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空间中的曲线
想谈谈曲线,空间中的曲线。有人说直线属于人类,曲线属于上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同意这个说法。我觉得空间中的曲线需要至少满足三个方面的性质,才能称得上是高质量。
首先,在几何上,曲线的连续性和曲率要被满足。
其次,隐藏在这两个性质之下的是曲线的方向性和时间性。
第三,是曲线作为一个空间元素所表达的叙述性和精神性。
我想单独把一个视觉元素拿出来讲是因为建筑空间中,形式是承载功能的一个容器,而对我来说,曲线是完美和唯一的语言。我觉得唯一可能产生例外的是当我们可以实现四维空间自由投影到三维空间中的时候,也许会有更重要的元素涌入这个谈论的范畴中。就像我们在用一个二维的屏幕画3D,说明在某种方式中,我们可以在三维中思考完整的四维空间的样态和原型。除去这个思考,曲线在三维空间中的承载力是无限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个伪命题,就像在问一个空的空间能放什么,什么都能放,什么都放不了。
由此,我只能借用一些例子,来分析我认为高质量的曲线,以及他们是怎么工作的。
所有人都知道点成线 现成面 面成体。点应该是人所能认知最原始的空间单位,只有一个单独的位置信息,甚至没有空间信息,而曲线,恰恰是最小的带有信息量的空间元素(在这里我们可以吧直线看作是曲线的一个特殊形态),相当于有了多重信息量:位置,法线,曲率,方向。我觉得这几个元素已经可以构成完整的创作空间了,非常像曝光金三角(光圈-快门-感光度)构成了对认知空间的一个基本认识,更重要的是,它产生了一个抽象的空间,即叙事空间,就像手机有了记忆卡,能把短信,照片,语音记录下来,不像座机,打完就完了。曲线是一个容器,将经历过的事情记录下来的容器。用语言学的观点观察建筑学,很容易将当代建筑分成语构学和语义学两个方向来对照。但在我的讨论中,首先曲线的形态就是一个构成学的讨论,而生成这个形态的过程则包含了象征和叙事的过程。
其实有时候想想觉得很矛盾的是,在研究构成的建筑师对形态的质量毫不在乎,甚至嗤之以鼻,觉得是肤浅的美型,完全抵抗不住时间性和纪念性的考验。而关心象征和表意的建筑师更加不屑理会抽象形态下的视觉元素。这种爹不亲娘不爱的状态一直都存在,到现在已经到了让人恶心的状态了,最最不让人反感的做法不外乎是排除曲线,知道自己和上帝是沟通不了,就沦为一个彻底的人,只用直线,无论在思考成本,设计成本,和建造成本上,都是一个推卸责任的做法。如果说过去的四五千年的建筑学发展,默认了这一点,到了今天,已经打破了。我可以说,这是个上帝的时代。这是一个人脑已经不能应付的时代,所有为了思维,成本,和执行所作的减法,到今天,结束了。而结束这个局面的原因就是电脑和机械臂。理论上来说,在用电脑来建造曲线、曲面,和直线没有成本上的区别。人类已经被直线禁锢了四五千年了,在空间上,是时候要解放了,不是说完全消灭直线和平面,而是我们可以自由的选择我们的空间形态而不考虑技术因素和成本因素,因为它们对计算机和机械臂来说,并没有本质区别,就像在几何上直线只是曲线的一个特定形态而已。
从人类建筑史来讲,直至今日,我们在做的是情,本质上讲,是在建构方盒子,一个方盒子,两个方盒子,一排方盒子,一圈方盒子,各种方盒子。并不是说他们就是方盒子的形态,而是他们都是一个空间的简化方式,同样的简化方式,同样的逻辑,从金字塔到雅典卫城,从万神殿到圣马可广场,从巴黎歌剧院到包豪斯,从萨弗耶别墅到CCTV大楼,在空间上,他们都是利用数学原理对空间的简化的结果,我们从来没有一种能够完整表达的能力,像mario carpo说的一样,我们连建一个马铃薯房子的能力也没有。
直线欠缺的是什么:法线,曲率。 相当于摄影中的曝光金三角里面你的感光度和光圈是锁死的,在现实状态下就是别人用的是全画幅单反,你用的是一个一次性胶卷相机。不是不能出好作品,只是现在是一个你能够买得起全幅单反的时代了,你为什么还要死缠着不能调感光度的胶卷相机?你又不是森山大道荒木经惟,况且他们用的也不是自动胶卷相机。
当然这里说的应该只是一个单纯的视觉元素,而非特定的空间形态。同时,我也想刻意和技术上带来的变化过多的转译到空间思考中。因为越是技术成熟化,越是对设计的介入最小化。Mario carpe 字母系统与算法系统的区别
这个时代的建筑新精神就是 : 自由曲面 连续且变化的空间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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