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该如何保持自我觉知
当一个小朋友,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发信息语音视频叽叽喳喳说自己各种事情的时候,是有着那么一种甜蜜的负担之感。好像她是你信息的一个出口,你通过她的讲述,得以看到一个角落,如缩影一般,又好像在看戏一般,但因为又恰好认识里面的一些人,所以这种距离之外的看,又完全没有正面相视的负担。
母亲有时高兴有时气愤,会说起她一日接触的人和事,有着种种上涌的情绪。有些让我吃惊,有些让我莞尔,有些也让我想躲远一点。
还偶尔零碎会有一些朋友说起工作、家庭、感情、人际和生活的一些事。有的甜蜜,有的烦恼,有的困惑。兜兜转转,来来回回。但有时再见面的时候,发现也就是这些事情,承受的这些事情,让人变了模样,更生动,更坚定,更沉稳有力,更玲珑或者更轻松。看到自己很多时候也会陷入到里面的那些情绪中,也会有时高兴那些分享的事,好像自己也参与其中一般,也会有时不厌其扰,好像负责了对这些朋友的情绪安抚,占用了自己很多的时间和精力。
还是会遇到一些问题。比如有时朋友问我在哪里做什么的时候。我依然会报出原公司所在的项目。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有一个立体的印象给到朋友。就是当抽去工作的角色、又没有婚姻的映衬,一个人,到底还剩下什么。
当然,还有很多。只要一个人对自己挖掘得足够多。比如瑜伽爱好者、比如漂亮姑娘,比如吉他弹得不错,比如交往的朋友都比较有趣,比如不太会做饭等等,但这么看起来,我们又好像总是在试图归纳一个人,通过一个人的外在显现和行动结果。因为最终的呈现是一种证明,我们用自己的经验和得到的信息来论证这个证明。然后又不断的加强这个论证,或者当有一天听闻不是自己论证中的信息时,总是表现得大吃一惊或者马上辩解般的安慰:当时就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如此,又好像是我们在为自己构筑一个自圆其说得安全堡垒,在里面我们嬉戏。我们对我们的经验如此倚重。
因为专业和工作的缘由,接触的女性特别多。朋友里面女性的占比也几乎快100%,就如我有时看着她们蹦跳如鹿,或者欢快娇憨,或者长袖善舞,或者野心勃勃,看着一路的幸运和冲撞跌荡。还在少年我就会想:她们以后会做什么样的工作,会嫁给什么样的人,是不是还会经常这样的笑,会不会生活以后没有那么苦。我应该有时在她们如花绽放随风摇曳的时候是想过的,就如那时的我,会觉得当下的快乐是真快乐,但也知道会特别的短暂。我也曾经主动得拽着几个友人,好像固执得要看到她们如何从这么一个阶段生变到另外一个阶段,因为前路和未来美好却那么渺茫如迷雾,我想知道她们到底怎么见的云日。
会在她们的状态里,马上就会知道她们已走在自己的轨道上了。好像大的生变已经尘埃落定,我也不再关心到底是怎么生变的了。而她们后面的人生路,我也就意兴阑珊不再有多关注了。真的是那种她们步入婚姻,就好像翻不起了多大的浪,好像一切已圆满,在一个安全的堡垒里面偶尔困倦偶尔作一作,好像不会有太多的新意。或者说更重要的一点,对于婚姻后的她们,我不再有多大的兴趣关注,又或者说,也许在某种潜意识里,我隐隐觉得婚姻在扼杀个体存在的自我,她的自我特性会慢慢得消退,而妻子、母亲、家庭的守护者的特性会逐渐上升。又或者说,关注和了解婚姻中的女性领域,我不擅长也兴趣不大。
近期对自己有些放任。然后会在身体的疼痛和酸胀中对自己有一些感知。
以前好像自己能看到自己每说一句话或做一件事,会看到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回应或者反应。那时被朋友说,我旁观自己的生活,抽离得好像对待一个陌生人。是不是要将自己放在人群中,放在天地里,放在人际中,才会了解那个静静伏藏的自己,爱什么样的人,喜欢和厌恶什么样的环境,渴望挑战或者征服什么样的运动,在任何的抉择里面,考虑什么,又权衡什么。
每次在一个工作环境,都因为自己那个上下蹦跶的心而不堪其扰。比如不喜欢某些运作模式,比如听不得某些话语,比如对一些冲突感到压力很大。。。较之收获的金钱和偶尔的友谊和善意,我好像降服不了那个不得安生想逃的心。
可是对工作的弃绝,也让生活有点如无水之源。就如所有的建议抉择都是在真空状态下的,也许足够理性,这份理性是建立在足够的舒适平等的环境下的,没有逼迫和压抑,没有汹涌的情绪怂恿,没有奔腾燃烧的环境气氛。。。。这些建议抉择是脱离实际而存在的实验。因为自以为会如何,可能在行为上却并没有如何。那么这么一份弃绝,是不是并不想了解那个真正的自己,或者害怕那个真正的自己让自己大吃一惊呢?那么,又要不要释放出那个真正的自己呢?那么又该如何去释放那个真正的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