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痴恋,最终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安晓念在立交桥上一跃而下

第1章 不 这不可能
抚城,枫庭别墅。
安晓念站在大厅,接过陆景琛递过来的病危通知书,手颤抖得几乎捏不稳。
儿子陆奕轩只是在教室里与小同学打闹的时候摔了一跤,怎么就摔成了先天性心脏病需要马上动手术?
从出生到现在三岁,儿子平素健健康康的,连感冒都很少患上,先天性心脏病,这怎么可能?
她攥着薄薄的病危通知书,还没从慌乱中回过神,下巴就被陆景琛伸手狠狠地捏着,听到他厉声怒吼,“你是O型,我是AB型,告诉我,奕轩的血型为什么是O型?”
安晓念感觉到下巴快要被捏碎了,深吸了口气,忍着疼诧异地问,“这有什么不对吗?”
不明白儿子病危的紧要关头,他竟然问与病情无关的问题。
“你还有脸问我!”陆景琛双眸猩红,笑得分外凉薄,“说,奕轩到底是谁的种?”
“奕轩是谁的种,难道你不清楚?”
安晓念脸色惨白,愤怒地看着眼前男人,浑身都凉透了。
“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
陆景琛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脸无辜委屈的表情,心头火起,陡然一巴掌扇在安晓念的脸上,“根据遗传规律,奕轩只能是A型或者B型,永远不可能是O型,我这样说,你明白了?”
“嘶……”
安晓念被扇得跌倒在地,脑海里嗡嗡作响,尾椎骨传来一股钻心的刺痛,却顾不了那么多,抬头满脸惊愕地看着陆景琛,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这……怎么可能?
活了二十六年,她只与陆景琛上过床做过爱,儿子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可看陆景琛阴沉的脸色,显然在认为她是和别的男人生下了奕轩。
安晓念气得脸色通红,愤愤地朝脸色铁青的男人嘶吼,“陆景琛,你什么意思,不打算承认奕轩是你的儿子吗?”
她气愤的神色,在陆景琛看来,就成了丑事败露后的心虚。
“不是我的种,为什么要承认?”
他冷冷地盯着安晓念,继续开口,“收拾一下,带上你的孽种,马上离开陆家。”
孽种?
这两个残忍的字仿佛两把尖刀插进了安晓念的胸口,疼得连呼吸都带着痛意。
她恨得眼眶猩红,抬头死死地盯着他,“陆景琛,你相信我,奕轩百分百是你的儿子,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那这份东西,也会弄错?!”
见她毫无悔改之心,陆景琛拉开抽屉,拿出一份鉴定书使劲恶狠狠地摔在她脸上,黑眸盛满刻骨的冷,“竟然让我戴了快四年的绿帽子,安晓念,你该死!”
薄薄的纸张,划破了安晓念的脸颊,渗出一条醒目的血痕,由此可见男人是多么的恨她。
除了藏在他心底那个白月光的初恋情人,这些年,安晓念从来没见过陆景琛对哪个女人温柔以待,尤其是对待她。
从来都是冷言冷语,巴不得她早死他早抽身!
这就是她深爱了十年的男人,结婚四年,对她的厌恶却与日俱增!
安晓念颤抖着手捡起了那张薄纸,一目十行看完,蓦地失声尖叫,“不,这不可能!假的,这些荒唐的结论,全是假的!陆景琛,一定是你在背后动了手脚对不对?奕轩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他是不是你的儿子,只有我最清楚!”

第2章 不得不向他屈服
面对这样处心积虑的陆景琛,安晓念心中有些寒凉,更多的是绝望。
她整个人颤抖不已,两腿趔趄,身体往后仰,跌坐在地板上。
儿子与陆景琛之间的亲子关系,不到百分之一,这怎么可能呢?
就算他不爱她,恨透了她,也不应该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毁灭儿子,那也是他的儿子啊!
只因为奕轩是她生的,厌屋及乌,他要把儿子也彻底毁掉?
他怎么可以这样丧心病狂?
安晓念的心口翻腾滚滚怒气,深呼吸了几口,压抑满腔的愤懑,坚持而固执地说,“陆景琛,我确实对不起你,拆散了你和江咏柔,你怎么恨我都没有关系!但奕轩千真万确是你的儿子,相信我!”
证据确凿,她还有脸狡辩!
“为了能嫁给我,你用尽了心机和手段,叫我怎么相信你?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戴绿帽子,我比你更希望奕轩是我的儿子!”
陆景琛躲避瘟神似得从安晓念身边走开,走出大厅,站在距离她最远的别墅门口,眸光冷厉地盯着她,寒意蚀骨,“安晓念,你让我恶心透了!”
说完,毫不留恋地摔门而去。
安晓念以为陆景琛发了顿脾气就把这事翻篇过去了,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对她的狠和恨,才刚刚开始!
她撑着膝盖刚从地板上爬起来,就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大作。
是医院打来了。
“安小姐,抱歉,陆先生交代我们这边中止对你的孩子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接完电话,安晓念难过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景琛恨她就恨到了这种地步,非要赔上奕轩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吗?
刚才给儿子做手术的主任医生提及,这两天是儿子动手术的最佳时间,错过了时机,即使以后手术很成功,长大成人后复发的概率也会增加百分之二十。
为了儿子,安晓念不得不向陆景琛屈服。
她匆忙跑出别墅区,打车去公司找他。
办公室大门紧锁,进不去,打陆景琛的电话,无人接听。
整栋楼高达二十八层,安晓念上上下下跑遍了,累得快筋疲力竭,也没找到人。
显而易见,他在避着她,故意的!
就在安晓念徘徊在公司顶层空寂的走廊上,惨白着脸茫然四顾的时候,她听见办公室里面传来开门的声音,下意识扭头看过去。
看到的,是一副柔情蜜意的画面。
女人娇嗔地摇晃陆景琛的手臂,“景琛,我回国半个多月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他回以女人宠溺的眼神和笑意,“快了,就这两天。”
安晓念只觉得泪水漫出眼角,湿漉漉雾气熏得她视线模糊朦胧。
她心爱的男人,怀里拥着别的女人,而那个女人,非常熟悉——正是陆景琛心中的白月光江咏柔!
呵呵!
自己满世界地找他抢救儿子的性命,他却在办公室里陪着江咏柔卿卿我我谈情说爱?
在他心里,有把她当妻子了吗?
“陆景琛,我是不会离婚把陆太太的位置让给这个女人的!”
不等男人做出反应,安晓念飞快地眨掉长长睫毛上的湿意,转身盯着江咏柔冷冷说道,“江咏柔,你就做梦去吧。”
江咏柔目光闪了闪,优雅地朝安晓念微笑,“我想你搞错了,当初是你从我的手里用卑鄙的手段抢走了景琛,做了快四年的陆太太,也该知足了吧!”
“谁卑鄙了?我做的事全部可以摆在明面上坦坦荡荡,不像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安晓念怒气冲冲地反驳江咏柔,就看见陆景琛上前两步把江咏柔护在身后,朝她射过来的视线狠戾嗜血,“安晓念,不想你儿子死,就痛痛快快同意我的条件!”
第3章 签字离婚
“什么条件?”
安晓念心口刺痛,许是陆景琛的目光过于凌厉恐怖,脚步害怕地往后退缩,手心攥满了冷汗。
“离婚,腾出你陆太太的位置,带上你的儿子一起滚出陆家!”
陆景琛的语气冷漠而绝情。
安晓念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盯着站在对面脸色与嗓音同样冰冷无情的男人,嘶声尖叫起来,“不,我不同意!我绝对不会让奕轩失去爸爸变成可怜的单亲孩子!”
他居然为了江咏柔要把她和儿子一块踢出去!
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付出,竟换不来他的一丝真心,这一刻,安晓念心都快要碎了。
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陆景琛的俊脸闪掠一抹复杂的神情,刚要开口,江咏柔却突然从他身后站出来,温柔大方地说,“晓念你别这样,先救孩子要紧。”
“你少假惺惺的!”
安晓念气愤地伸手推开了江咏柔,力气之大,差点把对方推得摔倒在地。
江咏柔恼得柳眉倒竖,想起了身后还站着陆景琛,压制住阴狠的表情,挤出微笑委屈地说,“我知道奕轩患上了先天性心脏病你心情不好受,你就是打了我,我也不会怪你。晓念,先别吵了好不好,孩子还等着你签字救命!景琛心肠好,即使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他也答应给你一大笔钱,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孩子不是亲生的”这句话深深地刺激到了陆景琛。
他的眸光猛然一寒,转身走进办公室拿出了一份文件,用力丢在安晓念的脸上,声音毫无温度,“五秒钟之内,签了它!否则,只要我一个电话打去医院,你的儿子马上就会死在手术台上!”
陆景琛说完移开了视线,宛如多看了安晓念一眼都觉得耻辱。
他居然拿儿子的命来威胁她离婚,可真够狠心的啊!
安晓念低头看着地板上散落的离婚协议书,满身满心的绝望。
可她知道,陆景琛说一不二,说到做到。
胳膊拗不过大腿,为了奕轩的命,她不签也得签!
安晓念无暇顾及白纸黑字到底写的是什么,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颤抖着手在空白处签完名字……
抬起头,她把文件疯狂而绝望地扔在走廊上,盯着陆景琛和江咏柔,声音嘶哑一字一顿,充满刺骨的仇恨,“我等着,等着你们这对狗男女一个个受到应得的报应!”
语毕,安晓念撑着仅剩的尊严和骨气,挺直背脊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浑浑噩噩地赶到医院,主治医生已经接到陆景琛的指示,正在给陆奕轩尽心尽力地安排心脏移植手术。
安晓念虚弱地靠在手术室外面的墙壁上,抬头盯着头顶的红色指示灯闪烁,内心祈祷儿子的这场手术一定要成功。
签了离婚协议,除了儿子,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儿子如今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手术从中午十二点开始,一直进行到晚上十点半才结束。
从主治医生嘴里听到成功两个字,安晓念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心口一松,视线却逐渐凌乱晃动,她一头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醒来的时候,发现她躺在病床上,和打了麻药还在昏睡中的儿子被安排在同一间病房。
除了她们母子,身边再找不到一个活人。
奕轩做手术,她伤心昏迷,那个她深深爱恋了三千多个日日夜夜的男人,竟然没有露面,根本不管她两母子的死活……
呵!
安晓念从床上爬起来,自嘲地眨掉了眼角的泪花。
就在这时,门开了,江咏柔款款而来,扫了眼昏睡的陆奕轩,扭头看见安晓念憔悴不堪的脸庞,得意地笑了,“安晓念,没想到吧,你也会有今天!”
“安晓念,我回国,就是专程为了报复你!”
说着说着,江咏柔精致的脸蛋变得扭曲狰狞,满眼阴鸷地盯着安晓念,尖锐地说道,“贱人,你根本不知道,就在你与景琛结婚的当天晚上,我到底受过什么样的罪?”
第4章 你别得意的太早
这样陌生阴冷的江咏柔,大概才是她的本来面目吧。
可惜,江咏柔演技太好,陆景琛竟从未见过她的真面目。
安晓念摇了摇头,把陆景琛从脑海里放空,缓缓地靠坐在床头,高高抬起下巴,毫不畏惧江咏柔狰狞的目光,淡然地刺了回去。
“你受罪了关我什么事?别忘了,四年前是陆景琛主动要娶我,又不是我逼着他娶我的?”
“如果不是你父亲临死前把肾捐给了景琛的父亲,你以为他会娶你?安晓念,景琛根本不爱你,他爱的人一直都是我!”
江咏柔失声尖叫,脸上盛满刻骨的恨意,“可最后,嫁给他的人却是你这个贱人!我不甘心,死也不甘心!在你和景琛结婚的那天晚上,我在酒吧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我给景琛打电话让他来接我,可是你拦着他不让他离开。
后来我被一群小混混拉到阴暗的巷子深处,我哭着求着,没有一个人来救命……事后,我差点精神失常,在国外生不如死地治疗了四年才恢复正常。
安晓念,那些人都是你找来对付我的,凭什么我遭罪,你却能嫁给景琛,还生下了他的儿子?
安晓念,你等着吧,我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江咏柔,你胡说,那些人根本不是我找的,我什么都没有做!”
面对丧失理智疯子一般的江咏柔,安晓念有点心慌,伸手要去按床头的铃声,打算等护士进来把江咏柔弄走,却被江咏柔猛然攥紧了手腕,动弹不得。
“安晓念,这次我能栽赃奕轩不是景琛的亲生儿子并且挑拨了你们两个离婚,下次能不能直接要了你们母子的命?”
从江咏柔嘴里吐出的阴冷的话,让安晓念心惊肉跳,更多的,却是排山倒海的愤怒。
原来,所谓的奕轩是O型血,以及奕轩与陆景琛的亲子关系仅为百分之一的鉴定书……
都是假的!
都是江咏柔搞的鬼!
此时,安晓念想要生吞了江咏柔的心都有了。
她猛然朝江咏柔扑过去,把人扑倒在地板上,双手死死地卡住对方的脖子,一点点收紧力气,嘶哑着嗓音怒吼。
“江咏柔,你别得意的太早!想要我和奕轩的命,我先要了你的命!”
江咏柔被勒得直翻白眼,刚要伸手去挠安晓念的脸,忽而听见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迅速放弃了挣扎,泪如雨下,哭得梨花带雨,“咳咳……晓念你先别冲动,有话慢慢说!只要我能帮你在景琛那儿说上话的,我都帮你好不好?”
安晓念一愣,不明白这个女人变脸怎么变得这般快,下一秒,她就明白了。
她看见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陆景琛疾步如飞走进来,一把拎起她毫不怜惜地往旁边一甩,然后俯身将泪水涟涟的江咏柔疼惜地抱在怀里,眸光寒寒地扫过来,冷厉如刃锋。
“安晓念,咏柔是无辜的,有事冲我来!”
安晓念来不及反应,被甩得背脊直挺挺撞在坚固的床腿上,疼得她差点掉泪。
可听完陆景琛为江咏柔辩护的话,身体的疼,却远远不及心底最深处的刺痛。
她顿时笑了,笑得嘲讽而心灰意冷,“陆景琛,你只看见了江咏柔的无辜,却永远看不见我的无辜!可你知不知道,奕轩不是你亲生儿子的鉴定书,我们闹到离婚的地步,这一切,统统都是她搞的鬼!她要的不仅仅是陆太太的位置,还想要我和奕轩的命!
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可……你会信吗?”
“安晓念,栽赃陷害的时候,麻烦用点脑子!咏柔回国仅仅半个月,而亲子鉴定书,我早在一个月前就得到了结果。”
安晓念根本不信陆景琛说的,颤着唇,还要努力为自己辩解,却突然看见江咏柔口吐白沫,发出凄惨的抽泣声,“啊!走开,不,不要……求求你们,放了我好不好?景琛,景琛,你在哪啊,救我,快来救救我!”
瞧这凄惨的模样,像是犯了癫痫的症状。
安晓念想起刚才江咏柔说过曾经被一群小混混凌辱了,顿时心生不妙。
果然,她对上了陆景琛一双陌生而盛满恨意的眸子。
他说,“安晓念,如果让我查出了四年前的事与你有关,你和你生的野种,都得死!”
陆景琛抱着江咏柔往外走,站在门口回过头扫了眼安晓念,满脸嗜血的戾气,看着她仿佛看着生死仇人。
安晓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吓得噤声。
她跌坐在冰冷的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轻微的呼唤,把她从失魂落魄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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