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makes life worth living :on pharmacology introduction部分
introduction: the loss of the feeling of existing 部分翻译
据温尼科特,一位母亲在照顾她的孩子时,甚至在她的孩子学会说话之前,已经教他「生命是值得过的」(life is worth living)。她向孩子灌输一种生命是值得过的感觉。
母性的关心,明显将这种感觉提供回了母亲自身,通过一种温尼科特称作为「过渡性客体」(transitional object)的中介进行传输。这种客体能够并作为母子之间的关联;就其本身而论,这也不仅仅是媒介性的:它使得母亲构成了母亲,以她自己特殊的方式成为一名母亲,并使得这个孩子成为她的孩子。
这个过渡性客体有着独特的优点:它并不存在。但确实,有一些东西存在着,且能够使它显露出来----举个例子,一只泰迪熊或者令人想抱的玩具。但是什么能够使它们打开「过渡性空间」—— 温尼科特把它称作「潜在空间」(potential space)(或翻译为心径)—— 在那里母亲可以与她的孩子遭遇;什么使得这玩具能够成为过渡性客体,除了在外在空间存在的客体的一部分之外,在玩具上的一块布上,也有这样的东西存在着。准确地说,它既不存在于外部空间,也不简单地存在于在母亲和孩子之间。
在内部和外部的两边,有一些东西将母亲和孩子维持在一起,然而这些东西却并不真正存在。这些并不真正存在的东西,通过过渡性客体,让母亲和孩子发现它们由它们自身所构成,通过一种奇妙的关系把他们彼此联系和依附在一起:一种爱的关系。
通过为无限的东西提供一个位置,支撑并保持着这两个人彼此成为不可通约的和无限的存在。他们是由“́不可估量之程度”(immeasurable extent)”[dans la mesure et la demesure]这并不存在的事物所精确的组成的—— 因为那存在着的有限的事物才是唯一的。
一个母亲要保护她的孩子时的状态,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更坚固,也在其他任何东西之前。这种保护,是一种最优秀的照顾,它建立在理性的基础上。母亲作为一个客体中的卓越角色,而温尼科特所谓的过渡正是为了提供这个卓越的客体。
这就是温尼科特的伟大发现:母性知识是这样一种知识:它存在于过渡性客体中,并构成了过渡性客体,尽管它并真正不存在。它使处于这种保护之下的孩子感到“生命是值得过的”。
在本书中,我认为过渡性客体是第一个药罐【pharmakon】。
药学的问题首先出现在当代哲学中,雅克·德里达在《柏拉图的药》(plato’s pharmacy)一书中对《斐多篇》的评论中提出了这个问题。
写作-作为一种「衰退的记忆」(hypomnesis),也就是体外化记忆(artificial memory)-柏拉图通过反对写作被指为对假定的前世的回忆,写作可以自主的思考其本身,即写作的自主性,指出写作是一种体外化的有毒的药罐。德里达已经证明,尽管如此,这种自主性总是与异化有关— — 在这种情况下,与写作有关— — 而且,尽管柏拉图反对自治和异化,但它们实际上是不断地组成在一起的。
过渡性客体是第一个药罐,因为它既是母亲和孩子所依赖的外部对象(失去它就足以表明这一点),也是与之相关的异质性对象;也是同一个对象,通过这种一致性,为母亲和孩子提供(通过这种一致性)了主权:他们的平静、他们对生活的信任、他们认为生命值得活下去的感觉、他们的自主权。
作为过渡性客体的药罐是形成一个健康的心理器官的出发点。它也是使人的心理器官一直保持健康的条件之一(尤其通过升华的方式)。
但是温尼科特也表明,关怀本身也会使得客体和异化的坏关系成为可能。依赖变得有害,它会毁坏自治和信任。来自母亲的关怀必须保护他的孩子不受这个客体中所包含的威胁。最终,母亲必须教会她的孩子离开这个客体。
在这个意义上,母亲必须把她的孩子带到是否接受过渡性状态的情境之下,也就是一个有毒性的状态「pharmacological situation」,在此基础上孩子将决定是否能够获得那种关于生命是值得过的感觉。通过将孩子带到药罐中,温尼科特声称「一般好的母亲」(the good mother)也能够教孩子去离开过渡性客体的同时加入到另外的过渡性空间之中,建立起其他的关系,所有这一切使得孩子疏离了她的母亲—— 尽管她并没有失去她的无限的维度。
这就是为什么过渡性客体不仅关乎的是孩子与母亲:作为第一个药罐,它是艺术工作的起源,更普遍的说,它是思想或精神生活的一切形式的生命,从而使生活变成现在这样。最终,他成为所有客体的起源,因为一个客体总是在某个时间,出现在一个投射着它的思想之上。
我们将看到,最终,事物只能在它们从物体的过渡性特征出发时才能构成一个世界。由于每天都在变得平凡,并且在这种意义上“平凡”(或‘intramundane’),过渡性客体为其药学维度提供了服务,即使这种“非物质化”往往掩盖了这个维度。因此,它不仅可以处理治疗性投射,而且还能涉及有毒的投射,例如,成瘾、屏幕带来的忧郁、甚至毁灭的动力、杀人疯狂、非致命危险状态,因为当生命值得过的感觉已经失去了。
失去生命值得过的感觉,可能会驱使人疯狂。
去年,在准备一门课程时,我重读了《游戏与现实》,在某种程度上这成了我现在工作的起源。在温尼科特的书中,我惊讶地发现,他所关心的病人「失去了存在的感觉」。我感到惊骇是因为我立刻想到了一些确切的话,「失去存在的感觉」。当理查德迪恩在他的日记中承认或预警他将会去扫射无辜的居民时,却没有任何人特别的注意到他所说的。这种深渊般痛苦所带来的感觉的失去,可能是导致他大屠杀的原因。
药罐中的什么东西是立刻可用来治愈的,而又有什么事必须被注意的,那就是药罐的力量在「不可估量的程度」这个意义上是有效的,也是毁灭性的。
这种「立刻」就代表我所说的药学。在此我将尝试在接下来的篇幅中阐述我的观点。
据我所知,德里达从未设想过这种药学的可能性—— 即药学上的论述在其治疗和毒性两个方面要以同样的姿态去理解。对于我们这些在二十一世纪仍在努力保持非人状态的人来说,这只会让我们感到遗憾。对于我们来说,药学问题不仅仅是哲学家的学术问题:它正在纠缠着我们每一个人。
这种事态「état de fait」需要一种法治「état de droit」,这种思想即使它不再能确保事实与权利之间的明确分离— — 这将是异化和自治之间清晰而绝对的区别— — 也要学会以新的方式区分它们而不是反对他们。因此,现在涉及我们每一个人的药学问题成为学术界和世界的主要问题。
药学问题困扰着地球意识和地球无意识(the planetary unconscious),就像它困扰着失去医疗所带来的巨大信任损失一样。这个问题描述了困扰着“地球人”(earth-ark)的经济和精神危机。因此,这场危机时前所未有的,这意味着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
krisis这个德语词的意思是「紧急关头」。现如今我们都知道,这场危机具有前所未有的紧迫性,关乎着地球生命的未来。我们也都知道,无论我们是否承认它,或者我是否愿意对其保持无知,随着2007年而展开的历史序列,我们所做的每一步都很重要,但似乎系统性的超负荷后果是难以逆转的—— 如果这个过程不是绝不可逆的话。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在今天,出现关于关怀的问题及其条件:药罐。
注释:
本文所采用的关于温尼科特理论术语的翻译基本和现今流行的翻译一致。
本文对pharmakon的理解部分参考了charles ramond所撰写的词条。
警告:
本文所展现出的东西只是笔者对此书导论的初步理解,本人英语糟糕,英语好的同学请勿阅读,对斯老师感兴趣的东西请自行翻阅英文版。
一部分的关键概念(原文括号内的英语 法语部分)请读者自行理解,也可以跟我讨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