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游记
青海是什么呢?
是塔尔寺酥油灯中的奶香味。
是茶卡盐湖风刮来的盐粒的咸涩。
是青海湖日出像咸蛋黄流油的那种金黄色的天。
也是青旅秋田犬毛的顺与滑。

想去青海是三月份就已经定下来的事情了,看厌了旅游城市的毫无美感的霓虹广告牌和全国皆有的xx老酸奶和手工花生糖,我想看自然景观了。当时想的是把实习工资的一部分拿出来去青海湖环湖骑行的,不过五月份老壮说他也要去青海,他听了贺老师的话之后对自驾趋之若鹜,对我的骑行一直说没意思,我倒是觉得旅游不能听别人的,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个体,老壮说的没意思也不过从贺老师那听说,自己不去体验一下,终究是缺了一点话语权的。当然我妥协了,毕竟多个人多点乐趣。
坐在D2685通往西宁的路上,山大多是灰绿色的,中间一条斜着蜿蜒到山顶的黄线是山间的小路,但我想大多还是供牛羊吃草走的。在后来的几天,我看到的山数不胜数,那些灰绿色的山应该是甘肃的山而不是高原的山,高原的山是满山遍野的绿,是上帝不经意间打破了造物的绿染缸,是清新自然、洒洒脱脱的绿,直沁人心脾。

在青海的几天,景点固然是好看的,但好看的一直都在路上。高原上的云很低,伸手可触云端,洒在草原上斑斑点点的是牦牛和绵羊。晴空固然漂亮得很,但有时候天阴了远处山坡的颜色像水滴在山水画上化开的淡灰也另有一番滋味。到青海湖的时候,是老壮叫醒我的,朦朦胧胧间一条蓝色的丝带横在天与地之间,遗憾的是没有脱下鞋来碰碰湖水,可能光顾着看湖边凹造型的白衣小姐姐了。

中国有一个从梵语中引入的数词:恒河沙——约是10的52次方 ,明明是庞大的数字,偏偏感觉到一种作为个体强烈的渺小感,像独坐在茶卡盐湖上捏碎的盐粒一样无力。往往这个时候总会想起《湖心亭看雪》中“”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活在城市久了,看着手脚架建起的CBD和广东话和英语混杂的白领,会产生人总是无所不能的错觉,回到祖先生活过又未曾改变过的地方才能重新找回人的渺小,似恒河中的一颗砂砾,似粘连在手指上的白色盐粒。

鲁迅说:“ 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我想这句话是不适用于青海的人民的。从“就买一盒就够了,多的不顶用”的药房阿姨到明知道我们学生买不起虫草但仍然会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的牧民,在天地如此辽阔的高原上,如果仍然以狭隘的心胸去面对稀少的来客也实在是太过分了点。



青海是很美的,她的美在于她的无垠,在于重新告诉沉溺于城市烦嚣的我们人类的渺小,在于淳朴的人民。在王哥的车上,立交桥重新开始出现,西宁也快到了,车内也很应景的播放起宋冬野的《安河桥》
民谣嗓伴着非洲鼓唱出:“我们回家吧,我在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