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酷纪实×DOCO×山下,流动的照片之河 | 9.15展映回顾

DOCO×优酷纪实×FIRST青年影展山下纪录片实验室,联合举办的「金行征纪录片独家展映活动」圆满结束。

每一次的线下活动,对我们来说都有着特殊的意义。我们尽可能在契合活动主题的同时,提供给每场活动的观众不一样的内容,希望能让大家不虚此行,加深对纪录片的理解以及对「DOCO热纪录」的了解。

第12届FIRST入围纪录片《入戏》的导演 董雪莹到场

观众排队检票入场
让DOCO君感动的是,在本次活动现场不仅听到了众多纪录片导演的观点与想法,更收到了观众们对纪实影像的认知与支持。

王久良(左一)、金行证(右一)
王久良,纪录片《塑料王国》导演,该片获得2016年阿姆斯特丹纪录片电影节IDFA新人单元评委会大奖

观众与金行征导演交谈
所以,本次展映活动的回顾,我们加入了很多观众的思想。
这场拉近导演、观众、影像距离的展映活动,共分三个环节:
1.看片


《寻找手艺》导演 张景(图中C位),正认真观看

2.导演、嘉宾对谈


对谈嘉宾:段炼(左一)、金行征(右一)
金行证,《罗长姐》、《消失在黎明前》导演
段炼,FIRST青年影展 展策人;山下纪录片实验室 负责人
3.观众、导演QA


参与本次展映活动的嘉宾有:
《塑料王国》王久良导演、《寻找手艺》张景导演、《公务员》谢卓颖导演、《入戏》董雪莹导演、《狂热自白》刘晓雷导演、训练营罗宇靖导演。
中国传媒大学中国纪录片研究中心、腾讯谷雨、优酷纪实。
影评人导筒、法兰西胶片,自媒体爱上纪录片、第11届FIRST青年影展初审刘汉祥 。
如果昨天你错过了近距离与导演沟通的机会,那么这篇干货满满的活动回顾,可以让你了解更多展映现场以及影片的内容,请往下看吧!
生活里的坚持,怎会容易
《罗长姐》&《消失在黎明前》展映

“在伟大的情感巅峰里蕴含着清冷寂寞和平凡的崇高”
照顾精神失常的儿子40年
89岁老母亲挨再多拳头也不言弃
“男人用一辈子守一个村子一条狗,奈何狗为了爱情一去不回头”
到头来我们还是孤独的像条狗,甚至不如
流动的单帧图片
金行征影像风格
连绵深山中的一座土家吊脚楼,是88岁的罗长姐和她66岁儿子祁才政的特殊“军营”。43年前,儿子祁才政当兵期间患病,精神失常狂躁易怒。几年后,罗长姐把儿子接回老家。

罗长姐和她的儿子
在过去的40年里,她每天都要给生活不能自理的儿子穿衣、洗衣、喂饭。失忆后的祁才政会打人,罗长姐已经不记得挨了多少次儿子的拳头,她被儿子打瞎了右眼、打断了右手,但她一直毫无怨言、不折不扣照顾着自己的孩子,没有让他挨饿受冻一天。


罗长姐的年龄大了,她担心自己照顾不了儿子太久,便让孙媳妇来“接替”自己。(此时,罗长姐的孙子已去世)
金导在现场抛出了一个问题:“从女性视角出发,如何看待这样的接替。”

一位女性观众映后如是说
下面的对谈或许可以解开这位观众以及有同样感觉的观众的疑惑
这个问题拷问着到场的观众,也拷问着屏幕前的你。

DOCO君想起之前看到过的一则新闻:一位80多岁的母亲临死前,用枕头闷死了脑瘫儿子,她怕自己走后,无人照顾他……
这份无奈同样也在罗长姐的生活里出现,在为数不多的独白中,罗长姐用方言表达着他对儿子的担心,她希望自己走后,孙媳妇可以来照顾他。
精神失常的祁才政是不幸的,但幸运的是,他有两位愿意付出的女性陪伴。
而在浙江省的一个偏远山村,一个健全的男人,62岁了,无依无靠,没有工作、社交、家庭,靠卖茶叶为生,

他眼神里的空洞不止是对生活的不信任,还有对自己的放弃。

改革开放后,农村里的青壮年都选择进城打工,妇女们也更愿意嫁到发达的城镇,这个村子里在只留下一个62岁的单身老男人梁某和一条狗。

梁某为何不离开村子,去城里寻找出路呢?
金导在现场回答着:他离开村子也不知道干些什么,更没有活路。
梁某的哥哥因为无法忍受生活的重创,跳粪坑自杀了……
当所有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为了某些焦虑而抱怨、苦楚的时候,活在村庄里的他们面对单一、乏味的环境,以及空荡的思想,更不知该如何。
看不到希望的黑暗吞噬着身体与心灵,又无处排解。
平时里,陪伴梁某的一条狗也遇到了自己的”真爱“,跑去邻村”组建家庭“了,只剩梁某,漠然的守在村子里,等待死亡的降临。

这两部极具个人特色的纪录片,在多数人眼中有些脱离对纪录片的定义。没有完整的故事,没有明确的对白,没有导演根据真实事件而表达的主观导向,镜头时间极长,不注意还以为是静止的画面,甚至有摆拍。
DOCO君觉得这两部“农村系列”的作品,像是带有实验性质的意识流纪录片,不脱离真实故事,又能在静谧的镜头里捕捉细腻的情绪。
当然,如果还有什么关于片子的困惑,不妨看看下面的「对谈」——
嘉宾对谈&观众QA
段炼:好的纪录片是自己长出来的
不是剪出来的
段炼:行征比较独特的是他的工作方式与我认识的纪录片导演不一样,他效率特别高,并不是一个等出来的或是长时间积淀。
这跟他以前的经历也有关系,他原来做过剧情片,(《消失在黎明前》有部分摆拍镜头,将梁某的梦境拍了出来)。
我相信大部分从事纪录片的人都不会相信绝对地客观,不论这个干预是剪辑台上,或是开机的时候,还是说开机前,其实行征大部分是在他打开机器前,做完了,所以当他做完这些工作以后,他开机基本上就能捕捉到想要的东西。
罗长姐这个项目当我们看到了一个普世的东西,那种普世的东西不是依附在一个具体的政治环境里的。
例如:你拍一个劳模的东西,拿去别的国家去看,有可能别人是看不懂的,因为那是一个很特定的语境。说白了,是人跟人的互相对待的方式而已。
金行征:我感觉纪录片是展现出来,而不是解决问题。
好多人就疑问:她的孙媳妇为什么要接这个任务?我们只是想表达,她是一个很传统的女性。在农村你想改变是很难的。
《消失在黎明前》这个角色是一个很无助的人,他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他想出去,但是没有能力出去。这种内心里面是非常难过的。
这就是我为什么把马路放在旁边,在这么发达的浙江有这样一个角落,有这样一群人,给大家一些思考。
思考跟这个社会的联系,这个人会产生一些什么情绪的考虑?和罗长姐一样,他们都需要被关注,这么偏僻的地方,如果没有人去关注,这类群体非常容易被遗忘。他们内心当中有人类最原始的情感,我想把他们的定位放在这里,罗长姐的内心就是对儿子的一种不离不弃。


观众映后感
刘汉祥(第11届FIRST青年影展初审):我想问导演,你对他们感兴趣,对这群人感兴趣,你在这些地方生活过吗?你是怎么发现这些人的,工作方式是怎样的?你的团队搭建如何?一年大概拍了几次?
金行征:我的第一部片子《离开》的那种状态与我生长的地方是相似的,跟我背景有关系,跟我对农村的理解有关系。
我们团队很少,就两个人,一个司机,每天在宜昌,来接我,非常偶然的机会,那个司机告诉我有一个关于精神病人的案例,这是一个世界性的命题:该对待精神病人?
观众:我看完两个片子感触挺多,都让我想到之前贝拉塔尔的都灵之马,两部片子都能让人感觉到某种语言障碍体系中的交流,您是否有过这种经历?
金行征:都灵之马的话 我看这个片看到一半就看不下去 太揪心了舍不得去看,我的片如果有联系,那可能是从整体来看了,我并没有去刻意的联系。
观众:您在创作、求学过程中,对您产生影响的人有哪些?
金行征:英格玛·伯格曼的《野草莓》对我影响很大。镜头是需要创意的,就像《罗长姐》的开篇,一个黑暗中的火苗,就是对罗长姐的一个隐喻,
观众:我想起有些同类的纪录片,都关注边缘地区的边缘人,你如何看待,像边缘人他们的独特社会存在?
金行征:纪录片里面要表达真实,这都是一种时间的推移。《消失在黎明前》中的梁某,吃饭就是为了活下去,他的工作就是挖笋,吃饭,他平时出去也只有卖茶叶,来维持自己的基本生计,他们所属的社会构成很简单、单一,就是为了活着,一日三餐而已,没有任何思想活动。
刘晓雷:我觉得片子对声音的设计和延续,具有较统一的影像风格。我之前看过一些访谈,类似于对精神病人的关注,比较现实主义,想问您是怎么拿到龙标的?
金行征:可能是会产生一些共鸣,就像在武汉放映时,因为一首歌而有共鸣。另外,他们确实也应该被关注。
刘晓雷:我觉得这种尝试是很必要的,被大家看到,引起讨论,大多纪录片很少被人看见,把这个群体展现出来,引起别人思考,意义比较大。
本次活动在激烈的思想碰撞中结束了,观众的提问让我们收获满满,大家对这两部纪录片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同时,也给了DOCO君许多启发,让我们看到了线下活动的曙光,我们会继续努力,为大家营造更舒适、自由的交流环境。
一起期待下次展映活动吧~
本次展映联合发起
优酷纪实
优酷纪实频道是业内领先的纪录片制播平台,拥有BBC、国家地理、探索频道等海内外各大厂牌版权纪录片及很多深受年轻人喜爱的作品,包括体现匠人精神的节目《了不起的匠人》;“真实故事、人间剧场,蹲守三日,洞见人性微光。”豆瓣评分8.8的观察式纪录片,2017年优秀网络视听节目《三日为期》;以及聚焦女性与爱,荣获有“纪录片届的奥斯卡”之称的,IDFA荷兰阿姆斯特丹纪录片节“评委会大奖”《摇摇晃晃的人间》。
山下纪录片实验室
对于中国纪录片的围坐探讨和自我指摘一直未曾停止,被主流观看所拒绝的纪录电影创作者以一种田间游作的姿态生产种植,试图穿过通往山下的窄门。
半个世纪以来,狂飙突进的中国社会中蕴藏着太多的文化议题样本,不断演变的历史/自然/人文环境中,纪录片作者始终保持创作自觉并不断尝试通过影像表达,提出问题。
一路走来,在纪录电影市场环境尚未健全的混沌中,他们趟出了一条属于中国纪录片作者的独特生存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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