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只知更鸟：何为妥协？何为勇敢？何为正义与公平？

文/渡岩

《杀死一只知更鸟》豆瓣评分9.2分，据说是奥巴马送给女儿的礼物，它极力教导孩子们如何在磨难中历练风度，在不公平中积累正气，在丑陋与成见的世界中坚守自己的道德底线，保持精神的体面。对于孩子的成长和教育来说，它功不唐捐。

“一切还没到担心的时候呢”这是父亲阿蒂克斯的口头禅，也是他的人生态度。在大萧条和美国刚刚颁布《解放黑奴宣言》种族观念根深蒂固的时期，他注重自己和孩子们的教养，“他在法庭里和在大街上一个样”，他对每件事都保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并总能赢得人们的信赖和尊重。

在小说的扉页上写着查尔斯兰姆的一段话：“我想，律师也曾经是孩子。”当你直视孩子眼睛的时候，你会看到那无所畏惧和隐藏的纯净，是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困惑和探险，是对未知人类的神秘、热度和期待。海桑的诗里写着：“小时候的希特勒，我想一定也非常可爱。”如果你能正视自己的内心世界，那么你也可以正视你孩子的双眼。

小女孩儿斯库特是个幸运的孩子，她成长在淑女风范的家族里，但她跟随着自己的意愿平安长大，他们在院子里自由奔跑，一天的烦恼和欣喜都写在了脸上，她与哥哥杰姆会和所有敏感的孩子一样经历困惑、打击、不安和重塑，但她们依然学着善良、勇敢和不动声色、因为，一切还没到担心的时候呢。

1.什么是妥协：是彼此都退一步，达成一致意见……你永远也不可能真正了解一个人，除非你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你钻进他的皮肤里，像他一样走来走去。

当女儿在学校被老师责怪和遇到不理解的同学的行为，不想去上学时，这是每个在学校遇到挫折的孩子都会想逃避的事情，学校里会有约束和与自己意见相左的人，学校里会限制自己的自由，但阿蒂克斯说不行，你必须到学校里去。

而关于那位不那么善解人意的老师，他说“你永远也不可能真正了解一个人，除非你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你钻进他的皮肤里，像他一样走来走去”。他在教她如果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并更快地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而不是自己自寻烦恼。“你知道什么是妥协吗？”

“是彼此都退一步，达成一致意见。”

很多时候，当我们忍不住与这个世界争辩时，我们发现的只是自己的孩子气。当你内心里的想法与别人相悖时，当你不同意他人的观点时，我们没必要针锋相对，面红耳赤，一争高下，我们只需要做个妥协：我同意这样做，谈谈你的条件吧。

2.什么是勇敢：勇敢是——当你还未开始就知道自己会输，可你依然要去做，而且无论如何都要把它坚持到底。你很少赢，但有时会。

阿蒂克斯为一个受到白人指控强奸罪的穷黑人辩护，他知道这个案子不能赢，因为在此之前还没有一件黑人胜诉白人的案子在法庭上出现过；也知道他为黑人辩护会给自己和孩子们带来怎样的处境，但他只是想遵从自己的原则和良心，让自己尽可能使陪审团产生一点点的动摇，那么事情就会说不定有所转机。

他没有事先告诉孩子们要如何应对这些他事实上早已预见的困境，他只是在等着孩子们从外面遇到的困难时回家来向他寻求答案，在回答孩子们为什么要承受舆论为黑人辩护时，他说“他们的看法也有权利得到充分的尊重，但是我在接受他人之前，首先要接受自己。有一种东西不能遵循从众原则，那就是人的良心。”

父亲曾是镇上的神枪手，从他在大街上一枪射死那只疯狗后可以看得出来。但他从来不在自己的儿子面前玩枪，也不把枪带在身上，更不允许兄妹俩举着枪随便对着人，他说如果你随身带着枪，无异于告诉别人准备随时射杀你；还有不要以为举起一支猎枪就是勇敢。

还有那位曾经尖锐无比的杜博斯太太，杰姆愤怒的时候，阿蒂克斯说“儿子，别太在意”，“她是个老太太，还生着病。你昂头挺胸，拿出绅士的派头。不管她对你们说什么，都不要气急败坏，这是你应该做到的。”而杜博斯太太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戒掉她的毒瘾，她说她要干干净净地离开这个世界，她死得无牵无挂，不亏欠任何人，不依赖任何东西。那是一个非常勇敢的女人。

3.什么是公平与平等：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上，总有什么东西让人丧失理智——即使他们努力想做到公平，结果还是事与愿违…..我们都知道，某些人灌输给我们的“人人生而平等”，实际上是个谬论——事实上，有些人就是比别人聪明睿智，有些人就是比别人享有更多的机会，因为他们生而如此。

阿蒂克斯对待兄妹俩孩子是平等的，“我和杰姆对有这样的一个父亲感到很满意：他陪我们玩，给我们读书，对待我们俩一向和蔼可亲，而且不偏不倚。”

在孩子的眼里，他们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人，那就是——人。当儿子杰姆为法庭败诉黑人逃狱被枪杀，用拳头打着膝盖愤愤说着这不公平的时候，阿蒂克斯说“等你再长大一些，你会发现每天都有白人欺负黑人的事情发生，不过我要告诉你一句话，你要牢牢记住：一个白人只要对黑人做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管他是什么人，不管他多么富有，也不管他出身多么高贵，这个白人就是人渣。”

兄妹俩因为父亲为黑人辩护遭到坏人尤厄尔的报复差点丢了性命，邻居阿德利救了他的孩子却在黑暗中措手杀害了坏人，罪恶掩埋了罪恶，警长坚持是坏人自己害死了自己，阿蒂克斯

希望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是他为人的原则也是爱孩子的方式，他不想事情变成孩子的阴影，孩子在他人的窃窃私语中长大，把一切都摆在明面上，这是驱散阴影的最好办法。

他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父亲很失败，简直一无是处，可我就是他们所拥有的全部。在这个世界上，杰姆最先看到的人是我，然后才去看别人，我一直努力让自己活得堂堂正正，能够直视他的目光…..如果我默许这种事情发生，坦率地说，我从此以后再也无法坦然面对他的眼睛，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知道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了他。我不想失去他和斯库特，因为他们是我的一切。”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都会经历一个孩子的无知、恐惧、无畏和敏感，每个人心中的信念和价值观也会被生活摧残得千苍百孔，尽管我们在与世界相处和成长的过程中会感觉到尖锐的冲突、痛苦和愤怒，但我们必将拥有明净、坚定和永恒的双眼，我们终将抵达星空，正义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我们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