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602-20180603-遇见斑羚的儿童节——小龙门及沿河城观鸟
“小龙门儿童节快乐”,本来是这么计划的,然而变成了一次仓促的观鸟之旅,至少从我的角度来看。又然而,观鸟就是要给你惊喜,不管你是准备周全还是临时起意。
事情是这样的,大家在观鸟群里了解到陈泽如在门头沟的小龙门林场当北师大鸟类学实习课助教,然后发了观鸟记录,有白腹蓝鶲。群里大佬说,不是白腹蓝鶲,在小龙门繁殖的更多是琉璃蓝鶲,于是大家来了兴致,想要趁着儿童节后的周末去刷一刷。小鱼迅速拉了群,一下子群里就十好几个人了。没两天,陈泽如又发了照片,他们实习的时候见到了灰林鸮,还用手机合了影!群里炸了,都搓手手想去与灰林鸮合影。然而,组局者小鱼因为毕业论文的DDL,不能去了。于是,随着时间邻近,大家感觉这事要黄。我寻思着,不能这么搞啊,我作为群里最年老体弱的人,应该挑起大梁,于是在五月三十号的时候,大手一挥,我来联系!先是让群里的人再确定一下究竟谁最后会去,然后又去问了林场那里经理的联系方式,包车司机的联系方式。最后十三人要去呢,人是真不少。联系林场,因为北师大实习的缘故没有了标间,只好定了两个宿舍,男生5人加司机6人一间,女生8人另一间。住宿和包车终于在六月一号搞定,我长舒一口气。
我们是中午一点从北京大学出发,经过一路的颠簸,终于在三点五十左右到达了小龙门林场。我们放下东西,办好入住,就前往了陈泽如发给我们的观鸟线路。因为已经接近傍晚,我们只有时间去一条线路,我们选择了最有可能看到猫头鹰的线路,走牛郎峪一线,根据线报,牛郎峪中的灰林鸮人工巢中住了一窝日本角鸮。我听着这个名字很陌生,问了才知道,这日本角鸮是从领角鸮(Otus bakkamoena)分出来的,外观看上去不像领角鸮,反而像是红角鸮(Otus sunia),只是眼睛是茶红色的。好嘛,那就去啊!我们出了林场大院的门,顺着109省道就向着西走。没走出多远,大家就停下来了,原来路边有了雄性的白眉姬鶲(Ficedula zanthopygia)!雄鸟非常漂亮,橙黄的肚皮,黑色的背,加上一道雪白的眉毛,看上去十分清爽可爱。继续行进不多远,我们又看到了一小撮在路边的松树上找食物的褐头山雀(Poecile montanus)。这可是我的新种,之前没有见过之前,总是强记沼泽山雀和褐头山雀的区别,可真的见到了褐头山雀就能知道,真的错认不了,毛茸茸的小脑袋是很显著的褐色。在临通过有藏獒守候的铁门进入牛郎峪之前,我们还看到了一个电线杆上的人工巢,这个人工巢由普通䴓(Sitta europaea)或黑头䴓(Sitta villosa)占据,从巢口用泥修整过的痕迹就能判断呢。进入牛郎峪中,我们一行人按照给定的日本角鸮的巢箱位置前去寻找,经过几番迷路和探索,终于是找到了地方。天色渐晚,我们就在巢箱下面等着,希望能够在雄鸟归巢的时候能够见到他一面。我们等待的时候,周围的空地里有一只雄性的黄喉鹀跳在树枝上发出警报,开始我们以为是猫头鹰回来了呢,都非常兴奋,但是几经确认发现,我们这群人才是他警报的原因,看来他的巢就在附近了呢。等了许久之后,除了听到几声遥远的叫声外,我们一直没有看到猫头鹰,看来这次没戏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四点起来前往狗食槽去找褐马鸡,因为张正旺老师组的学生前两天在这里用红外相机拍到了呢。早上起来,黑夜还未退散,我们就收拾行囊前往被称为狗食槽的山沟。狗食槽离我们并不太远,到达的时候天光乍现,攀登没多久也就亮堂起来了。爬山初始,身边有若干鸟鸣,还有一种大家都不熟悉的鸟鸣。偶尔还能有一两声雉鸡的叫声。大家都很高兴,觉得一会儿说不定真的能够看到褐马鸡,或者至少是勺鸡呢。然而随着海拔逐步攀升,鸟鸣声逐渐减少,大家的期待也逐渐消失。大概,这次看不到勺鸡,更别提褐马鸡了吧。扫兴地下了山,不过所有人都还在疑惑这听到的陌生的鸟鸣是什么呢。当我们下来狗食槽,在公路边休息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张正旺老师从远处走来。他大概是出来锻炼身体呢!看到我们是观鸟的学生,张老师亲切地和我们打招呼,还和我们聊起来这附近地鸟。他告诉我们那陌生的鸟叫竟然是蓝歌鸲的叫声呢,这里有蓝歌鸲繁殖。
狗食槽大概不会有更好收获了,我们前往了南沟。在去南沟地路上,我遇到了刚刚查完巢箱回来的汪珍和她师兄,汪珍说在巢箱里面看到了日本角鸮呢!我们兴奋地往南沟赶去。历史总是告诉我们不要有太高期望,否则会有很大地失望。我们到了南沟仔细找了两个山沟,我腿都要跑断了,可是还是找不到汪珍说地那个巢箱。天空逐渐下起雨来,被雨淋湿地我绝望地在山沟里巡查着空空地巢箱。当我们最终放弃寻找后,在山谷休息,我看到了山谷旁地一个巢箱有只松鼠试图溜进去,看来是要看看巢里有没有鸟蛋呢。为了防止松鼠或蛇破坏巢箱,张正旺老师地学生们在很多巢箱的上面和下面的树干上用铁皮包了一圈。不过看上去松鼠也学会了应对方法,如果铁皮不够长的话,松鼠可以把两个后肢抓住铁皮上面裸露的树干,两个前肢探过铁皮抓住巢箱,然后跑到巢箱上面。
从狗食槽回来,我们商量着下午要去附近地沿河城看看,走之前要去看看小米地师兄正在观测的一巢绿背姬鹟!他们发现有一个巢箱里面住了一对绿背绿背姬鹟呢,当前正是育雏的时间。我们一行人在小米的指引下找到了那个巢箱,远远地望着。不时能看到绿背姬鹟父母飞出来寻找食物再带回巢中呢。而一旦父母出现在巢口,我们也能够通过望远镜看到巢里嗷嗷待哺的小鸟急切地昂着脑袋。这两只绿背姬鹟还是相当的警惕。我们距离他们的巢有着几十米的距离,然而他们发现我们之后,从外面进巢变得很谨慎,他们h不会直接飞进巢,而是飞到相对远一点的地方仔细观察,之后突然快速地飞到巢穴之中去。而在他们出巢地时候,也是迅速地飞离巢箱,然后停留在有一定距离地地方进行观察。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只有偶尔有一两声清脆地快门声。有一次,绿背姬鹟雄鸟竟然飞到了我们藏身的树旁,来看看我们在干什么。两只绿背姬鹟似乎有着偏好地停歇地地点,他们在一棵横倒的大树干上停留了许多次,也在特定的小枝桠上停留。绿背姬鹟真的好美。绿背姬鹟是从黄眉姬鹟中分出来的,他们的背确实是黄绿色的,然而雄鸟有着鲜亮的金黄的腹部,非常美丽,雌鸟相对暗淡一点。
如果说我们在小龙门的观鸟之旅是遗憾中点缀着惊喜的话,那么我们去沿河城观鸟就是惊喜接连着惊喜了。刚刚到沿河城的一个河湾处下车,邢超就指着天上说着看金雕啊,我们就看到在山间的天空飞翔的一对金雕!我加了新!这两对金雕在山谷中盘旋上升,逐渐地飞到了山顶上。在他们慢慢盘旋地途中,还看到一两只红嘴山鸦试图驱赶他们呢。鸦科的鸟都是一股浓浓的流氓风格。没多久,又看到了一大群的红嘴山鸦在崖壁顶上盘飞。我们在河流拐弯的地方停留着,看河里的绿头鸭河鸳鸯,也在找转弯出处生长的树林里的鸟。嘿嘿,和对面树上的麻雀可不是一般麻雀咯,是山麻雀(Passer rutilans),我也好几年没有见过了。山麻雀的雄鸟相对麻雀要鲜艳很多,而雌鸟则比较暗淡,好像是打印机没有了墨,雌鸟有着白眉纹,使得“麻雀感”减少,以至于我们看到i雌山麻雀犹豫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又收了蓝矶鸫等若干菜鸟之后,大家百无聊赖地看着河对岸无法触及地崖壁,试图去寻找目标种石鸡。忽然有人说到,那里好像有一只羊。大家来了兴致,看看羊吧。可那哪里是普通的羊啊。邢超喊出来:斑羚,快看斑羚!所有人都兴奋起来,纷纷在对面的黄色的崖壁上寻找。一兽顶十鸡呢。斑羚真的是崖壁上的体操运动员,它在几乎垂直的崖壁上小心翼翼的寻找着能够落脚的地方,攀岩着,跳跃着,还能稍稍p奔跑几步,寻找着崖壁上好吃的植物。认识植物的朋友说它这一口一口吃掉了好多大家非常热衷看的北京山地植物啊。收了这么几个新种大家都非常高兴了,石鸡嘛,那就下次咯。
回去的路上,车里很安静,偶尔传出一两声轻轻的鼾声。毕竟这天开始的太早了,大家太累了。
虎头蛇尾地先把这次观鸟记录下来吧。这个文从六一观鸟回来拖延了一个多月,拖延症拖着拖着就拖没了记忆。啥时候再去小龙门,把遗憾弥补一下,重新回忆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