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坐公交车去地铁站

大家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才会选择在下这么大雨的时间出门。玻璃上雨水汇聚的河流看久了居然觉得有些在渐渐回流，车厢里体味和脂粉香气十足，却又不能够打开窗户，怕那些本就不安分的雨水跑入，但还是有漏网之鱼。窗户沿的某处附着三两颗水珠，像是没盛开的蘑菇孢子，躲在暗处以为没人发现。

是不是人们都喜欢拂去窗玻璃上的水汽，毕竟它像一层眼翳般模糊了视线，让人在看不清的同时产生一种微妙的焦虑。公交车走走停停，坐在位置上的人安之若素，惯性却将吊在把手上的人像葫芦似地甩来甩去。外面车辆拥挤，亮着红灯。更焦虑了。雨水枪林弹雨般啪啪作响，车厢内倒温暖潮湿，此情此景，颇让人有股战乱中身处某种甬道的感觉，大家簇拥着，共享着这短暂的释然。

依我看，司机才是最平和的，也不用担心下车的瓢泼大雨，像一个摆渡人。但又一想，满载着我们这些人，他也是会紧张的吧。急停急走的抖动，我就暂且把它当作紧张的体现。昨晚做了一个梦，和好朋友在一个阴暗的快餐店吃饭，她拿出几张卷子，我说我帮你做吧，接过来一看全是复杂公式和专业名词，完全看不懂，正要下笔时闹钟响了。真是庆幸。

地铁是才是安全的防空洞。要是没有手中浸润的伞，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