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价胡德夫?
有幸参加胡德夫老师的新书《时光洄游》的分享会,看到了一位简单质朴的民谣歌手沉淀数十年的气度。很多人在听民谣,尤其是多年前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众”“小清新”一跃而起,炸到人们眼前,其中更是掺杂着不少无病呻吟的作品。胡德夫的乡愁民谣却是截然不同的,也许前十几年年轻一辈未曾记住过他,即使他05年他出版第一张专辑(作为一个19岁就出道的老人来说,这张专辑算不上他真的崛起),大陆也鲜少有人知道他。
可是在台湾,他却已经是民谣之父了。他唱大地,唱河流,唱乡愁,唱人生起起伏伏,早年在哥伦比亚大使馆咖啡厅,把自己的歌唱给后来台湾最有影响力的一批人听,这当然不是他厉害的地方,但是纵观他漫漫七十年人生(据他今天自己说),这些朋友对他的歌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
“海鸥飞吧
快飞到那大海的家
飞到那水涯
海鸥飞吧
快飞到那天空的顶
飞到银河岸
让风和你银色的翅膀在苍穹中戏耍
那天堂不会太远”
配上他低沉的歌声和悠扬的音乐,仿佛真能看到静谧的海。
mv是他最近才制作起来的,声音也不是年少时的声音,朋友说他老了以后唱歌更有韵味了,从他嘴里说出的“人生”与“挫折”几字,在他遍布沟壑的脸庞下显得尤有分量。
在他还没有入座时很自然的招着手让主持人也坐下,主持人一开始没有注意,他并不尴尬,而是又招了招手。整个讨论过程中他也并未对自己的人生过多渲染,而是用他低低的嗓音诉说旧时一些有趣的场景,过后到了提问环节,对大家提出的怀念的曲目大方的献唱,从不推拒。很多歌据他自己说,写出来甚至需要数年的时间,也难怪那些歌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他依然能够张口就来。可笑很多现在的歌手连歌词记忆力都比不上一个老先生,写着一天能出产八百斤的口水话。
我问他,我是一个插画师,同为艺术创作者,我们的感官也许比别人更为敏锐,在遭遇痛苦的时候也就更加剧烈,您是否介意告诉我您当时是怎么走出挫折的?
他很认真的大家的问题,但想必又是第一次遇到我这样在歌曲之外的提问,他垂头想了片刻,说,在我不开心的时候,我走出门,在路上摘了很多小花小草,什么漂亮我就摘什么,然后回到家把他们插在花瓶里,每当我经过花瓶时,好像就能听到里面有蟋蟀和小鸟的鸣叫。身处深渊焉能做歌?但是多出去走走去看看,去发现,你就能从深渊里走出来。
之后在赠书环节,他拒绝了提问抽奖的形式,直接将书送给了我。他颤颤的双手捧着,我也双手接过,感觉有万钧力量。
有人说他的歌有故事,有岁月和山河。其实有故事的只是歌手,没有那么深沉的情感和这么波折的一生,没有人会这样为他的歌着迷。
“那是上世纪90年代。胡德夫拖着破损的身体,拄着一把拐杖,还有两个孩子,回到80多岁的老母亲身边。前几年,为了争取原住民权利,胡德夫疲于奔走,最后家产散尽,妻离子散,还弄坏了身体。
胡德夫是台湾原住民,多年未归的部落让他感到陌生,这里不再有他歌里唱的满山月桃花和飞舞的蝴蝶。反观自己,现实把他摔到谷底。被骨刺折磨痛无可忍的时刻,他甚至让朋友把炸药绑在自己身上,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朋友不忍见他被病痛折磨,答应照办。当帮他点了火,正想起身跑开一刹,又徒手按灭火苗。两人抱头痛哭。”(来自新京报书评周刊)

可是当你看着他对着你笑,告诉你什么都会过去,好像他经历过的痛苦像薄纸一般不值一提。而他写的歌词又是那样简单的,没有痛苦也没有伤感。
希望胡德夫老先生往后如今,身体康健,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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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赞了这篇日记 2021-02-01 10:58: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