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已逝不可追
季节到了心中总有那么点小感触,回想起初到三中的第一个秋天,不解秋意的我,指尖摩砂着胡兰成的《今生今世》,脑海中理不清的思绪。 说来惭愧,与诸多社会人先是通过张爱玲再知道胡兰成不同,真正地开始了解张爱玲,胡兰成的书只是个开端。笔者些许关于张爱玲的文字,谈不上研究,只道是一些反映内心的认识罢了。 谈及张爱玲 ,无法绕开三大因素“时代环境”、“张的爱情观”、“张的写作品格”。 张爱玲所处的时代背景从宏观来讲是整个政治局势,社会文化环境下的背景,从微观来讲则是她的家庭环境所代表的背景。她家庭背景复杂给她带来了双重影响,也使得张爱玲从小就有异乎常人的敏感。张爱玲身世多么的显赫不是笔者今天要讨论的重点,这些资料网上也有更加翔实的资料,这里不多赘述。张母是个厉害的女人,毕竟裹着小脚还能去欧洲滑雪的女人不多,张母是两个时代过渡期中有自我追求的女人,算是个时代的代言者。而张父则个满清遗少的代表,虽然在张父身上有五四进步思想的影子,但归根结底他是个封建秩序的受益者。  说到政治局势、社会背景,因为时间轴过长,并无法系统地比较认识,而笔者认为张爱玲的文学作品的高峰时期应该是在太平洋战争时期,即汪精卫政权统治时期,故这段时间可以用来了解张爱玲的关键节点。这段时期上海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孤岛,在此之前虽然淞沪战役国名政府失败,上海虽然沦陷但是洋人的租界尚存,并不算是孤岛。但是太平洋战争爆发,日本全面占领上海租界,上海真正成为寒蝉凄切的地方(从政治方面看)这也是张爱玲高峰时期文艺作品少有国家解放,民族情感的客观原因。之所以只说上海在孤岛时期是政治上的寒蝉凄切,是因为上海在沦陷后经历短暂的低迷,又因相对安定的环境和自身的优势一度出现了畸形的繁荣景象。所以当张爱玲的作品中出现了战争中少有的儿女情长、男欢女爱的言情小说(在非沦陷区),简直一派太平盛世之气时,也就导致了一大批评论家对张爱玲是提出“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批评。其实在当时的孤岛这类言情文学并不少,可以说是一大主流,毕竟一大批未撤离的作家要吃饭,政治又过于敏感时不失一个明智的选择。总之张爱玲的时代环境无论在微观还是宏观上来看其中虽有现实的无奈,生活的被动,但也使张爱玲性格更加立体、作品更加贴近人的本身。   张的爱情史虽然简单,但是其爱情观却很值得深思。三段爱情分别可以比喻成言情小说、抒情散文、生活日记。胡兰成无疑是她最早最爱的男士,他潇洒健谈、富有才华、风度优雅,张爱玲见他一如小鹿遇一个诗人般的猎人,所以发出此番表白“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也是可理解的,最令笔者佩服的是胡兰成并不感到受宠若惊,而是作出“我也只是端然的接受”的回答,继续保持优雅的风度。后来的结局大家也是知道,胡兰成的选择了辜负张爱玲,而成全了自己,完美的践行了倪匡的“我不是不爱你,只是想多爱几个。”的至理名言,好一个胡兰成,竟有使这段感情成为言情小说的本事。而桑弧和赖雅的出现都不在是张爱玲自我状态最好的时候,他们的出现让我们知道在胡兰成之后张爱玲这朵傲人的白玫瑰正在慢慢的萎谢,多么愿张爱玲最好的时光给的不是胡兰成,当然我这也是庸人自扰,毕竟张爱玲《色戒》中有个王佳芝,谁知道到祖师奶奶心底深处后悔过没呢!  张爱玲作品自成一派,以至于逝世后若干年影响力依存。王德威教授解释“张派”为题材、作品透露的人生观、文字美感、人物塑造明显的张爱玲痕迹。但说实话,任何模仿也好,自然熏陶而成也罢,张爱玲的风格在自己的历史条件下才是原滋原味的,后来的无论如何味道都是不够的。杨佳孏教授提到“鸳鸯蝴蝶派”创始人周瘦鹃老爷子对张爱玲作品的评价:她作品有毛姆的深刻,也与红楼梦有血缘,还有高等华人的自娱自乐。周瘦鹃老爷子的评价还算厚道,诗人谭惟翰更是说张爱玲的文章“全篇不如一段,一段不若一句。”其实傅雷也说:“她是被技巧耽误的作家”,更让后人惊讶的是在傅雷提出批评不久之后,张爱玲停止了一个刊物上的连载小说,这个小说最终也没有写完,后来被读者挖出,张爱玲自己也承认这小说写的太差,自己看的都想笑。一如外界对张爱玲的褒贬从未停止,张爱玲的自我进步、成熟也未停止。  张爱玲最让我深受启悟的是她关于写作的态度,张爱玲在商言商,丝毫不做作,与某些嚷唤:作家不应该被金钱干扰,要为了民族文化大义的人相比,更加的真实可亲。张爱玲信奉写能写的,而不是应该写的,这样才能使她注重对人性的写作,避免被政治、所谓的道德支配。笔者发现许多无聊人妄议张爱玲作品过于的个人丝毫没有民族大义,其本身就是可笑悖论的存在,这些无聊人所谓的民族大义为何?他们或许会说只有民族独立,民族大义之存在,才能有我们的美好生活,美好人格的存在,那么请问张爱玲的本身渴望直接追求个人人格的体现,怎么就不对了?总之要理解的张爱玲作品,其‘作’‘品’的理解不可缺少。  前辈已逝,不可追。正如余秋雨先生说的:“她死得很寂寞,就像她活得很寂寞。但文学并不拒绝寂寞,是她告诉历史,二十世纪的中国文学还存在着不带多少火焦气的一角。正是在这一角中,一个远年的上海风韵永存。”正这么想着,天就骤然凉下来,像个秋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