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花：古龙笔下的那些女人

古龙（1938年6月7日—1985年9月21日）

文/宝木笑

对于一个喜欢武侠的人来说，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多，古龙和金庸越来越成为了一种情怀：我们会偶尔想起少时在书桌洞里偷看他们小说时的青涩，想起成年后与同窗讨论他们小说时的气盛，想起工作后偶然翻看他们小说时的感慨……那些桥段成为了我们的集体记忆，那些小说中的人物成为了我们难以忘记的江湖梦。

开始接触武侠读的是金庸，至今仍然喜欢，金庸先生的作品读过之后才开始接触古龙，那种全然不同的震撼记忆犹新。私下认为，关于金庸古龙的争论没什么意味，如果说金庸先生是家国天下的史诗，那么古龙先生则是漏船载酒的江湖，两位大师完全是不同的人、不同的路，没有谁高谁低之分。

及至说到古大侠笔下的女人，那更是与金庸先生笔下的女子截然不同。是的，也许就是“女人”和“女子”之分吧，金庸先生笔下的“女子”是百米长卷中走来的隽永，古龙先生笔下的“女人”是烟火气里绽放的暗花。古龙笔下的众多女性角色性格各异、棱角分明，暂时选出最喜欢的实在有些困难，不妨索性将古大侠笔下的女人做一个大致的分类，重温那些江湖中的暗花，应该也是一件很美丽的事吧。

恋风尘

“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杀最狠的人。”

当年读到这句话时，全身为之一振，那种汗毛孔发胀、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就像突然听到一首让人血脉喷张的战歌。如果要给武侠世界和江湖传说来一句征兵的广告词，这句话真心不该错过啊。而这句话的完整版是在最前面加上了三个字——“她喜欢”，这个“她”就是《萧十一郎》中的风四娘，这样豪气冲天的热血台词出自一个女人，也算是古大侠给我们留下的一份传奇吧。

李依晓版风四娘

前面提到，古龙笔下的女人仿佛烟火气中绽放的暗花，其实有很大程度上就是说的这种遮挡不住的风尘感，古龙笔下很多女性角色都带着这种风尘气。这也许和古龙自身的经历有关，古龙一生和风尘女子结缘甚深，他第一位同居的女友郑月霞便是一位舞女，古龙也是为了负担两人生活才开始了武侠小说的创作。所以，在古龙的小说里，风尘女子的地位很高，大男子主义者古龙对她们却一直充满着由衷地尊重。

个人认为，如果要选“恋风尘”甚至古龙笔下所有女性角色的代表人物，风四娘绝对可以排进前三，甚至很多古迷认为，风四娘是古龙按照他心中完美女性的模子来刻画的。风四娘这位出场时已经三十五岁的女人,内心有着不可提及的伤痛,每到节日就一个人躲起来,但平时却永远放肆大笑。风四娘是最懂萧十一郎的女人,一直坚定地站在他的身边，她对萧十一郎的爱恋最符合风尘中的爱情模式——守在一个不可能的人身边，却将一切掩盖得刚刚好，外表浮浪内心深沉，对爱情有着一种收放自如的大气。

当然，在这一类当中，我们怎么能漏掉燕七呢？当年大学下铺的哥们儿不服气，和我那叫一个辩论啊，说黄蓉也女扮男装来着，你神神叨叨说什么文本意义上燕七更加成功算个屁啊？然而，黄蓉之女扮男装更多是一种小说情节的需要，而且黄蓉的女扮男装掩不住公主般的小任性，可是燕七就不同了，这位在《欢乐英雄》女扮男装了四十四回的“好汉”可是真心适合当兄弟的女人。

夏玲玲1980版燕七（右二）

燕七女扮男装，闯荡江湖，专门打家劫舍，富贵山庄中与郭大路一样吊起来喝酒，一滴未漏，与郭大路做了一路的好兄弟。他们一起经历生死，挑战黑暗，用真性情和真仗义赢得了郭大路的信任和感激，最终两人结成夫妻。很喜欢《欢乐英雄》的腔调，充满着玩世不恭和荒诞主义，如果将“恋风尘”这个主题选一组“双璧”，因为风四娘和燕七的存在，我会选《萧十一郎》和《欢乐英雄》。这两部小说恰似江湖的两面，一个沉郁顿挫，另一个放肆坦荡，风四娘是最合适的“红颜知己”，燕七则是最贴心的“好哥们”。

好大嫂

在古龙笔下，武侠世界是按照我们世俗意义的江湖来建构的。既然是江湖，就得有大哥，既然有大哥，就得有大嫂。大哥不好当，大嫂更不好当，这考验的是一个女人的终极智商和情商，当然还有眼界和胸怀。古龙笔下多浪子，不是浪子即情殇。所以，当古龙世界的“好大嫂”确实是件难度系数非常大的事情（笔者注：这里的“大哥”不一定就是黑社会老大，而是指的那些在古龙武侠世界里具有统治力的男主）。

按照知名度，李寻欢恐怕可以算作古大侠笔下的男主代言，颜值、家世、武功、文采、修养、气质、深情……李寻欢的“大哥”范儿，不在于江湖权势，而在于他的精神统治力，这是一位江湖中的“精神教父”。

爱李寻欢的女人不计其数，但真正适合陪在这样一位情伤深重的“精神教父”身边的女人却几乎没有。于是，古龙笔下最受欢迎的女性角色之一——孙小红登场了。按照年龄来说，孙小红应该可以做李寻欢的女儿了，但早早就在江湖里闯荡的孙小红成功结合了花季少女的清纯和江湖儿女的聪慧。更重要的是，当孙小红失去了唯一至亲,心爱之人又前路凶险、情殇深重,她却依然能挺得住,能去帮助爱人化解江湖和内心的双重坚冰，这份坚毅和襟怀就不一般了。

贾静雯版孙小红

“江湖大嫂”不是《古惑仔》里的“江湖大姐”，大嫂是站在大哥身边的女人，大姐是让各堂口大哥低头的女人，两者有着质的区别。所以，如果选江湖大嫂的代言，我想我会选孙小红，也许她的年龄不够长，心还不够狠，计还不够毒，但她身边的男人得到了这个险恶世界最温暖的柔情和支持。

那是一个“梳着两条大辫子，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眼波一转，就仿佛可以勾去男人的魂魄”大姑娘，那是古龙赞叹的“一个女人若是又聪明、又漂亮、又会喝酒，就算多嘴些，男人也可以忍受的”假小子，那是数次甘冒性命危险相助小李探花的真君子，那是让“李寻欢心里忽然又泛起了那种温暖之意，几乎忍不住要伸手去摸一摸她那苹果般的脸”的孙小红。

“好大嫂”一类的女人在古龙笔下并不少，而且常常和前面我们提到的“恋风尘”中的女人有所重叠。但总体上两者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即“恋风尘”中的女人即使和男主走到一起，也是仿佛各自独立地发展最终进行了整合，而“好大嫂”则更像是一种“爱情动物”，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好大嫂”的角色去的。

虽然目标很明确，但“大哥”们的种类实在太多了。而且，既然能够成为大哥级的人物，自身的优点突出，但缺点也会很明显，比如李寻欢那种整天醉醺醺、没事儿就雕刻别的女人的情种，不管哪个女人碰上都会觉得心里堵得慌。而像《绝代双骄》里的小鱼儿这种类型就更让女人累心了，那样古灵精怪、不按常理出牌的浪子，真心是难以降服的典范啊。

于是，古龙小说中另一位“好大嫂”的代言出现了。苏樱是古龙小说中为数不多的花费大量笔墨描写“气质”的女人。比起张菁、铁心兰、慕容九这些大美女，苏樱的相貌要略输一筹，但却是全程的“气质女神”范儿，那可是从小被魏无牙按照移花宫主的路数培养起来的啊。

梁朝伟1988版《绝代双骄》中，1985年港姐冠军谢宁扮演的苏樱

苏樱医药毒理、机关消息无所不精，特别是心机深沉，深懂男人心，连情场大骗子江玉郎都被其玩弄于鼓掌之间，继而性命难保。而对于小鱼儿，“大嫂”苏樱勇敢主动、信心十足，特别懂得男女相处之道的苏樱，最终凭着一往情深和道高一尺将江湖传说小鱼儿收服。

如果将古龙笔下“好大嫂”进行一个“两分法”，似乎应该是这样的：孙小红代表的是“好大嫂”至情至性的一面，而苏樱则是代表着“好大嫂”至阴至刚的一面；孙小红是那种可以帮着大哥处理好亲戚朋友关系的“良母”，而苏樱则是那种可以帮着大哥打理好帮派内部各种事务的“贤妻”。

堕天使

即使我们很喜欢古龙，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浪子，是一个贪好美色的酒徒，关于古龙和众多女人的故事这里不多赘述，只是想说明，这样一位作家，他笔下怎么会没有绝世美女？其实，在古龙笔下，倾国倾城的女性角色很多，但遗憾的是，相比较金庸先生的女性角色，古龙笔下的这种倾国倾城没有给人们留下深远的印象。

如果一定要找原因的话，也许是因为古龙总是用“堕天使”的笔法塑造那些原本和小龙女、王语嫣一样绝世的容颜。这里的“堕天使”并非说古龙笔下的倾国倾城最后都“堕落”了，而是说古龙笔下的这些绝世容颜都仿佛堕入凡间的天使，遭遇了各种不幸，其天使一般圣洁的心性被四周的污泥所纠缠，甚至连带着人物塑造本身也几乎被这种设定所影响。这也是很多人尤其是女性朋友不满意古龙小说的地方，认为古龙是粗暴的“直男思维”，没有在小说里给女人足够的发展空间。

这里仅举两个自认为比较典型的例子，最具代表性的应该非《多情剑客无情剑》中的林诗音莫属。林诗音大名鼎鼎，这位小李飞刀深爱的初恋情人，这位造就了王子情殇的绝世红颜，古龙甚至无法正面白描，古大侠只能这样写：

“林诗音也许并不能算是个真正完美无暇的女人，但谁也不能否认她是个美人，她的脸色太苍白，身子太单薄，她的眼睛虽明亮，也嫌太冷漠了些，可是她的风神，她的气质，却是无可比拟的……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她都能使人感觉到她那独特的魅力，无论谁只要瞧过她一眼，就永远无法忘记……也不知为了什么，孙小红从第一眼看到她，就认为她是自己这一生中所见到的最美丽的女人。”

萧蔷版林诗音

这就是标准的古龙式写法了，打斗亦然，武功亦然，但还是写人最绝。林诗音的悲剧很典型，李寻欢是她表哥，两人青梅竹马，都订了婚了。结果李寻欢的“恩人”，拜把子兄弟龙啸云却爱上了林诗音。经过一系列阴差阳错和卑劣者的做戏，李寻欢无情地将林诗音嫁给了龙啸云，一个人隐居关外独自疗伤。

有时候想想，如今的我们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做同事都觉得每天的日子挺难过，那么和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呢？而且是在一生幸福唾手可得的情况下遭遇这样的突然变故呢？林诗音堕入凡尘，天使一旦如此，会比凡人更加不幸。没错，林诗音的描写不够有力，人物性格实在软弱，但单从一个女人的角度去看她，真应了那句话了——“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顺着倾国倾城这条线往下梳理，再选一个有代表性的角色，应该有沈璧君的一席之地。熟悉古龙的朋友一定会有一种感觉，就是古大侠很任性，写东西其实挺“贼”的，凡是不好写出来的从来就不“正面攻击”。林诗音如此，沈璧君也是如此，古大侠是这样描写沈璧君的：

“车厢的门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在这一刹那间，所有的人不但都停止了动作，几乎连呼吸都已停顿，他们这一生中从来也未曾见到过如此美丽的人……她并没有戴任何首饰，脸上更没有擦脂粉，因为对她来说，珠宝和脂粉都是多余的……有人用花来比拟美人，但花哪有她这样动人？有人会说她像“图画中人”，但又有哪支画笔能画出她的风韵……无论任何人，然要瞧了她一眼，就永远也无法忘记。但她却又不像是真的活在这世上的，世上怎会有她这样的美人？这就是武林中的第一美人——沈璧君。”

朱茵版沈璧君

我们看，这段白描就是典型的古大侠风格，绕开很费力的正面描写，直接去写人们对于沈璧君的感官效果，反过来想想也是，真正极品的存在，都是无法正面描述的，武功和人都是这样。沈璧君是《萧十一郎》、《火并萧十一郎》中让整个江湖为之疯狂的女人，她诠释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天使如果堕入凡间，是斗不过凡人的，因为她想不到人心会这样险恶。

沈璧君和林诗音一样，都是悲剧人物的设定，两者也都是贤妻良母的风格，但无奈这个世界渣男实在太多，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容易成为无辜的牺牲品。原本沈璧君和连城璧是江湖上人人称羡的模范夫妻，但这个连城璧空有一副好皮囊，内心却着实狭隘，偏偏表面上还不带出来，都闷在心里发酵，这一点和《天龙八部》中的慕容复很有些相像。

一番造化弄人之后，沈璧君结识了萧十一郎，说实话开始两个人真心没什么，甚至心里都没什么波澜，更不用说什么“婚外恋”这种越界之事。但连城璧的多疑敏感和阴暗野心毁了一切，当然，这就是江湖。好人多坏人少，那叫天堂，反之才叫人生不是？天使能善良到什么程度？就是连城璧扮扮颓废和忧郁，沈璧君就觉得自己很有负罪感，非得回去拯救渣男，让其振作起来。最终没想到人家是装的，私底下还在偷练逍遥侯的阴毒武功，就像《笑傲江湖》里的林平之。但连城璧比林平之更彻底，至少林平之还有个家仇的由头，而古龙笔下的坏人从来不需要这些牌坊，他们的药引只有一个，那就是人性。

如果在这一节也为“堕天使”这个类型的佳丽做一个“硬币两面”的人设分析，那么林诗音和沈璧君代表着“堕天使”身上两个“力”的极端。林诗音是中国传统女性的代言，逆来顺受般的软弱，是让“堕天使”无法振翅高飞最大的“力”之一。而沈璧君则是体现了一种女人发自母性的善良，用现在流行的话说就是“圣母心”，这是让天使坠落的另一个最大的“力”。掩卷而思，一个人如果善良而软弱，确实一定会活得很悲剧，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

恶之花

想当年，法国大诗人波德莱尔一部《恶之花》直接引爆了文化圈，里面的精神病态和社会病态让世人震撼不已。但有一点是所有波德莱尔的研究者和美学工作者的共识，那就是“恶之花”是恶的艺术，而不是恶的颂歌。这实际上很符合古龙笔下的那些具有“恶之花”特质的女人，在社会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古大侠看多了人性和人心，所以写坏人往往比写好人更绝，写坏女人往往更加入木三分。

这部分似乎无法像前三部分一样给“恶之花”进行一个人设角度的“两分法”，套用托尔斯泰的那句话就是：“天使的样子总有几分相像，但恶之花却各有各的不同”。如果在古龙小说中选“恶之花”的代表，或者说人们心中“恶之花”的典型模样，林仙儿说自己是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在林仙儿的身上充分体现了“蛇蝎美人”四个字的真谛，林仙儿在《多情剑客无情剑》中号称“江湖第一美人”。如果留意古龙的小说，我们会发现古龙很少直白地封一个女性角色“第一美人”，除非这个女人到了一个无法直接描述的程度，比如沈璧君。而林仙儿这个“第一”还可以加上更多的后缀，比如毒辣、放荡、贪婪等等，林仙儿更让今天的我们警醒的是，在她的身上体现了近年来网络热议的“绿茶”一类的情况。

林仙儿长得美，如果只和带着面具的林仙儿交往，你会觉得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林仙儿待人特别亲切、特别大方、特别温柔、特别清纯。但林仙儿暗中却有着令人震惊的毒辣和放荡，当年林诗音看到林仙儿要跳崖所以救了她，并义结金兰。没想到这个最“乖巧上进”的小妹妹背地里却用美貌和身体做工具，与丘独、游龙生、伊哭、荆无命、龙小云、吕凤先、上官金虹等人都有床第关系，并藉此得到了青魔手、鱼肠剑等神兵，制造“梅花盗”事件，几次就差点将李寻欢至于死地。

傅明宪版林仙儿

林仙儿有没有真心爱的人，应该有，至少阿飞算是半个。但那是在她无情欺骗和玩弄了阿飞的感情之后，在阿飞几乎被她伤成了废人、死人之后，在她自己色诱荆无命，却发现荆无命并未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杀上官金虹，而上官金虹棋高一筹早就在利用她之后，在她自以为是的一局大棋满盘皆输之后，在林仙儿终于意识到自己耗尽心力，用青春和身体换来的竟然是一场空的时候，所以林仙儿的爱永远不可能是百分百的，因为，这就是“恶之花”。

除了林仙儿，古龙小说中还有很多这样的“恶之花”，比如《楚留香传奇》中的石观音，相貌武功都奇高，但生性毒辣，凡是见到倾国倾城的女子都要毁去人家容貌等等。有一点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古龙对“恶之花”的态度是宽容的，并未因为她们的狠毒和淫荡而一味将其封杀，因为在古大侠看来，男人坏，要怪自己，女人坏，要怪江湖。

行文至此，暂做小结，纵观古龙先生笔下的女性角色，仿佛是在江湖气和烟火气相互缠绕的朦胧街角绽放的朵朵暗花，虽然在塑造上一定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尽人意，但一千个人心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对于文学创作和形象设定的喜好和评价标准都是不同的，所以我们不妨搁置争论，更多地去享受古龙武侠世界的精彩吧。

“你最喜欢古龙笔下哪个女性角色？”

如果我们将这个问题抛给古龙先生本人，那会是什么情形呢？

也许，古大侠会先浮一大白，随后很豪爽放肆地仰天大笑一阵，最后突然声音降低八度，坏坏地对你说：“都喜欢。”

—END—

PS：因古龙作品中女性角色很多，以下分类中肯定不能全部涵盖，只能选一二自己印象极深的角色，且此分类纯属个人观点。也许有同样喜欢古龙小说的朋友看后会很不以为然，觉得为什么某某某那样经典的人物这里竟然没有列出，这里笔者先行道歉，实在个人水平有限，精力也有限，卑之无甚高论，此文权作为其他喜欢武侠的朋友抛砖引玉之用。如果大家有心仪的人物不吐不快，可在评论区进行补充，咱们一起探讨，一起重温古大侠留给我们的那份震撼和感动。另，本来没想写这么长，但真的有点儿收不住了，给大家带来了长文阅读的辛苦，这里也一并致歉。

主要参考文献：

1.《古龙作品集》，古龙著，珠海出版社出版，2005年

2.《古龙传》，古龙著，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1995年

3.《武侠世界的怪才——古龙小说艺术谈》，曹正文著，学林出版社出版，199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