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天札记
当下我活的不自由。
欲用拙笔勾勒出一个理想化的、却曾经真实过的存在。

天空干净的呈现出湛蓝的本色,空气里似乎没有一丝灰尘。许许多多个盛夏午后,哈巴狗趴在水泥地上吐着舌头,凉席上躺着睡着打鼾的人,而孩子似乎不知疲倦,红着小脸儿卖力地跳皮筋。河塘里面的芦苇疯狂吸水生长,就是在正午太阳底下依旧生机勃勃。这是2018年如今20岁的我,一去不复返的时光。
那是红色的转石、乌黑的瓦片。孩子挣脱不开奶奶的手,不情愿的从东边池塘回家。母亲身穿红色连衣裙还带着黄的波点,很巧是当下才刚好时兴的款式。她手中的蒲扇好像能在夜里扇来萤火虫,或者带来沁人心脾的凉爽,胜过山涧流水,柔过天降的晚风。槐花醉人。和对门发小一同洗澡,嘴里窃窃地说着豆蔻年岁的新奇。抬眼是深蓝的夜幕,点缀着繁星片片。没有近视眼镜,也没有闪闪发光的白色屏幕。能看到银河上牛郎织女幽会,看不见勺子形状的七星北斗。
姥姥家哥哥站在屋檐上,有成百个鸽子“咕咕”的叫着,在孕育,在孵化,也在生活。他像个指挥家,笼中的鸽群就是他最得意的乐队。手臂一挥,鸽群就飞走了,能听到清晰的翅膀挥动的声音,裙摆好像也被带着飞扬。远处树木葱郁,月季正在院中轻吐甜香。黄昏时似是有雾,能将整个村庄笼罩。也或许是每家每户都有炊烟袅袅,而鼻尖弥漫的,却从不锐劣。

蹒跚学步的孩子嘴里吃着五毛一块儿的奶糖,坐在玩具车上,有猫阿狗啊的在后面追着蹭他的轱辘,摇着尾巴眼睛一眨一眨。纱门打开有幼嫩的小黄瓜,总是被逞强的孙女偷偷摘下尝鲜,南瓜好像灯笼,和天边的云霞一样火红。长豆角形状似蛇,嚼起来却唇齿清香。枣树上果子压的树枝下垂,造福了几乎一整个村庄。
奶奶收拾了半辈子菜园儿,园子后身啊,是水源。天气晴好时,竹竿绑肥肉扔下水,能看得到水底的龙虾挥舞着双钳来享受美味,直到被钓到我的小水桶里还不不肯松口,一个下午就是满满一小桶的,通红通红的龙虾,滋味胜过如今千千万万倍。阴天有雨时,能听到鱼儿蹦跳戏水,稍不留神就钻到渔网,翻跃到锅里被端上饭桌。
南大坝奔腾的河水骇人,残缺了的桥少有人过。温热的风呼啸过耳畔,麦田似海浪,似波涛向天边涌去。你见过深绿色的海洋在秋天变得金黄吗?
我见过。
还有啊,光着脚丫在垄沟中淌着要去灌溉庄稼的流水,柔润的、细滑的抚摸过双足每一寸嫩肉。这会儿趴在圆形大坝边沿一眼望不到底,那下又去小巷西边尽头闻那合欢去了。
闭上眼想象一下,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有叫卖声不绝于耳,孩子咯咯地呲牙笑着。 很喜欢闺蜜那句“我爱这山色胜过人间热闹”。

常常在想,什么才是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