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王敏:我希望用这样的方式帮人们抵抗焦虑
在王敏看来,教学生画画的过程,其实也是在教会他们如何与现代社会,如何与自我,更重要的,如何与焦虑相处。

王敏创办的文暄社在燕郊的孙河52号院。这个是位置很偏的艺术空间,沿着地铁15号线一路向北,先要在孙河站下车,出站后还得再走上十几分钟才能到。严格来说,15号线过了马泉营就不能叫“地铁”了,因为这时的它已经冲出了地面,而冲出来以后的地方也不像北京,两边是大片大片的森林,零星坐落着几座院落,孙河52号院便是其中的一座。走进院子,先听到的是震耳欲聋的蝉鸣,两边是成排的高树,让人几乎无法分清楚这恼人的知了声是来自哪一边,只觉得它们以环绕立体声的方式朝你袭来。但拐角走进文暄社,声音却立时降了下来,小院中央是一池荷花,正是七月夏日时光,莲叶饱满得惊人,几枝开到一半的荷花错落其间。对于王敏和她的同事而言,这显然是一个刻意营造的“世外桃源”。

王敏现在的身份是艺术家。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准备一个即将开幕的群展——在此前十年间,她的作品已经在北京、上海、香港、澳门、日本、德国等地十余次参展,其中有三次都是个展。但看她作品的时候,你不太容易想到她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的国画系,这些迥异的作品有些是纸本、有些是水彩、有些是雕塑,甚至还有些用到了新媒体技术,似乎各种手法都沾了一点,唯独和水墨没什么关系。

对王敏而言,这是一种自觉的选择。她认为媒介并非创作的阻碍,“艺术家学什么绘画门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表现手法。艺术家需要的是为他的创作找到一个最好的表现形式。”而就当代艺术来说,真正关键的问题只在于“要表现当下的问题,当今社会我们出现的问题”。因此,相比作品的形式,王敏更加关心是它意图传达的观念。


在2016年的个展《万物静默如谜》中,王敏有一副叫做《解药》的纸本水彩作品,上面画满了形形色色的药丸,而每一个药丸都有自己的名字:抑郁、自卑、虚伪、嫉妒……另一个名为《企鹅的焦虑》的作品,则是雕塑了三十只大小不一的企鹅,低丧着头围成了一个圆圈。这两副作品恰好构成了王敏关注点的一个切面:疾病,焦虑,以及现代人的精神痛苦。


“相比古人,现代人的生活太快了,我觉得我们需要学习古人,找一些方式让自己慢下来,多看看自己,观观自我的内心。” “慢”与“观”是王敏在采访时反复提到的两个关键词,而她实现这两者的途径,则是回到她的老本行,中国画。闲暇的时候,王敏会花上一整天的时间白描一副古人的作品,《宋人花鸟册页》或者《送子天王图》,今年过年的时候,她甚至花整整一个春节描了一副5.7米的《洛神赋》。


这是一个需要高度专注力的工作,一笔都不能画错,也不能被其他东西干扰,不然就得从头来过,描画的时候,王敏除了吃饭、睡觉,偶尔出去散个步,其他的时间全部都投在了画画上面。她开玩笑地说“这其实是一种劳作”,只是这种劳作可能没有太大用处,也不会有什么物质成果,但是人们仍然需要这样的劳作,它可以与现代社会中的焦虑与痛苦形成抵抗,帮助你有时间静下来看看自己。


相比艺术家,王敏似乎更喜欢以传道授业的师者自居。她的确也一直是老师,自德国汉堡造型艺术学院学成归国以后,她在央美教了好几年的设计基础,之后从央美出来,也一直有在教学生画画。“教学生其实是一件很琐碎的事情,你需要有极大的耐心,但是我觉得没关系,只要学生愿意学我就欢迎”,在王敏看来,教学生画画的过程,其实也是在教会他们如何与现代社会,如何与自我,更重要的,如何与焦虑相处。

创办文暄社后,王敏开始思考怎样才能帮助更多人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她选择的方式是将她与焦虑相处的方式传递给更多人。备一只白瓷梅花墨碟和书画专用墨汁,持一支纯狼\小红门\叶筋勾线笔,描一副画,给自己一段时间——不仅可以用一套完整的工具来加持我们画者运筹线条的基本功力,也想让画者们内心有一个自我观照的场所。她希望学生就能够通过在白描课程中学习到的技艺、专注力和观察力,把他生活中的喜怒哀乐都记录下来,培养一种“慢”生活的仪式感。在快节奏的社会里慢一点,留下一点痕迹,等未来的自己能有机会回过头来进入。

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许多书法家高价求购笔砚收藏,为什么会有很多人提议豆瓣时间的白描成长营提供书画工具——不仅仅是因为完整属于自己的书画工具使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更是因为它满足了我们文人墨客对“器以载道,画以传情”的寄托,让我们与焦虑、与生活更好地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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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你不熟悉的白描
我们还和王敏老师聊了这些
Q 好像我们大多数人熟悉的白描是连环画或者《山海经》配图那种。
A 对,但那是不太好的一种,连环画是现代人画的嘛,他没抓到精髓。其实古人是叫白画不叫白描,白描是后人在学工笔的时候归纳出来的,因为我们后人要临摹古人的东西,就需要在拓印的作品上做描摹,所以这门技术变成了白描。

那么“白画”就更注重画本身,它有点像西方的速写,能够很快地把一个对象写生下来,可能用10分钟、20分钟,纯用线条把这个事物对象都写生下来,最早的时候它是起到这么一个作用,我们如果现在去看马远的《水图》卷,你会发现他的作品里面有很多飞白,线也不稳,那其实就是白画,古人的白画是很生动的,它并没有那么像我们现在这么刻板,但是要达到这个境界,你必须从最基础的中锋用笔开始。

Q 所以“中锋用笔”实际上是中国画技艺的一个基础?
A 是这样,你只有能把“一笔”画好了,你才能进入到马远那个境界,就是你必须要先紧,然后你才能再松。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学中国画要先从白描,从中锋用笔入手,白描就是最基础的东西,你只有先学会怎么用毛笔去勾线,用线来造型,才能谈后面的东西。

Q 白描这么一门技法它在历史上经历了一个什么样的发展阶段?
A 其实要往前推的话会很早,像汉代画像砖上的一些小人、马王堆帛画、汉代墓室的壁画等等。后来就不同时代都有代表性的作品,比如说那个魏晋时期的壁画,唐代敦煌的那个壁画,它是有不同时阶段。在颜色进入中国画的表达之前,线条实际上走了相当长的一个历史阶段,等到元明清的那些壁画里面,他们的线条就非常繁复了,但是其实我更喜欢的是宋代的一些作品,花鸟,人物,还有描绘动物的都很好。

Q 邹德中的《绘事指蒙》提到白描有十八种技法,为什么会有这样多种类?
A 对,这个叫“十八描”,那我们现在教的比较接近其中的“游丝描”,但不能完全这么归类,因为其实教白描最初就是教“中锋用笔”,跟教书法一样,中锋用笔就像一个童子功,你首先需要能用一支毛笔力量均匀地,不轻不重地,匀速地画出一条线来,这是基本。

当然,中锋用笔会应用到各种形态中间,比如画直线、水波纹线、曲线,然后还除了中锋用笔还需要学习侧锋啊、小折笔等等,那这些都是辅助,最主要练习的还是中锋用笔,中锋用笔用得好了以后,你再学其他的这些技巧才不会走偏。至于十八描,即使是美院的学生也很少会专门去学习,大部分情况下还是临摹作品比较多。
Q 您之前提到中国古代的白描很像是西方的速写,然后其实西方其实也会有一些线稿,那这两者最大的差别是什么?
A 最大的差别是中西方对于空间的处理会不太一样。我在讲梅花画法的时候有讲到,中国人是用干、湿、浓、淡的方式来表示物体的质感,以及事物的空间关系的。比如说画花瓣的时候可能墨要加点水,墨色要淡一些,线条出来要润一些;然后到了树枝的那个地方呢,枝干本身它就会斑驳粗犷一些,然后用干笔,就可能会枯一些,它是用这种干湿来表达物体本身的不同质感。

空间关系也是这样,中国画会用浓淡表现先后关系,比如前边的物体用重墨,后边的物体用淡墨,它是有一个空间感的,重的东西在前,淡的东西在后,然后还会有“前压后”的关系等等。

那这是西方没有的,西方的线条是要辅助阴影,他其实就是画一个边缘和光影的这种关系,但中国的线条它是通过线条的变化来表达肌理、质感、表达空间。白描它不是一个一成不变的东西,但首先还是要打基本功,你打好了基本功才能有变化,你一开始变化的话后边就没了。

Q 有没有什么想跟学员说的?
A 我觉得绘画是一辈子的事,而找到一个一辈子喜欢的东西挺不容易的,古代受过教育的文人士大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到了现在,可能你会一门乐器、会稍微画两笔就很厉害了,但其实你想想这些都是古代文化人的基本素养:要提笔能写诗,要有很好的书法,要随手就能画两笔,然后有了这些,他们才能把生活最灵动的东西感悟都记录下,我觉得这点很重要,就是我希望就是我们就是经济、科技往前走的时候,我们还是能留下一些东西。
我们虽然在教学员技术,但是我更希望的是学生通过这个课程能获得观察力和感受力的提升,我希望他们能够通过这门技术,把未来他们生活中的喜怒哀乐记录下来,这是这门课最终的目的。这些课程也好,艺术本身也好,它们最终是想要能够帮助人在工作之余不要变成一台机器,帮助人们保有感知力,与快速发展的社会构成一种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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