颠簸，压力层带来的耳鸣和头晕都比白天放大一倍。

但是在飞机上也不完全是负面的。想到要回家，还是兴奋不已。这也奇怪，家这个东西，身处其中，不时常温暖，偶得伤害还来得比外界更深，但久不见，还是非常想念。

到达机场之后，头已经是昏胀状态，但是犹如马拉松到后半场，看得见终点线一样，行为被意志牵动，即便还有约两小时的车程，也觉得没什么了。出机场，再看天色，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