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钟停摆的夏天
原来边缘像锯齿,阳光下折射出星星点点感觉的是“OAK”,我今天终于知道了它的芳名,遍布校园和纽黑文。传说中“美国最美的一条马路”hill house 其实应该是感情分,但是橡树叶子在我心里是无可置疑的浪漫。听说很快它会变黄,变红。像是一条街布满了星星的白天,夏天和秋天交织成难懂的颜色,也许有好多好多层次,可能需要光感和色觉最好的画家才能一眼看出它们究竟怎么交叠,可能这样的温度需要用最复杂的调色盘和最长的时间来negotiate.
冬天什么时候来,每个人各执一词,新英格兰地区的天气,可能只有上帝有答案。它情绪化得像一个躁郁的恋人。前几天骤冷,落雨,让人和狗都畏惧出门,这几天又艳阳高照到觉得跳起祈雨舞蹈也不过分。可以短袖搭围巾,可以只有一件背心,也可以厚着加身,怎么样都行;因为天气会突变,谁都说不准;再者,多奇怪都没所谓,怎么穿是你自己的事,只要能咬紧牙关不怕热or不怕冷or真的习惯了能在气温突变中保持淡定。
吃了两天村里香港茶餐厅的茶点,也可以说是不那么幸运的缘分。世界上的缘分有很多种,不太开心的也总归是缘分,和法拉盛铁锅鱼的如此,和这里dim sum的亦然。对我只承认它是“dim sum”,不是我心里的茶点。其实,它们的样子很像,排骨和凤爪冒着热气,奶黄包头顶上的一枚朱砂痣很生动,蛋挞有着鲜艳欲滴的心脏,萝卜糕一点点焦看起来会香,甚至连老板娘推着点心车焦躁的营销都有九分相似;可是一口下去,就像法拉盛的口水鸡,就会吃到完全陌生的食物,会忽然知道,我们习惯的味道好像就是浸润在食材本身里,即使照着菜谱做,一模一样的步骤,按部就班来行动,可是不对就是不对,就像勉强用一个看起来相似的人去代替自己深爱过的那一位。那样子没有弹性的肉质,带着不熟悉的气味本真,一口咬下去好像穿透层层腌制的,artificial的flavour,抵达它的灵魂,一下子就辨认出不是那一位,或那一味。是OK的,异国他乡,这样的味道作为舶来品已经很奢侈;谁可以按着食谱复制出一模一样的灵魂以慰乡愁?相似就可以打及格分,配上昂贵的价格,这也许就是想家或“满足对于家乡的想象”的代价。
但就像电炉子适合做冷餐但不适应热炒,这里也有很多有灵魂的在地食物,比如牛肉是鲜美的,深海鱼类贝类是生动的,会感觉到它的健壮或它在寒冷海洋里生存的丰富蛋白感。它们生于斯长于斯,配上好朋友黑胡椒,加上电炉子不冷不热的温度和一个平底煎锅的宽容,就可以战胜中国点心的违和感。所以这莫非就是“家”的意义。总有一个地方是你熟悉的,相比较之下其他地方无论多习惯总有那么一点儿陌生;总有那么一个地方即使你从来都不想,但是模仿它的味道总是有点儿不像。记忆就是那么深,我们的大脑,味蕾,触觉,都好精明。远比我们自己想象的要更敏感。
下午逛了一下yale art gallery.其实很棒,虽然我不懂艺术。但是有时琴太好了,牛听了也会随着音乐摆动一下(否则怎么会有神户牛肉)。emm,镇馆之宝是梵高的the night cafe, 还有各个时期的picasso,会看到风格迥异的它;最新鲜的展览是学徒时期的达芬奇作品系列,主题大部分围绕virgin,child和angels,大部分作品老师是一作,看到一个战战兢兢认认真真的达芬奇,当然背后的故事我并不知晓。这是一个一次逛不完的gallery。有洒满阳光的天台,可以小窥大半个纽黑文,晴天热烈到无从躲避。
hi, new england. 一个人加上一个灵魂,我好像没有足够的玩伴可以在这片大陆上四处游荡。听说要下五个月的雪,恐怕我是赶不及在冬天来之前实现各种玩耍的幻想,因为冬天来之前我还要交出自己的作品,就像unknown early leonardo da vinci, 只不过我是unknown early nobody.但会不会是秘密都无所谓,自己需要给自己的成绩单。请你好好的拥抱我,让我躲在你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