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上次跟你打电话时,我的脑子里一直回响着一句话——不可能。听着你说话的速度和语气,我有一种吞咽泥沙的苦涩,慢慢逼近的绝望。挂完电话,走在路上,看着不知名的雾霭模糊着远处的城市,忽然想到前几天也是从这条道上回到学校。那一次,我看到一条母狗,挂着满肚子鼓胀的乳房,从我身边略显沉重的跑过。
这段时间一直在找工作。印象最深的还是在招行的面试间等待时。大家一起排着队,沉默着,偶尔小声地说出几句话。无聊时,我就透过挂着米色窗帘的玻璃去数室内的发财树有几片叶子。数着数着,我忽然意识到,这种精致的工作似乎并不是我的。我不知道是说,我不适合这种有着精致环境的工作,还是这种工作已完全将我排除在外。预感在此,但是我还是通过了那次面试。于是,我满怀希望,最终却撞倒在终面。
想起很久前的一次,那时候虽然没有这么多事情,但依然是一样的烦躁。那时,我就已经认识到不可能,不是简单地说说,我已经从脑海里深刻的认识到这种不可能。就像之前看到的一篇文章说的一样,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挖煤的依然是挖煤的。
2013.12.10
回到家的第一晚,一直睡不着觉,有可能是所谓的失眠。十二点,如果是在学校这个时间似乎并不晚,但在家里这就意味着深夜。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无女人可挂念,二无近事可忧,我在思考者自己睡不着觉的原因。
回家的车上,满脑子的想法乱飞,回到家扑腾的心一下子触到现实的地面。一身灰尘土脸,完全没有所谓“读书人”的形象。到处都是热情的客套话,第二天你才会感觉到话语中的词锋。人还是以前的人,变化或者不变,生活跟着我们一起向前迈动。想起现在是2014年,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23岁的人了。工作,结婚,车子,房子,这个不断的循环圈已经慢慢地将我吞没。理想?你还有理想?这套循环并不需要理想,想或不想,你已经迈进了这个圈内。生活往常,生死轮回,年轻时的幻想是多么的可笑!我想不朽!?我想不朽!!?
回到家,以外的看到自己以前的日记本放在一个很显眼的位置,打开一看,竟被老爸用来记账。不禁苦笑。翻看一下,只得把自己的日记部分撕下来。无意中看到自己日记的倒数第二句话---这个世界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我努力地想了一下,但也想不起自己当时的心境。我曾经有那么矫情吗?
先不说了,还是看看以前的日记去吧。看了几页,颇为琐碎,难为那时的我了。
内心里一直是有一个想法,坚持写作,把这个作为自己的第二人生。但就现在来看,我很怀疑是不是自己对未来生活担忧的自我安慰。说起写作,尤其是把“写作”这两个字放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又在矫情了。写作?你是在写作吗?你够格吗?你顶多就闲了,解解乏。你不看书,又不坚持练笔,你真的要自我安慰认为观察生活就足以解决任何问题?
先想想,你有多少时间浪费在空想上面?你有多少构思?而你又完成了几个?
2014.01.25
今天差点跟老爸吵了起来。在他眼里,我依然还是一个孩子,不能怀疑他的权威,更不用谈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跟他说话。似乎记得有个作家曾经说过,男孩子的成熟就是以打倒父亲为标记。原话已经记不清了,大意应该不会差。印象中说这话的好像是米兰昆德拉。他的意思好像是说,家是一个男孩成长为真正男人的羁绊。可能,在西方可以这么去理解。但在中国传统观念中,家是你永远的庇护。
忽然想到小时候的一个故事。什么人讲的已经完全记不清了,具体情节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是一个关于老鼠的故事。说是一个人,算命先生跟他说,你今晚家里必定会起大火。也忘了主人公是信还是不信,晚上他就这么坐着,等着火灾爆发的时刻。就在深夜寂静无聊的时候,一点火灾的迹象都没有,主人公看见一只老鼠从他面前跑过,他就随手捡了石头去砸它。扔出去的石头正好就砸在了屋角的石头上,火星四起,然后火就着了。有点神话故事的味道,你甚至可以说是迷信。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几乎忘记了我儿童时代的所有故事,但这个残破的老鼠故事却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而今天他又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出现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