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琬宽厚待人

《魏纪六》

魏明帝曹叡景初三年（公元239年）

汉蒋琬为大司马，东曹掾①犍为杨戏②，素性简略③，琬与言论，时不应答。或谓琬曰：“公与戏言而不应，其慢甚矣！”琬曰：“人心不同，各如其面，面从后言④，古人所诫。戏欲赞吾是邪，则非其本心；欲反吾言，则显吾之非，是以默然，是戏之快也。”又督农杨敏尝毁琬曰：“作事愦愦⑤，诚不及前人⑥。”或以白琬，主者请推治敏，琬曰：“吾实不如前人，无可推也。”主者乞问其愦愦之状，琬曰：“苟其不如，则事不理，事不理，则愦愦矣。”后敏坐事系狱，众人犹惧其必死，琬心无适莫⑦，敏得免重罪。

【注释】①汉制，丞相、太尉掾吏其正职称掾，副职称属，皆比二百石。三国因之。②杨戏（?－261年），字文然，犍为郡武阳县（今四川彭山）人，三国时期蜀汉官员，早期担任督军从事、丞相府主簿。后受蒋琬器重，在蜀汉后期官至护军、监军、建宁太守、梓潼太守、射声校尉。为人疏阔简略，忠诚宽厚，后因酒后对姜维有傲弄之言而被罢免。③生性话少。④当面顺从，背后议论。⑤昏聩、糊涂。⑥如果“前人”是指葛亮的话，杨敏此语不当算作“毁”，更不会有人因此请求给杨敏定罪。此处杨敏或责蒋琬处理军政不如魏延。⑦心无适莫，见“顾雍为相”条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