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博物馆
对于博物馆爱好者来说,有意思的历史或艺术博物馆起码得逛三次。 第一次,“把灵魂抛入半空”,顺从直觉牵引,体会一见钟情式美好。除了文字,灯光及陈设也是博物馆给参观者的重要提示。遗憾的是,很多时候提示缺乏鲜明度。且在有限时间内,个人感知无法脱离经验和知识体系的局限。我经常觉得自己的敏感度和记忆力弱爆了。 第二次逛博物馆前做详尽攻略,尽量查缺补遗,——当然还是会有遗漏。当某件初次接触时并不显眼,甚至毫无魅力的展物喷薄出光焰,我获得的快乐无法形容。 不过很多时候仍然是脑海里火花乱窜,有线索却怎么都抓不住。我讨厌但是无法避免逛博物馆时的无助心情。 第三次,温习,告别前的聚会。 说来,吃过最可口的巧克力是土耳其的某个牌子。有几次我在博物馆从清早呆到闭馆,身上只有一大瓶水和两块黑巧。饿得瑟瑟发抖时,躲在rest room里把巧克力塞进嘴巴。展品带来的悸动和黑巧的香甜混在一起,可以说是非常猛烈而美妙的体验。以至于现在我一吃黑巧眼前就浮现亚述人的脸。 其实逛过的大部分博物馆设计都不怎么样,越是藏品丰富,越是混乱。比如知名度极高的印度国家博物馆、土耳其国博(安塔利亚考古博物馆比国博逻辑清楚)和埃及国博。我甚至觉得博物馆工作人员大部分是傲慢的自大狂,完全不在意普通参观者的感受。 逐渐意识到,作为地位低微、知识匮乏的博物馆爱好者,除知识储备,还是有必要稍微构建博物馆管理层、研究专员、馆厅设计师的思维模式。这些逆向思考对进入博物馆的世界有帮助。最近在看《让木乃伊跳舞》,浅显有趣,多少从八卦角度让人了解博物馆的运作。 此外感慨下,最杰出的博物馆馆长不仅需要思维开阔,具备学术、管理、社交上的才能,还得大胆、有活力,以及足够戏剧性,才能抓住普罗大众的心。在大都会博物馆担任过十年馆长的托马斯.霍文显然具备这些特质。 看侦探小说时,我还想象过一个场景,——说不定已经有人这么干过:在某喜欢的画作前吞下毒药,看它在眼前逐渐模糊、氤氲,我缓缓、永恒地倒下。用这种方式自私地和喜欢的画作缔结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