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三)
动身去上海。
候车的时候在月台上。两个龙泉人, 中年男子,都不胖,看着像生意人,因为地上放着青瓷的礼包,所以知道他们的来处。其中一个略高的,对另一个说,“他出去一定死的很惨的,疑神疑鬼,放不开,又要芝麻又要西瓜的。”“而且外面的人脉。”他又补了一句。
车厢里刚坐下不久,右手边的A座靠窗的大姐,干练,短发,橘色T恤,牛仔裤,戴一个奥尼尔的平檐灰帽子,急匆匆的从包里掏出一个耳机,冲同排对面,D座的一样外放看日剧的胖姑娘说,“美女,我这有耳机,借你戴。”“我自己也有……”
下车出站,往虹桥西公交车站走。快出站的时候,和一个女生打了一个照面。到肩膀的长发,南方人的脸,匀称的五官,端端正正,不胖不太瘦,皮肤不算太好,看的出擦了一层粉,感觉25岁往上,黑色夹克里黑色高领,黑色长裤,162左右,南方人的身高。轻巧帅气的样子,迎面走过,她盯着我看了看,我也看了看她,擦身而过,觉得她很漂亮,回头看看,发现她也回头看。
坐一路枢纽公交车,有人售票。售票员风风火火,有些伶牙利嘴,招呼上来的人把行李横放地上,“侧着放,侧着放,哎呀,别挡人家下车”语气有急有些硬。两个河南来的姑娘被说了一通,坐定在她旁边,她又解释起来,她问,猜自己多大,对方说40了吧?对,真年轻,看不出,我也看不出。她说女儿都要工作了,念的护士。问河南姑娘多大,她们第一次来上海,其实也30了,其中一个说,40在我们那边看上去比你老多了。是的呢,我看这售票员大姐,还穿着鬼冢虎的版型呢,紫色的皮款,尖头。
吃完晚饭闲逛,路过一个按摩店。门口一个盲人小伙和坐在电瓶车上的环卫工大姐攀谈,他穿一件格子衬衫,黑色长裤,整整齐齐,挺干净,只是一根导盲杖让我发现他的异常。他的声音很轻柔,我想了想,好像盲人的声音,大多数都是轻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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