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石生日乱想

闭关以来一直没去公司，今天是张石编剧生日，专程洗漱挑衣服涂防晒霜，回公司与大家午饭、吃生日蛋糕，给寿星祝个小寿。岁数相差十年，我比他们早来到这个世上，早来到这个行业，看起来像个矫情的人一样、与这样年轻的编剧同事共事，我经常会想，十年前我的我，做得到他们这样努力刻苦，这样勤勉谦和吗？每天定时上班下班，很多时候我晚上六七点下班回家，他们还在办公室自觉加班到深夜，十年前的我，真的未必做得到。 张石是一路获了大小物理、数学奖的理科男出身的编剧，早在有名的理工科著称的大学就读时，就一直担任话剧团的团长，自己编、导、演、管理偌大的话剧团，来应聘时拿了厚厚的一本话剧本子，他知道我是做话剧导演出身的编剧，知道我确实会被这样的履历和作品打动。面试时我问他，你想过生命是什么，时间是什么，痛苦是什么吗？记得张石顿了足足半分钟，说：老师说之前，我没想过。老师问了之后，我会好好想想的。后来，他真的有思考，并把一些思考放进他的表达中，作为新手编剧，这很难，也是很大的进步。

经过这几年的波折成长，我已经变得不大有脾气，工作上再不顺也基本不发怒了。纵然确实有严格的时候，但也并不算爱动怒的老板吧，唯一一次大发火，就是在一次大会上当着全体编剧的面跟张石发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人物吗？具体记不太清楚了，事后我好几天没想跟张石说话，还是他主动找我谈的。这件小事我一直在歉疚。

有一次我过生日，张石熬了几天给我做礼物，据事后花花讲，张石特意挑了我下班走后的时间留在公司做礼物，为的是当天为我惊喜。那是一个由几百件微小细碎零件拼组而成的97式坦克模型，《铁家伙》里写的那个型号的坦克，我命名的“前进号”的坦克……收到礼物的那一瞬，我的感动用几句玩笑话遮了过去。

其实吧，我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大概算群星落在金牛的特质，内心如何波澜起伏，表面也风平浪静，没人能看得出。我把那辆坦克模型放在小会议室的书架上，每每看见，都要捧在手心里细细看一遍，至今不知看了多少遍——在只有我自己在小会议室时。谢谢张石，那礼物我很喜欢。我只是没有这样表达过吧，也一并补上。

我时常感到幸运，能从你们身上看到自己的不足，你们对这个行业满满的热忱，让我在懈怠时感到惭愧。这些，都是我最大的收获和幸福。不论前路多难，我也愿意与你们在一起，够一够，奔一奔，风里雨里，一往直前。

像生日卡上写的那样，张石，我们爱你。只有爱，是我们一往无前的力量。生日快乐，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