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到了,我被薛定谔的错误整到口吐白沫
去年我写过一篇《期末考试一到,本命年什么的,都可以往后放放。》,描述了在这一时期家长们的身体状况。时间过得很快,大家身体还没有恢复,下一个期末就又到了。
我在这里祝愿大家身体健康,因为我过得不太健康。
事实上我所接触的大多数家长,在这个时期,日子都不太好过,尽管大家都是成年人,却很难控制情绪以及血压,并因此引发多种并发症。在生理上,疲乏无力、肌肉酸痛、头昏脑涨、心悸胸闷、睡眠紊乱、食欲不振、便溏便秘、性功能减退等;心理方面则可表现有情绪低落、心烦意乱、焦躁不安、急躁易怒、记忆力下降、精力不足、反应迟钝等;社会交往方面可表现有不能较好地承担相应的社会角色,工作困难,不能正常地处理好人际关系、家庭关系,难以进行正常的社会交往等——在亚健康横行的年代,广大家长们不甘人后,争创成绩,突破到了一个更牛逼的层次:季健康。一言以蔽之:整个人都疯特了——再往下突破一层,离吐血就不太远。
家长的焦虑表现的如此明显,我是可以理解的——我当然知道控制好自己是一个很帅气的状态,但这事儿就跟所有的理想一样,说起来很简单,做起来不太容易——我自己也是个家长,腰本来也不太好,就更没有立场吹牛逼,所以不打算站着说话了:就我本人的经历来看,因为孩子都是亲生的,所以逼着家长们自我控制不去走心恐怕不太现实,而且很容易把自己血管憋爆,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可以给大家展示展示,我面对我儿子,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去年的期末总复习,我儿子主要在数学上了搁了车,今年在去年的基础上,在语文上也有所建树,总结一句话:太TM刺激了。
比如,在这个时期,会遇到很多让你怀疑人生的问题:

我问他:写出这个“=”是几个意思?如果你去卖西瓜,很快就要亏掉裤子。
小伙子很豁达的说:“我可能应该大概也许没有看见那个点儿,所以我只好就不去卖西瓜。”
嗯嗯,你眼神不好,但你嘴挺灵啊。
再比如下面这个:

我问他这个道题在做的时候他是如何思考从而落笔如斯的,他非常沉稳的纠正我:“正是因为当时没有思考我才错的啊!”
好的,这个回答在逻辑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同样思路很清奇的还有如下:

我问他,这道题很明显就是要考察形近字,面对这种意图相当明确的考点,他是如何排除区别而精准的保持上下一致并组出词来的。小伙子微笑着说:“做很多做累了,没有坚持住!”
看,人家在回答里顺便把错儿都给改了。
让我欣慰的是,孩子总体上还算是聪明,比如这个答案:

就中国《百家姓》里姓的数量计算,这种组词方法至少解决掉了400个汉字的组词问题,开创了一条相当便利的流水线解题思路,大大提高了做题效率,节省了时间,并将做题者的脑子解放出来——就是得不了分儿而已。
比起上面这个,下面这种放弃原本简单笔画的正确的字而不怕辛苦的选择更加复杂错字来挑战的精神,就让我很动容了:

忽忽忙忙这个词很魔性,一看就让人心神不宁。然而这并不至于让我生气,因为还有下面这个垫底:

我个人觉得“猪头”这个词是很不雅的,于是在我的一再反对下,孩子不情愿的改成了“猪圈”——他并不服气,认为“猪头”虽然暴露了我在家里的常用名,但并不能算错误。在这点我则坚持着不同的看法,我认为家丑外扬是更严重的问题。
对于成语寓言的理解,他也有着异于常人的看法,比如下面这个对亡羊补牢的理解:

他理解的道理可以算是特立独行了,“埋着别人”很有点教父的味道,于是我跟他确认过眼神和口风,还好,他本意是想写“瞒着别人”,虽然理解方向可以说相当劈叉了,但好在并无把人灭口的意思。
同样还是亡羊补牢,在第二次遇到时,小伙子就长了记性:

我对这个理解表示可以接受,只是如果有人想对我进行“叼告”,我就算犯了错误,也会还手的!
但下面这个,我真的表示很遗憾:

这种写法如果按照读音可以说是很cult了——一个人为了事业,连命也搭上了,让人敬佩,只是这么看来,姜太公也不是什么好人。信姜太公,是要上吊的。
当然,这个孩子在我国古代诗词的理解上也有自己的角度,比如下面这个回答:

我相当苦口婆心的劝告他:“我们要尊重原创,你的这种行为叫洗稿,很不体面,爸爸作为一个爱好写字者,很吃过洗稿人的亏,而且,我们学的是语文,所以这种虽然很符合自然科学范畴的答案,放在这里很不妥。”这个问题像我的腰椎间盘一样突出,以至于我当时竟然忘记了纠正他“明月”其实是靠“生”的这个错误。
还有一些,就很霸道了:

当然,我很开心他成为了一个相当注重女权的男孩子,但在这里体现出来,显然是不太合适的,这种“雄鸟”灭绝装备,可以说是一种非常不鸟道的器具了。
最后,当我看到这里时,彻底崩溃:

有了上面那些的薛定谔错题的铺垫,这孩子终于与时俱进的把家里经济掌权的秘密暴露出去,并且严肃的跟我说:“我妈确实没有给我缝过任何衣服,都是买的。”
在我苦劝下才让我爱人打消了让他光一个月屁股的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