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哥哥的厨房
1933年那个最理想的北平的春天,亲爱的冰心奶奶写下了《我们太太的客厅》,这么多年却一直被世人认为是暗讽林徽因。2018年我在一个比西安凉快很多的夏天,絮絮叨叨的打下《我们哥哥的厨房》,当然我这绝对这不是讽刺。
我们哥哥的厨房,不是正正规规人家做出那种满足温饱并且食色味香的一亩三分地,贴着方形白色瓷砖,圆形玻璃罩子下安装着节能灯,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按照主人的习惯依次排放。主人每日进进出出,精心的准备家常小菜或将就的解决温饱,原因各不相同。
我们哥哥的厨房,是大街小巷地走,偶遇到连排点着灯火的夜市,明晃晃的烧炭点燃的火,手执长柄的铁铲的汉子在铁锅里翻翻搅搅,有炒虾子,有河粉粿条,有煮着的沸水准备下锅的冻饺子,有清淡卤味,有难以下口的咖喱。随处排放的几张塑料桌,塑料椅,一小碟一小碟的食物,闷热潮湿的空气,叫一杯加冰的鲜榨西瓜汁,香甜可口。我们哥哥喝酒有些飘渺,所以我们会喝饮料比较多。在没有小酒没有故事的饭桌上,最常见的是兴高采烈地争论隔壁桌或者路过的小姐姐好不好看。种种的舒服和方便,我木然在旁边静听,特别之处到是打开了我认识世界的新大门。
我们哥哥的厨房,是米其林三星的桂花醪糟烩甑糕。没有桂花,为了好听富有意境,我们姑且这么叫它吧。糯米和枣泥混进酸米酒,米粒顺滑柔嫩,不似别处的发干、甜而不腻尤为别处所不及。配合着当时的气氛,仿佛十多年前的春节。我们哥哥说还有一道红油面皮,但我至今没有尝试过,还有米线,米粉,酸辣粉,为我们哥哥备好的材料就放在那,至今无人问津。
我们哥哥的厨房,是曲径通幽处的多年老店。日常探店好像莫名成为一个技能,我们哥哥总能发现惊奇好吃的,曲里拐弯的民居内藏匿着的小铺子,老旧但是干净,东西好吃便宜,老板热情周到,食客人声鼎沸。我们哥哥探到的店,往往会跟店主变得很熟络,尤其是美貌的老板娘,对着我们哥哥回眸含笑,鬓云,眼波,巾痕,衣褶,无一处不表现出“二九年华”那般娇嗔。
我们哥哥的厨房,是由环境、气氛和心境融合成的饮食情趣。才认识我们哥哥的时候,互相讨厌,彼此瞧不上眼,但又迫于一些压力,对待我们哥哥必须和和气气,恭恭敬敬,这也可能是导致往后被压迫的习惯养成的开端。为了团(TAO)结(HAO)有(LA)爱(LONG),我们出门时会给他带回来一些零食,点心,蛋糕。我们哥哥爱吃肉,不爱吃菜,正餐常常不吃,或者吃不了太多,感觉上像是尝个鲜,总是睡前半夜就饿,便缠着同寝室的哥哥出去吃夜宵。
我们哥哥的厨房,人间至味是清欢。我们哥哥怼人的技能是一顶一的好,一度怀疑是修炼过的。嘴硬、无理也要抢占三分理,念念叨叨很气人。可是我们哥哥还算善良,清高自负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带我们吃吃喝喝,也喜欢跟我们分享人生。我们哥哥教会我的事情很多,带给我们好习惯跟坏习惯也很多。比如,吃九宫格火锅一次点五盘千层肚,吃完结束。没有吃惯的人,是会怀疑人生的,但是这种物象的人间烟火可能是我们的心之向往。
我们哥哥的厨房,不像是日食记那样静静的做美食,讲故事。更像是《堕落天使》里金城武每天半夜撬开别人的店面做生意,强迫一家人吃他做的冰激凌,但什么都不说,只觉得他们今天会很开心。可能生活并没有我们想想中的那么好,但我们需要对琐碎生活的进行享受。让我们在最后升华一下,算是为了矫情而矫情的结尾。
好啦,我要去买一个棒棒糖吃,当嘴里的棒棒糖快要融化完的时候,狠狠把它嚼碎。
二〇一八年七月三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