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摸的的小时候1
王娜在qq群上发了几张村里的照片,第一眼几乎没看出来那些地方是哪儿。 有些伤感,后来只能安慰自己说是她把照片处理的太过了,换了别人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但为了避免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还是想一想吧
她发的其中一张是大仙庙,那就从这里开始吧
第一章 大仙庙
大仙庙说来奇怪,其实是狐狸的庙,而这个事实也花了我好几年的时间才认识到的。小时候跟着大人们去拜大仙儿去,庙里供的神像自然不会是狐狸身,而是正常的人身像。 那个时候并没觉得这个大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一样的都是泥塑的人像。 唯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大仙儿脸上的黑痣要这么的明显,既然都是大仙儿了难道不是应该想要美一点的塑像么,怎么不把那颗黑痣抹掉呢。后来大了几岁,渐渐的就想明白了。 我妈常说痣,或者说黑雀儿,其实是有很多讲究的,有的是福,有的是债。这就说的明白了,大仙儿脸上的黑雀儿那么明显,自然是因为它是福痣, 大仙儿能成为大仙儿全靠黑痣带来的福报。 所以就算大仙儿后来成仙了也特意把他的黑雀儿搞得很明显,以此来告诉世人我和你们生来就是不一样的,我生来就是要成仙的。至此,我还是都觉得大仙是正常的,正常的人,飞升了而已。 只是这些印象,这个问题和它自己的答案应该是小时候的事情罢了,那个时候还没上学,还不认字儿。
大概又过了些年,上学了,自然也就认字了。这个时候我才惊诧的意识到,天哪,这个大仙儿庙里的大仙儿原来是狐狸,因为我家的桌上功德神牌上写的是供奉狐大仙之位。突然大仙儿脸上的黑雀儿也突然很形象,真的好像一只狐狸。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忍住没有问我妈为什么我们家,甚至我们村儿,要供奉狐狸。难道狐狸不都是狐媚惑人的吗,不都是狐狸精吗?这个问题很大很重,只是可能我从小时候就习惯了做一个乖小孩儿,所以像这等大逆不道的问题还是算了。不过呢,这个问题慢慢的也就找到自己的答案了,就好像那个黑雀儿一样。狐狸肯定也像人一样的有好有坏的,有狐狸的庙肯定是因为这个大仙儿造福一样,拯救黎民百姓。 既然他做了那么多好事儿,受些供奉也是理所应当的。 作为只能逆来顺受,仅有缚鸡之力的平民我们也只能拜了又拜,期望他不会丢下我们不管。
说起来,大仙庙对于小孩子来说真是一个特别神秘的所在。虽然我去过很多次,却从才都不知道原来这个庙不仅看上去是两层,在上面那层还确实有神像供着,这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那个时候我们几个小孩还领着老师家的小小孩儿上去过,这都是后话了。
第一章 下堡小学 (下坡小学)
我们村儿的名儿很是奇怪,明明是堡,读出来就是坡。上高中时数学老师偶尔讲说可能应该是pu,就像十里堡一样的,可为什么pu会变成po,我也不知道。 想了很久,现在都在想,一直都想不通。
我们村儿叫下堡村,村里的小学就叫下堡小学。 以前学校的大门上面还挂着一个铁皮牌子。 白色漆的底子,上面是红色的“下堡小学”四个字,不知道是谁题的(或谁写的,因为题这个字儿只能是留给大人物的),记得很是劲道好看。学校的大门是钢丝缠的钢管框的两扇门,高度刚好到“下堡小学”这个铁牌子的中间,每次关门开门都会碰到,然后就看那牌子在那儿晃来晃去的打在钢丝们的钢管框上。这个时候总是不由得缩起脖子四处看看,就怕被老师或者校长看到我在破坏公物。其实我们开大门或者关大门的机会很少,但每次经过总是想上晃一下大门看铁丝网会不会一起晃。校门很宽,所以平时学校从来都只开一扇一人高两人宽的小门儿。如果哪天大门全都开了,那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不论多少人并排走都填不满那个门的。 那大门,加上那块铁皮牌子真的是再威武不过的了。
上“下堡小学”的日子真是最漫长的了,总是盼着我什么时候才能混到这学校里的老大。我们好像从二年级就呆在同一个教室,最前面一栋二楼靠围墙的那个教室,就在老师办公室的上面。我自己好像连座位都未换过,一直就在第一排中间偏左一点的位置。一直都是,从来没离开过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当时的课桌不是自己的,是学校提供的。 但我们换座位是在太少,所以很多人都像我一样一张桌子就了好多年。 桌子面是锯沫压的板子,漆着黑色的漆。 油漆看上去很漂亮,油亮亮的隐隐约约的能反射出自己的影子。 边上包着铁皮边,也刷成黑色的。 桌子下面是铁皮和三角铁做的桌脚和桌斗儿,漆的是红色,搭一起挺好看的。不过我们的这批桌子应该已经服役过几年了,已经不是崭亮崭亮的新家伙了。因为每天都要打扫教师,凳子反在桌子上,桌面上总是有很多坑,看上去实在是有点儿不舒服,就好像一面镜子放的久了,后面那层银色的东西有些地方都掉了。但这真的也是免不了的。 我们一群猴一样的毛头小孩儿,好不容易挨过了下午的课,极不情愿的听老师布置完了作业,却还不能走,还要打扫那么大的教室,那可是坐了五六十个人的教室阿,而且要倒灰,还要跑到大仙庙边上的河沟,好远。虽然默认自己走之前应该把自己的凳子上到桌上,但总是有很多人要么心急,要么懒,要么故意耍大爷就是不管自己的凳子。所以打扫卫生的同学们心情不爽,就只能把凳子摔到桌上罢了。 不过如果你的桌子光是有几个坑,那就算上很幸运了,不少人都想跟你换的。桌上坑坑洼洼的地方多了,再被用湿布一擦,那原来服服帖帖的黑漆就翘起来了,那层漆太厚了。现在想想我们那时候是多勤快阿,居然会自己整一块步,不知道到哪儿弄湿它,然后再把擦自己那黑乎乎的桌面。是的,原来崭新锃亮的桌面用旧了,就不亮了,无精打采的样子,有些地方甚至会积出灰不拉几的一层。这时候用湿布一擦会好些,但湿过的油漆真是太,太不好看了。 桌面不亮不算,还是涩的,手摸上去都轻易移动不了,黑色的颜料甚至都变成了灰色。不过大家还是很喜欢擦桌子,我不知道别人,我自己只是很喜欢能冠冕堂皇的不学习,而且看着湿答答的桌面慢慢干起来,留下一下一下的水渍还是挺有意思的。作为班上四年都考第一的人,我猜别的同学肯定也是不想学习才那么勤快的擦桌子的。作为心性不定的小孩子,看到翘起来的一块一块的黑漆,抠下来是必然的,甚至不等它完全翘起来就把它弄下来,露出来锯沫板子的面。凡是谁的桌子有了几处这样的伤疤,那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了。好一点的把露出来的锯沫板儿用铅笔画成黑色的,大部分的人确实再那大大小小的坑了写上各种东西。 因为漆面和锯沫板儿有层胶水,把油漆抠下来直接看到其实是胶水层。干透了的胶水透明的,带点黄色,划上去脆生生。拿圆珠笔在上面写字的时候那层胶水被滋啦啦的划开,就像咬饼干似的。被我们这么一整,好多桌子都面目全非了,而我们也恨不得早点儿换一张漂亮一点的桌子。现在想,那时候恨不得扔到天边再也不想看到的东西,现在真是巴不得再看一眼,看我自己在上面写了什么幼稚可爱的东西,再坐在座位上听一天的课。当时,shaohua他们那张桌子是最完整,最漂亮的。 我总是很羡慕他,觉得在平平展展的桌上写出来的字儿都比我在我那破桌子上写的好看多了。我总是想我要调座位,坐到他那里。只是他也很骄傲他这张桌子,说是可以换座位,可以跟他漂亮的同桌做一张桌子,但不是这张,因为不管他换到哪里,他都要带走这张桌子。后来我也就慢慢的死心了,慢慢的毕业了,然后离我的桌子越来越远。其实在我死心之前我也有想过,真的换座位也换桌子么?应该不要的吧,不然同桌的两个人只有一个人换座位的话,那岂不是要把桌子切开。可是人家又说当然要一起带走,不然人家辛苦的爱惜桌子话费的心思时间不是白费了。也是很有道理,就只能放弃了。虽然现在我很想在看看我的那张桌子,只是那个时候我应该是很不喜欢那张桌子吧。 长得丑,还很不乖,很过分。大概二年级得那会儿,我有一件红色条绒得布衫,夹克样式得很是好看。我妈老是觉得小孩子不应该穿太贵得衣服,所以总是给我穿很便宜还很大得衣服。这件红色的很显眼的布衫应该是第一件我从心理喜欢的衣服吧。我的桌子,或者说边上附近的几张桌子是在是太恨了。先是写字的时候,铁皮包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住了袖子,一撒手,次拉一声,袖子开了好大一个口。。。挂住的布丝还夹在铁皮中间。我真是又急又气,就是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气,又很害怕。。。我妈咪脾气暴躁,看到这样真的要骂死我了。我几乎要哭了当时,可是实在是太气了,拿了一本书使劲的拍那个角。可是,那个角儿没被我敲下去,反而震出来铁皮边里藏着的灰,还有被夹掉的作业本的小三角。看到这些,瞬间我就蔫了。看来我只能准备挨打挨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