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
四通镇是陆城市郊的村庄,原本只是个不知名的小地方,后来被发现那里产的肉吃起来还不错,这才吸引了不少慕名而来的食客。
最早的时候,四通镇的鲜肉供应源源不断,内脏之类的边角料根本无人问津,但是到了后来,随着四通镇的肉越来越知名,四通镇被上层指派向外面供应鲜肉,能留给本地居民的配额越来越少。 因为本地的食客们时不时地还是想过来打打牙祭,四通镇的厨师们捡起了以前没人要的边角料,把它们做成烧烤卖出去,没想到更受欢迎。这原始的烹饪方式也因此被一直保留下来。
单捡几个著名菜品说一说。
四通镇成名菜品是烤心管。一拳大的心脏里的心管被整个取出,头上连着的脂肪被剪掉,只保留最具有弹性的部分。烤心管的火候非常重要,快到火候时,心管便会不停地冒出小泡,油滴落在炭火中,有经验的师傅仅听声音就能知道心管有没有烤好。剪开的心管被夹在铁网中间,放在烤炉上吱吱作响,待到烤好后便能让食客们享受弹牙的快感。
能做到回味无穷的是掌肉。因为掌上的骨头多,外面的食客不是很喜欢这个部位,本地居民得以享受掌肉的美味。掌肉需要先放在卤水中卤好,完全入味之后才能用作烧烤。掌上有筋有皮有脆骨,口感丰富。烤制的时候等到皮脂收缩发亮,便可端上桌享用。吃的时候连啃带吸,吮吸完后吐出指骨,非常过瘾。
最让本地食客感到刺激的是烤眼睛。连根挖出的眼睛,保留了周围肌肉纤维和皮下脂肪。烧烤前,拿签子穿在肌肉上,保留眼睛中的眼浆。按当地时间算,眼睛要放在炭火上慢慢炙烤20分钟,太热的时候需要从火上拿开放凉后再烤。等到眼睛滋滋冒油,弹性十足的时候,眼睛便烤好了。食客们会把眼睛放凉一点,然后整个放到嘴里,一口咬下,黑色的眼浆在嘴里爆开,异常刺激,之后再细细咀嚼,胶原物质的弹感和晶状体角膜的脆感,会同时在口腔里呈现。
东西虽然好吃,但是食材来源一直让四通镇的师傅很上愁。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后,人就越来越少,最早的时候只要搜一搜镇里的防空洞就能找到足够的食材,现在每天去外面捕猎都不一定能抓到一只。烧烤师傅们不是没想过圈养的方法,之前圈养的那些个个油腻不堪,不似外面到处跑的那些肉质筋道。
面对这种情形,当地居民献言献策,支持率最高的一条建议是和原住民们达成和解,停止进攻他们的根据地,并且留一块自留地给他们,让他们繁衍生息,代价是每个月交出10男10女。提出这条建议的居民说:“人类是稀缺资源,但是繁衍能力强,只要保护地好,我们永远都能有人吃。”
*注:本文的写作灵感来自于《每日人物》关于东北烧烤村的描写和《人生一串》第二集。回顾以前作为一个食客的经历,我能回想起来在蒸锅里蠕动的鲜活海鲜,也能回想起来火锅店中端上桌的各种动物器官。这些场景我们大部分人都习以为常,但是如果把上面场景中的主角替换为人,恐怕大家都接受不了。我无意于表达什么想法,只是想把我的想象呈现出来,供大家参考。
参考链接:《人生一串》https://www.bilibili.com/bangumi/play/ep233324
《每日人物》 https://mp.weixin.qq.com/s/_xWOt_ls5s-byHVoASsdQ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