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纫机大爷
我单位大门口拐角处,有个大爷,五十多岁的年纪,踩着一台缝纫机,安静得缝缝补补。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到逢圩日,他便早早将缝纫机、细线、剪刀等器具一一摆放整齐。然后开始埋头做事,找他的人很多,忙起来大爷可能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我有两条半身裙隐形拉链坏了,那天我带去展示给他看,交代清楚自己的要求。他接过,说了声好,便开始穿针引线,一道道工序技法娴熟。改装的过程他极具耐心、细心,发现缝得不到位又把已经装好的拉链拆开了重新弄一次,直至与原先没有区别。 那天刚好时值降温,中午还下了点小雨,春天的雨夹带着浓浓的寒意。大爷穿着单薄,便带上摩托车的安全帽御寒,把裙子交还给我的时候咧开嘴一笑,问我满不满意。大爷清瘦,皮肤黝黑,给人一种朴实无华的感觉,手指上有些晒斑,但是十分灵活。等待期间,时不时有人拿衣服、裤子、窗帘等过来给他缝补,大活小活他一一应下,要价也不贵。裙子换了两条拉链,才花去10块钱。而且手工精致。在众人眼中,口碑不错,虽不富裕,但他却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被接纳和被敬仰。 我向来对手工艺人都充满了崇敬之情,觉得他们身上有一股硬气的力量。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有很多这样的手工艺人,有打棉被的,有炸爆米花的,有磨刀磨剪子的,有剃头的,如今我们已经很少再看见这些人的身影了。杨曾跟我说,以前的人东西坏了就拿去修,现在的人,东西坏了就想着换。工业化的普及已经让我们过上快节奏的生活,我们已经不再有慢慢享受生活的心情。 想起小时候,每逢春节将近,就有爆爆米花的手工艺人走街串巷,人们将队伍排成长龙,装上几袋大米,边等边聊家常。那 “嘭嘭”的声响如同一记记闷雷,孩子们乐得不行,有的小孩也会迫不及待跑去前面向叔叔婶婶讨要些解解馋。那种米粒与白糖结合的香甜,现在都记忆犹新。不论是一颗一颗,还是一把一把都觉得甚是满足、甚是美味。 而这些,都只停留在童年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