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不要钱】像我这样的人
我最近疯狂的沉迷毛不易的几首歌。
往前来说，这是不正常的。
因为我对一首歌的热情度最长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但是我的电脑还有手机里《消愁》、《牧马城市》、《像我这样的人》已经不知道被我循环反复听了多少遍了。
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我这才相信，有些东西是会上瘾的。
这事挺奇怪，比如说我抽烟，但是我没有烟瘾。
又比如说我爱喝红酒，我也不上瘾。
但是很快我就接受了这件事，就像接受自己长大老去的这么件事一样。
于是，这件事就变得正常起来。
【一】
我前段时间一口气把《东京女子图鉴》看完了。
其实看完的时候，特别想笑，又特别想哭。
要不是我旁边坐着我的同事，我都怀疑自己要落下泪来。
可当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酝酿了半天的情绪，发现自己既笑不出来也哭不出声。
这部剧没有笑点，也没有泪点。
妈的，我怀疑自己有点神经质。
这让我想起当年在福州的那个夏天，
那个半夜蹲在路边的路灯下欲哭无泪的夜晚。
刚从一个深坑里爬出来的时候，
为了庆祝自己像是重生一样，
我买了一颗仙人掌。
那时候很忙，忙到有时候不知道天怎么就黑了，也不知道天怎么又亮了。
后来仙人掌被我养死了，
所以你们也能猜到我那时候是有多忙。
然后，突然有一天，我良心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生活。
一开始我想，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于是乎我买了一只小博美，
美其名曰，预备养条狗交个男朋友，拯救一下我岌岌可危的生活。
翠花是第一个站出来说反对的，
理由很充分：我靠，你连仙人掌都能养死。你要是养只狗交个男朋友，你就等着你的男友牵着你的狗投入别的女人的怀抱吧。
啊，多么痛的领悟，一针见血。
可你们都知道我是多么作死的一个人，
我还是把毛线领回家了。
我的狗为什么叫毛线？
毛线没有故事，有故事的给他起名字的人。
就当做是祭奠一下死去的青春和夭折的爱情还有某些可笑的诺言吧。
毛线特别可爱，睫毛特别漂亮，算是博美里面的优质品种。
我把它领回家的时候它才两个多月大，就像个白色的小毛球。
每次回家，我把它从笼子里面放出来的时候。
小家伙跑的很快，然后因为太小了，跑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经常无声无息的就站在你的脚后跟，好几次差点被我一脚踩到。
然后我给它带上两个小铃铛，这样就不用担心一不小心一脚把他踩死了。
那段时间毛线对我来说简直是救星，
我终于开始按时上下班，
每天下厨煮几个爱吃的菜，
跟调皮活泼的毛线斗智斗勇，给他喂食铲屎。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这句话从来都是真理。
然后大魔王就回来了，
我又开始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同，早出晚归。
果然，毛线就是在我这样的疏忽照顾下还是生病了。
毛线得的细小，
每天夜里都会痛苦的狂躁不安，
在笼子里鬼哭狼嚎。
后来越来越严重，
严重到经常抽搐。
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每天给毛线灌中药。
药很苦，我闻着都能感觉到那种苦涩。
所以喂药的时候，毛线挣扎万千。
有时候着挣扎的厉害，差点把我咬伤了，
有一次，我终于在他的奋力挣扎下爆发，先是骂他，骂了几句又哄他。
可是针管刚碰到他的嘴，他就开始试图挣脱。
那一刻我的情绪终于倾巢而出，针管一松，哭的一塌糊涂。
毛线见我哭了，就安静下来，然后我看见他的眼边的泪痕。
我抱着他，哭的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毛线走之前，某天夜里，我在床上疯狂的玩《钢琴大师》。
然后一边玩，一边默默的流泪。
身边的翠花终于看不下去了，
在她各种询问无果下，翠花生气了。
后来我的意识就开始模糊，朦朦胧胧间我就听见自己跟她说：毛线要死了。
她看了看笼子里的毛线，各种劝我：“他活得好好的，你瞎说什么？”
我就开始哭：“不，他要死了，我知道。”
翠花摸了摸我的额头，吓了一跳。
我发烧了，温度不高，38.5。
在毛线要离开之前，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接受这个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毛线死去的前一个晚上，
大概是他那个临死前的眼神，
也许是他那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动作，
我像是有预感一样：他大概是坚持不下去了。
我还是接受不了，于是我把笼子搬到了客厅。
那天夜里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反正早上醒来的时候枕头是湿的。
第二天早上，毛线的身体都硬了。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我觉得自己特别残忍。
因为我不能陪他走最后一程，
毛线走的时候应该是很绝望的，
就像昨天夜里他看我的那个眼神。
我先开始诅咒那家不负责任的给毛线洗澡的宠物医院，
接着又开始埋怨大魔王害我那么忙，
我给自己找了很多借口很多理由，
可最后还是放弃了垂死挣扎，
一把把自己这个罪魁祸首揪了出来，
其实我才是那个凶手，那个不要脸的始作俑者。
【二】
我离开福州的时候，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这个城市给我留下了太多太多，我不喜欢的回忆。
飞机义无反顾的飞往北京，
那一路上我的内心都是五味掺杂。
因为实在做不到把发生过的事情当做没发生，
所以我没办法临走的前一夜发生的一切当做没发生过，
尽管那一夜我喝了多酒，醉的一塌糊涂，
时至今日，依旧无法淡定自如。
所以，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我抵达北京的那天，那是北京天气最好的时节。
天空蓝的像是被洗过一样，像是在说：“北京欢迎你。”
很快，我就融入了北京的生活。
就连我自己对于我的超强适应能力，也感到惊讶。
我小时候特别爱哭，
永远是泪眼弯弯，
因为这样类似于爱哭鬼的这样的错号，我总被强行安利。
可如今，上一次痛哭还是大笑我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
成长就是这么一个过程，
人的心就是这样一点一点麻木掉的。
就在我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不仁的时候，
那天下班，看到天桥下一个老伯蹲在路边。
一个破水桶，里面装了几条金鱼，他在路边叫卖。
北京像个没有感情的城市，
连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人群匆匆走过，没有人愿意浪费一点点的时间。
然后我花了十块钱，买了三只鱼。
我不知道是自己同情那个老伯还是同情这三条鱼。
可我是知道，这鱼我养不了多久。
没有很好的条件，他们肯定是要死的。
只不过是早一天还是晚一天的问题，
所以你看，人的心就是这样一点一点麻木掉的。
鱼还是死了，
可这勾起了我的回忆，
我以前是养过鱼的，我不仅养过鱼，还钓过鱼，甚至我跟那个老伯一样我也卖过鱼。
我高中的时候养了三只金鱼，花色不一样，一只红的，一只黑的，一只花的。
那三只鱼我养了很久，两年多。
直到高三，实在是没时间管他们。
发现他们死的时候，整个鱼缸都发臭了。
我分不清哪个是哪个的尸体。
那时候养鱼，我们精心照顾，用心呵护。
如今我们养鱼，不过就是一时走心或是脑光一现。
所以你看，人的心就是这样一点一点麻木掉的。
我在北京那年，还丢过一只猫。
这事是这样的，有一天我被门口的猫叫声吵醒了。
门一开，就看见一个年轻人一脸无奈的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猫。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开始解释，说不知道哪来的野猫在这生了一窝的小猫。
然后这只小猫就一直跟着他，然后他就摇摇头走了。
我漠然的哦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从那个人闪躲的眼神还有解释的口吻，加上小奶猫的举动，我大概就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这个人看到小奶猫的时候，觉得很可爱就把它带回了家。
谁知道小奶猫叫了一晚上，他的女朋友受不了，就逼着他把猫丢了。
小伙子大概觉得于心不忍就把猫丢门口了，企图附近的好心人能路过好心收养一下。
你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猜的，你信么？
人是会说谎的，可是猫不会。
后来我把猫带回了自己的房间，没办法她太能叫唤了。
这个猫太小了，还没断奶。
我想他的爹妈真狠心啊，还不负责任，只管生不管养。
可我没数落她的爹妈两天我就把小猫丢了。
房东是不让养宠物的，
而且我快要离开北京了。
我用纸箱子把猫装好，还牺牲了一件衣服，那衣服我还没穿过。
没办法，那是最软最舒服的一件衣服。
丢掉的地点是附近的一个公园，
第二天我再去看的时候，箱子已经不在了。
第三天我给猫买的羊奶粉到了，我顺手丢进了垃圾桶。
所以你看，人的心就是这样一点一点麻木掉的。
我觉得像我这样的人，挺可笑的。
离开北京的时候，又是北京最好季节。
它就像跟你约定好了一样，
你来的时候它阳光明媚的迎接你，
你走的时候它万里无云的恭送你，
毕竟你来还是走对于它来说没什么变化的。
【三】
南京是个文化底蕴很深的城市，
这主要体现于它沧桑的历史，
虽然它现在的样子被现代化的很严重。
可当你行走在这个城市中间的时候，
你依旧能感受到它身上有一种古老的味道。
坦白说，我挺喜欢南京这个城市的。
节奏不想北上广那么快，
有那么点小资调调的感觉。
可这样的城市，似乎不适合外来人口加入。
因为，我总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当然这不是我第一个让我这么觉得的城市，
也许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让我这么觉得的城市。
南京的冬天很冷，
是湿冷，
这让我想起我的家乡。
我买下两只乌龟的那天纯属巧合，
过程有点波折，又是托大魔王的福。
我淋着雨，拎着两只乌龟回了房子。
洛姐姐问我，自己一个人住，害不害怕？
我都忘了这是第几个人，第几次问我这个问题。
害怕么？
不存在的，我其实特别擅长独处。
毕竟我们双子座，永远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
而且我住惯了大房间，你要是把我塞进小房间里，我倒觉得拥挤的不行。
乌龟其实长得挺丑的，巴西红耳龟是最好养活的乌龟。
可是这两只乌龟，丑归丑，还是挺萌的。
我无聊的时候，就把两只乌龟抓出来，让他俩在同一起点开爬。
结果他们从来不走直线，也从来不朝一个方向。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俩究竟谁爬的更快。
南京是个挺好的城市，
我走之前把两只乌龟送给了一个小伙子，
小伙子一脸真诚的跟我承诺：他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我不知道乌龟们是否还活着，就像我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就买了他们一样。
【四】
按照剧本，我接下来应该写东京的。
别误会，不是日本的那个东京，
是中国的那个东京。
可我突然想起《消愁》里的歌词：
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写到这里已经三千多字，我想我再写下去篇幅又控制不住了。
于是我就只好到此收手。
像我这样的人，
像没有根的人，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愿意停下脚步，
我也不知道我愿意在什么城市停下来。
像我这样的人，
如今可以人前谈笑风生，
可你永远看不到我人后的样子。
像我这样的人，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我是真的我。
像我这样的人，
把麻木当坚强的人，
把流浪当自由的人，
把孤独当习惯的人，
总是多愁善感的人，
总是无病呻吟的人，
总是面无表情的人，
像我这样的人，
世界上有多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