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严歌苓《穗子物语》中的老人鱼

我们都能在穗子和她外公的相处中，看到自己的影子，舍不得外公，自己像个野孩子一样偷偷跑回家中的影子，用最要害的话击中最亲近的人的影子，被时间冲淡的亲密感，萦绕在心头，至死方休的罪恶感和悔恨。看完这短短的一小篇，我的罪恶感并没有消失，但，至少可以知道，这份苦痛，这份罪恶，这份无可奈何，当不是只有我一人在承担，还有其他人一同负重前行。我想我爷爷了，那个不似穗子爷爷那般恣意，却是把情绪敛起来，即使敛起来，也能完全感知到的，我的爷爷。我们都犯过错，而且人生的特质，让我们连弥补的方法都没有，忏悔是终生的。

节选: “其他话外公都没听见，就那句“不要你做我家长”让老人蔫了，背着穗子的脊梁也榻下去。”

“明个你走了，一个蛋就是没蛋白，净蛋黄，外公吃了，有什么口味”

“外公有的吃。穗子走了，一条鱼就是没有刺，净是肉，外公一个人吃，有什么吃头”

“他不问“够”什么了，因为他懂穗子指的是什么: 三个小时火车就可以让祖孙二人团圆了。”

“老人没有一个亲人，他的亲属栏只填了一个人名字，当然是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