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树 孤独卓越的天真少年
古尔班通古特的边缘有刘亮城一个人的村庄,那村庄里,还有一条狗,跟着这条狗的脚步,我们看到了一个天空有鸽子飞翔但仍笼罩阴霾的村庄。村庄尽头冰封的山头,有一个桀骜不驯的寡言少年,一路走来,历经沧桑,跨过山和大海,他继续潜心创作,信任旋律超过语言。现在他仍卓绝天真。 当俗气的众生解决了最基本的温饱问题后,便又开始在物质肉体上寻找精神层面的享受,从下里巴人到阳春白雪。我们自己创造出各种艺术形式,来填补我们空虚的精神殿堂。文字记录过往岁月,笔墨画下苍凉人生,而那个少年将岁月化成歌,留在山河。他是孤独卓绝的创作型歌手,随时光成长。追求完美的人总在不断蜕变,最终成就经典,朴树正是如此。 一个艺术家或者说是文艺创作者被人们所熟知,一定因为他的作品。朴树出现在大众视野还是在上个世纪末,一首《白桦林》让处在音乐盲区的人们对这种具有独特唱腔的音乐形式有所了解,话筒、吉他与长发飘过了大街小巷,他甚至成为一个时代的剪影。但突然间人们发现他不见了。消失的速度之快就像是他从未出现过一样。用他自己的话说“我不能创作得太快了,应该停一停。”艺术是需要天赋和生活灵感的。这些素材或是感受都来源于生活,但他却隐居了起来,自己一个人写歌。 “历经沧海,阅尽悲欢,心倦知返。尘满面,泥满身,好个白发迷途人。” 如同禅修大师一样,在一个时期内,他也曾很通达彻悟。人们可能疑惑,但他自己说自己很舒适,像有一种天然的力量在牵引着他。但海啸前美丽的沙滩依旧美丽,却也只是毁于一旦,艺术家都是过分追求完美的,所以对自己的创作提出了绝对的高要求。他去英国录音,感觉也很好,但回国后,发现自己倾心的音乐在录制后并没有那种完全融入感情的,属于自己灵性的那种感觉。就像是烧坏的瓷器必须砸掉一样,他如歌词那样毁了自己的一切,只想永远的离开。每个平凡众生都会遭遇瓶颈期,他也不例外。他于清白之年在猎户星座映照下踏平凡之路归来,但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花这么长的时间。真是他过于追求完美,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潜心创作出让世人慨叹,同样让自我满意的专辑。十年间他抑郁过,真正意义上的与世隔绝,面对后期的所有采访镜头,他的言语都不连贯。他完全沉浸在属于自己的旋律世界中。他乐队的吉他手程鑫患上癌症,为了给他治病,朴树放下一些原则。与唱片公司签约,赚钱治病,但终未能挽留。后来他的乐队又有了很多的吉他手,但程鑫一直在,并且他一直照顾着程鑫的母亲。我且说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对于他所致力追求的事物,他都极尽将他做到完美。但他同样说,在外人看来我是一个偶像,是将自己所以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其实我没有那么好,我的脾气也很暴躁。 浮华尘世磨去所有人的独一无二,而在某个角度,他鲁迅先生一样,展开所有的伤疤与不堪于世人面前。他在已成定式的歌手或是娱乐界简单坚持着一些他自己的原则,行事标准,说出自己认为正确和想说的话。 “苦难为船,泪为帆,心似离弦箭。今日归来不晚,与故人重来,天真做少年。” 他剪去长发,多了笑颜。喜欢的裤子就多买两条,喜欢吃全麦面包,家中的冰箱都是绿色蔬菜和时鲜水果。每顿饭三个菜,鸡蛋算是荤腥了。上综艺节目坦言自己最近缺钱花,用苹果公司赠送的苹果手机,上微信,开通微博。找到旋律,然后不断去完善歌词,而不是刻意去写。在一次颁奖典礼上许巍说自己的青春偶像是朴树,而朴树说自己也没有完全给自己的青春一个定义,或者从某个角度来说,如他所言,他的青春期还没有过。他仍保持着生命中纯粹的感知与细腻情感。正是这些极低的物质要求,为自己的创作奠定坚实的精神基础。“我去印度的六天是这几年来最放松的六天。”他曾经想要放弃音乐,但他仍是个穿越冰封雪山的少年,他不善言辞,将所有情感融于创作。 并且他看到了当下一些有创造力的青年一代,并且对他们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他是个大叔了,却还是会有青涩的笑容。他从远方赶来,恰巧我们也在。而我们也都将经历寒凉,并将身越重洋。但初心永在,所以我们也能如他般归来不晚,彩霞濯满天,天真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