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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话题 >用这部长达143分钟的实验朋克MV,挥霍“盛夏”的青春
列宁格勒,80年代初的一个盛夏,摇滚音乐风靡一时。那时,人们对摇滚乐的展望像夏天的雨水般美好。

一部名叫《盛夏》的电影杀入2018年戛纳电影节竞赛单元,也闯入了摇滚迷们的心。

《盛夏》这部音乐类传记片,在真实事件的基础上,重现着80年代列宁格勒的地下音乐情怀—— 三个主人公:维克多·崔、麦克以及麦克的妻子娜塔莎。

维克多·崔

麦克及妻子娜塔莎 维克多·崔是前苏联著名的摇滚乐手,他在乐坛的地位相当于中国的崔健,《盛夏》的片名取自维克多·崔所在的乐队Kino的一首歌。 历史上,麦克是Zoopark乐队的主唱,是在真实社会里,通过音乐为自己、政治发声的摇滚乐者,蜷缩在城市里的某个角落,爆发着剧烈的回荡声。影片围绕一条故事主线展开叙事:麦克和妻子娜塔莎(Natasha)经朋友介绍遇到了崇拜者维克多(Viktor)。麦克十分欣赏维克多在音乐上的见地,终日与维克多待在一起,交流音乐上的想法。与此同时,麦克的妻子娜塔莎也在与维克多的朝夕相处中,爱上了他。这三个人,开始了一段“表面平静,内心汹涌”的复杂关系。


导演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将三人的相处糅杂在几个特定的时空,让彼此的心意散落在列宁格勒这座城市的大小角落。娜塔莎的隐瞒和坦诚以及麦克的洒脱与失落,都随着维克多第一张专辑的完成而显露。 音乐类影片有一个特点:“一言不合,就唱歌”、千言万语汇在歌里。

看过《伍德斯洛克音乐节1969》的人知道,这部长达4小时的纪录片,有一多半都在唱歌。将歌者的情绪融在音乐里,或许是对音乐最大的尊重。 伍德斯托克音乐节,一场爱与和平的嬉皮士对决 《盛夏》也不例外,唱歌的部分占到了片长的三分之一,如同一部摇滚版的《音乐之声》。

导演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将全片4个情绪的制高点用MV的形式表现,纽约摇滚乐队Talking Heads的成名曲《Psycho Killer》响起,每个人都跟着合唱,释放内心的情绪。

导演用二维动画的技术手段重塑着一个道理:“我用音乐,诉说我的情绪。” 维克多乐队的成员在车厢里大喊着“我是朋克!”,有些狰狞的嘶吼,怒吼着“反叛反叛再反叛,反叛日渐枯燥毫无激情和意义的生活。”在这一点上,“性手枪”乐队表示极其赞同。

之后又穿插着三段MV,配乐分别是Iggy Pop的《The Passenger》、Lou Reed的《Just A Perfect Day》,Mott The Hoople的《All The Young Dudes》,在民谣、金属等不同音乐体系中,尽情呐喊。让人直呼过瘾!Kino乐队高昂着“批判高压政治”的头颅,用激进的旋律与露骨的歌词,不带遮拦,骂骂咧咧。但影片里导演鲜有对这部分的处理。

罗伯特·德恩诺所说的“那些追随光亮的人们,只会带来黑暗。” 真的如此吗?导演基里尔·谢列布连尼科夫在之前的作品《门徒》里表达着自己的观点,也因刚烈地表达被捕。

《门徒》剧照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用尖锐的题材触及俄罗斯的底线,他被捕的原因,是他所掌控的莫斯科电影公司被指控挪用公款。《盛夏》这部电影的后期制作也是他软禁在家期间完成的。 想要记录一帮音乐人的世界观,除了拍摄他们与音乐为伍的日子,别无他选。摇滚发展至今,与新浪潮、意识流捆绑,好似说起摇滚,就必须提到这其中的精神,在众多与摇滚相关的事态里,皆诉说着这样一个主题“摇滚使人释放,现实让人收敛。”不管是国外的摇滚圈红人,还是国内的摇滚前辈,他们的生活经不得大众揣测,他们的生活也从不给大众好奇的机会。魔岩三杰中的才子窦唯,就不给任何人评头论足的机会,不管媒体怎样抓怕、过分解读,窦唯的世界,从未让人打扰过。

约翰·列侬与小野洋子的艺术爱情,在音乐里升温,在生活里发酵,这其中迸发的女权主义以及Peace for love的信条,令大家羡慕,观众却也只能处在“只可远观”的位置。

不难发现,搞音乐的人情绪好像一直很奇怪,时而极度兴奋、时而阴沉寡欢,像是古诗里不得志的诗人,只不过,他们在用音乐诉说心头的感伤。 唱中心窝的人觉得这个歌手是知音,相反,则认为这个歌手在“无病呻吟”。美国歌手泰勒·斯威夫特因为经历所以唱歌,因为唱歌正在经历,泰勒的歌曲,80%来自日常生活,网友调侃:泰勒一分手,就有好歌听了。朴树在纪录电影《大三儿》的VCR里说到:“将主题曲《空帆船》送给那些要在深夜买醉,去夜店打发时间的年轻人。” 一个1.1米的43岁男人,活出了朴树眼中的模样 这些现实生活里的例子,在《盛夏》这部影片中也可寻到。黑白色调、时而转折的情绪、混乱复杂的人物关系以及欲言又止的故事主线。《盛夏》开头是一个极具讽刺的镜头,粉丝聚在室内,正襟危坐听着麦克的演唱,不许举牌子表示自己对idol的喜爱,不许扰乱现场秩序,不许站起来挥手致意自己的偶像。

这不像是在听摇滚,而像是听某场讲座。导演想通过这样的方式为列宁格勒的年轻人们留一个发泄口:女经理对维克多和鼓手的“说教”,告诉他们如何在作品中含蓄却不失礼貌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而维克多对音乐的创作及歌词的推敲,在女经理眼中一文不值。


女经理想将维克多的作品包装成公认无害的商品,却从未真正走进维克多、麦克的内心,去感悟他们的音乐。 影片的最后,还是一个演唱会现场,只不过,在上面演唱的不是麦克,而是维克多,维克多望向观众席的麦克与娜塔莎,同在观众席上的还有那位女经理,维克多抱着吉他,开始了歌唱,曲调悠扬而婉转,少了尖锐的摩擦,伴随着维克多的歌声,影片结束了。




曾经执拗的情绪在结尾的音乐里,和解了。 尽管片中涉及到部分对前苏联政治的暗喻,但更多的还是一群年轻人在社会底层的挣扎,这包括“梦想与生计的对抗”。《盛夏》这部影片,作为一部MV来欣赏,好像并无不妥,闭上眼睛听歌就好,但要是从电影的叙事上说,它好似欠缺了太多。

同样是人物的传记片,《弗里达》就好很多,清晰地讲明葡萄牙女画家弗里达的一生,剧情不拖沓,带观众再次回到属于弗里达·卡罗的时代,感受她作为女性的力量以及对逆流而上,向阳而生的解读。

带有实验片属性的《盛夏》在大篇幅黑白色调的画面里,尽情释放,影片最后的情感回温,将音乐与情感再次黏合,回归到摇滚本身带来的听觉刺激以及个人情绪的储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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