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海遇到的男孩
我很懒,懒到吃到觉得还不错的便当就懒得换,喝到还不错的咖啡就一直买。
直到大智和我说,你怎么每天都喝这个。
怪不得她每天都在对面吃不一样的东西,我愧为射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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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懒,但我都能记住。离办公室的很近,有家外带咖啡店。所以那天早上就换去了那里买咖啡。
咖啡师是个年轻的男孩,黑色T恤,左胳膊好看的花臂,目光干净柔和。

我说一杯冷萃外带。
他说,好的。然后转身去做咖啡。
我说,或者你有推荐吗。
他回过头轻声说,你点的冷萃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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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过程中我左顾右盼,看到墙上挂着两个吉他包,我说,你玩乐器吗?他愣住,我明显看到他的眼睛在放光。
他说,就是自己会,很喜欢。
我说,我也有很多会乐器的朋友,我很喜欢他们。
他说,你在这附近上学吗?
我说,我从成都过来出差,在这边工作。
他问来多久,我说半个月。
很明显他想就音乐的事再聊聊,但咖啡已经打包好,我和他挥挥手告别。
要知道很多事藏着伤疤,直到现在想起还是会阵痛。

咖啡打包得很仔细,用贴纸封口了口,还有一只黑色的吸管。后来我也没有再碰到那男孩,再去买冷萃的时候是个穿着浅蓝色衬衫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高高大大的。我说,一杯冷萃外带。他用问我打开吗,我说不用。他用一个中号双杯的牛皮纸袋装咖啡,我觉得有些浪费,问他,“有小袋子吗?”他说我们没有单杯外带。我脱口而出,前天来的时候还有呢。说完立刻后悔觉得自己多事,那男生也有一瞬间慌乱。我说,就这样吧谢谢。
回到办公室打开袋子,没有封口,也没放吸管。
我没再去那家角落的咖啡馆。

办公室白天的冷气开得很足,甚至有些冷,可是上海好热。晚上八点我从办公室出来,室外的热气一下子撞穿我的身体,忽然不清醒,无意识的街上漫无目的地走。朋友正在给我发微信,我一个恍惚说,突然不想回成都了。他说,你想留在上海吗?我说,也不想,我想回家。
当然我们彼此熟悉这样的源于瞬间情绪爆炸的交流,熟悉到,我们知道睡一觉就过去了。
事实也是如此。
谢谢。我想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但我很高兴今天遇见了你。我很庆幸我们说了话。
—— 蕾秋·乔伊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