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香气五分花

春季学期的第二周结束了。到河滨后最初几年，最喜欢这个时候，一年的辛苦彷佛快到头，机票已经订好，再忍两个月，就可以打包回家，逍遥整个夏天。最近两年都有点例外，但仍是喜欢三四月的河滨，三四月的校园。
诗说“花气袭人知骤暖”。校园里好看的花朵不少，却大多在理工科楼群附近，我们人文社科楼周围实在乏善可陈。但若比花香，这里却得天独厚。楼后一块小园子，密密的种了几排橘子、柚子。南加温暖，绿叶四季都不会掉光，但只有春天里，新旧的绿叶间会钻出些细小的白色花朵，看上去不稀奇，也不惊艳，却香气满溢，让人没法忽略它们的存在。课间的时候出来透口气，或者穿过小园子去图书馆，这香气让人特别高兴。
之后还有茉莉。中学的时候看席慕容的诗，里面提到南方的茉莉，觉得一定比北方的茉莉有气势。到河滨看到这里的茉莉，知道果然如此。我是爱茉莉的，但家里总养不好，据说北方的水土，茉莉不爱。河滨的茉莉似乎生长容易，花池里密密匝匝的，比起橘子树、柚子树，这些矮矮的植物更是其貌不扬。校园里的茉莉，品种似乎和我在家时常见的不太一样，木质的根茎部分很少，望去是一片片平铺直叙的绿，平时真难惹人多看一眼。可开花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我周末去学校，停了车子刚一开门，就觉出空气里的香甜。傍晚时走去图书馆，短短的一路，人好像飘在花香里。其实人文楼下那几畦茉莉，花朵并不明显；图书馆外的几片，也是绿叶多多，花朵那么纤细柔淡，若非香气，真是低调到底。因为要去朋友家，掐了几多带给她家小姑娘，看那三岁的小女儿捧着花儿凑鼻上前说“真香！”真是春天最美好的瞬间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