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条
记得小时候的辣条种类繁多,长条形的,丝状的,宽扁型的,长扁型的等等,其实现在也都有卖,只不过味道和当初吃的味道总有些不一样。以前老爸老妈十分反对我吃这些他们所谓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还没到明令禁止的程度,所以只要拿到零花钱,我都会去偷偷买一包。问老爸要钱简直易如反掌,要多少给多少,我也不贪,一元两元已经算比较多了,但有时老爸会塞给我5元的,可以花一两天!老爸经常在牌桌上,所以每当我去问老爸要钱花,其他牌友就会应和说: 你看你爸对你多好,以后要好好孝顺你爸,而我也就嘿嘿两声拿了钱就跑。然而问老爸要钱的次数远比奶奶少,因为我经常找不到我爸。奶奶虽然也是我的“资助商”,但她吝啬得多,5毛是标准价,最高2元封顶,但很少给我2元,5毛居多,而且还得听她啰嗦半天。 “又问要钱?”“你爸呢?”“我没钱了。”“你别又去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吃。”“你爸给你的钱这么快用完了?”…… 同样是在牌桌问我奶奶要钱,那些叔叔阿姨又会说出另一番话。 “小孩子不要在大人打牌的时候要钱,损手气的,出去玩,让你奶奶多赢些钱!”“乖听话,别烦你奶奶了。” 然而他们并没成为我的拦路虎,该要钱的时候绝不手软,5毛也是情5毛也是爱,攒4个五毛还能买个大礼包,当然有时候嘴馋,就不记得攒钱了。 我家离学校大概十几米,而我常常光顾的,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小摊就在我们社区和学校的中间,经营它的是个50多岁的大妈,她每天一大早会把她的货用大包小包包住,拿到用几块木板拼接的摊位上再一个个摆放好。她几乎什么都卖,泡泡、小饰品,卡牌,零食,红领巾。说到红领巾,我真的是丢了无数条,然后又在她那买,天晓得我花了多少巨款……总之她进的货时有更新,带动着同学之间的潮流趋势。 回到辣条,我最爱吃的是那种一根根,一丝丝的,五毛钱一包的“田园”和“霸王丝”。记得一年冬天,长沙还下着雪,每个角落都闪着白光,我和我最好的朋友结伴去大妈摊位买辣条,他拿了包田园,我选了霸王丝,辣条的包装袋即使是密封,但外面总是油乎乎的,让人很难将袋子撕开,很多次尝试之后,决定用嘴咬,咬着开口方向一扯,一下就打开了。于是只见两个人,站在布满白雪的空地上,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还时不时换着吃。因为手冻得太僵硬,底部的辣条不太好扣上来,但手指暴露在外面太久又太难受,而且手上都是油,放进口袋会弄脏衣服,所以我想了个绝妙的办法,就是冷的时候就把手含在嘴里,既可以尝到辣条的味道又能暖手,等手暖和了再尝试把辣条扣出来吃。就这样我俩一点点把辣条品尝完就各回各家取暖了。 上初中之后,虽然还是喜欢吃辣条,但我几乎不会主动去买,而是其他同学在吃的时候,我就拿几根尝尝。但班上仍有辣条死忠粉,无时无刻不看到他在吃辣条,那位男同学长得高高壮壮,皮肤还挺白,就是吃相不好看,吃辣条的时候大把大把往嘴里塞,满头大汗,没人敢从他嘴里分一点。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仍无辣条不欢呢… 现在的我对辣条心如止水,甚至零食都很少吃,那种儿时零嘴的喜爱可能真的会随时间推移而淡去,但一种食物带给人的记忆或许才是最值得回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