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极恐的故事
查看话题 >聊斋新话——崇洋女寻啪五道口,清兵魂扶救圆明园

话说帝都五道口周围一大学有一女子石氏,此女向来是浓妆艳抹,烈焰红唇,足底常年踏着一双高跟鞋,走起路来扭扭歪歪,甚是高傲,宛若自身是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万千宠爱于一身,或是那当政的武媚娘一般盛气凌人。
石氏女对那些洋人的喜爱着实了得,视其总比我天朝男子高半分,对于那些不懂风情的男生奚落甚已:甚么不会穿搭,每日里只是穿那淘宝首页的格子衬衫,外加一条牛仔裤、帆布鞋,全然无一点气质可言;或言终日抠抠梭梭地没个男子的样儿。
假若是遇着了某些许外国友人,莫说甚么高傲之气,就是那自尊亦先折了半截,便倏忽间销声匿迹了,赶忙陪着笑脸,佝偻着细腰,走过去唯唯诺诺地问声好,却好似钓到了什么金龟婿一般的欢颜。此时她便忘却了所谓的格子衬衫了无新意,纵使那洋人耷拉着大裤衩亦是活脱脱的一个绅士了。
向时,此女亦曾交得些许男票,或是程序猿,或是理工男,总归还是些正派之人,对那女子倒也着实有几分情义。只是女子并不曾有什么真意,每日里无外乎吃吃饭,看看电影,如此而已,末了再将那男子数落一番道:“吃饭,电影,终日里总是这些乏味的事故来,却不曾有一点新鲜感,真真的是患了我天朝男子的通病——直男癌,不可救药已!你也不曾去窥探一番人家西洋人的作风,岂是汝等乡野村夫可能比得了的?”
一日,此女携了男友出了校门,往那五道口购物中心里去,远远地望见一洋大人迎面走来。只见那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子,身高五尺,双目深凹,鼻梁高挺,颧骨突出,再加上顶上的那一缕金毛,俨然是那女子的梦中人了。那人徐徐走近,眼看得这般地艳丽,又视得那女子眼送秋波、暗含情义,便赶忙挑眉撩拨,斜眼看去,只撩得那女子心神荡漾,欲罢不能,全然忘却了身边的男友,竟径直随着那人去了。男友呆立在那里惊得目瞪口呆,茫茫然寻不见了道路。
自从攀得了国际友人,石氏女甚是欢愉,装束更是妖艳了些许,言语的音调,走路的步子亦有所不同。到了夜晚更是欢乐异常,相携着往那校外旅馆踱去,日夜享受着那鱼水之欢的温存,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一日夜晚,那洋大人携着女子去参加轰趴。女子步入其间,只见得那殿宇装饰得俨然一个中世纪教堂,尽是灰黑色的墙面,四周立着几根哥特式的立柱,顶上却出奇地不见了大卫的身影,取而代之的却画着撒旦、大恶魔等,尽是些恶灵、鬼怪的模样,满屋子空空荡荡的,煞是因森恐怖。那女子并未多想,觉得大约只是为了享受这般的诡异氛围吧,故而继续往里走去。
最里面摆着一张大方桌,长数丈,好似《最后的晚餐》里面的样式,其上空空如也,并未有分毫的野味佳肴,桌后立着一众人,尽是着些鬼怪的装束,且众人当间儿除了自己并无一别的女子,那女子心里兀自纳闷:万圣节早已过去了许久,这些人如今这般装束又是为何呢?况且为何只有我一女生?难不成亦似那东哥在明尼苏达大学的宴会一般?我最后非得学习那邓文迪了吗?
女子开口询问,洋男友也并不答话,只是一味地让进去。幽深的走廊里光线暗淡,好似古墓一般阴阴沉沉的,潮湿地险些透不过气来。过道两旁皆是一排排的雕塑,这一个是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那一个是哥白尼被烧死在铁柱上,真真的俨然是个阴曹地府。那女子觉得甚是诡异,实在是失了耐性,便立了步子,朝那一众人问道:“这是什么境地?为何这般的阴森诡异?那所谓的聚会到底还开否?”
那一众人闻声都转身过来,这是那女子才明明白白地看清了众人的脸面,吓得浑身颤抖,体似筛糠,这一个着一身黑袍,是那扛着镰刀的死神;那一个幽幽冥冥地披着一身白袍,俨然一个死去的鬼魂;这一个面色煞白,全无半点血色,漂白般的薄嘴唇里露出两颗吸血鬼的牙来;那一个真真的是那西方的恶龙。
女子大惊失色,转过身来想要找那洋男友寻些许安全感,不料才发现那人原本白净的面皮上如画皮一般裂开了一道道口子,鲜血迸流出来,那女子眼见得这些,面色一霎时地变了灰色,毛骨悚然地浑身颤抖,惊叫一声吓得飞跑了出去。
及至逃出了教堂,转身回视才发觉,哪里有甚么教堂,只是荒草丛中的一个孤冢,再环视周围,夜幕迷蒙,平日里熙熙攘攘的五道口如今却寂静异常,整条街上空空荡荡地并无半个行人,耳听得那孤冢里脚步声噼里啪啦地声如洪钟,那女子顾不得其它,慌得向西继续逃了去。
如此狂奔了数里路程,抬眼观瞧才发现已经到了圆明园的地界儿。眼前是一个硕大的宫门,其上尽是些红墙绿瓦,夜晚的路灯趁着琉璃烨烨生辉,紫檀木雕凿的一龙一凤嵌在两旁的立柱之上,其余尽是些朱漆雕铸的雕窗、飞檐,好不气派。
那女子不由得分毫的思索,径自翻过护栏,往园子里去了,又狂奔了良久,眼前显现出了破败的“大水法”,一个个残垣断壁,东倒西歪,尽是颓唐景色。女子行至此处俨然是早已耗尽了气力,并不能再挪动一步,浑身虚汗直冒,气喘吁吁,四肢无力,瘫软了下去,全然失去了分毫能够站起来的力气。片刻,身后的众鬼怪便成群结队的追了过来,一个个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女子眼看得这般场景自觉必死无疑了,控制不住,兀自哭了起来,其声凄凄然,如泣如诉,袅袅不绝。正在此时,那女子隐约听得些许人声在谈论些什么。
一声道:“咿咿呀呀的,不知是甚么声响?却在这三更半夜的当间儿吵闹我们众兄弟的好觉,着实可恨”。
另有一声道:“不肖哥哥劳烦,弟弟这便前去查探一番,稍等片刻!”
话音刚落,就在那女子身旁“大水法”前的土地中探出一个人来,只见他一身清朝补服,头上是顶戴花翎,足登一双朝靴,项上挂一穿朝珠,面皮干枯,其上还有些许未曾拭去的鲜血,俨然如那电影当中的僵尸一般。石氏哪见得过这般场景,眼看得那西方众死神鬼怪就要追来,却又冒出个天朝僵尸来,有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豺狼未驱,虎豹又至,一时间不知如何处置,连哭声都微弱了些许,自言自语道:“吾命休矣!”

只见那僵尸模样的人见石氏躺在地上,俯身问道:“敢问小姐这月黑风高夜,缘何流落至此哭泣呀?却真是吵了我们众兄弟的好觉呢!” 见石氏只顾哭啼,并不答话,遂仔细观瞧了一番,不禁皱了皱眉头,道:“小姐至此地有何贵干?小生定竭力帮助小姐,还望小姐莫哭了为好!”
石氏听得那人说话语气倒也温和,似乎并非是甚么腌臜泼皮一般的人物,遂壮了壮胆子,开口说道:“小女子原本是那在校大学生,只是近日里旁了那西洋人做个姘头,谁曾想却是撞到了鬼,一个个的青面獠牙,便是要杀了我呀!”说罢,石氏连忙手指远处奔来的众鬼怪,忙喊道:“看!就是那些夯货”。
那人远远望见一众西洋鬼怪奔袭而来,先是吃了一惊,赶忙跺脚踩地,唤道:“众兄弟们,大事不好了,那些洋鬼子又杀来了,快快出来准备应战啊!”说罢,一众清朝官员模样的人鱼贯而出,与先前那人相似,只是衣服破旧了些许,身上亦是点点血迹。众人急急忙忙地喊道:“哪里哪里?洋鬼子在何处?”
先前那人示意远处的众鬼怪,众人惊呼不已,怒发冲冠,纷纷说道:“真是亡我之心不死啊!何曾想到过了这许多年月,却是卷土重来,难道还想将我圆明园再毁坏一次吗?这与那鞭尸有何两样!”言罢,各自抽出了兵刃,甚么长枪、长矛、大刀、腰刀、短戟、铜锏、火铳应有尽有,一个个全副武装,预备迎敌。
石氏看了这架势,浑然闹不清晰,这些到底是些甚么人,竟都是些清朝装扮,试探着向那人询问。
“我等众兄弟皆是皇上的禁卫军,当年奉旨固守万园之园圆明园,我们众兄弟拼死力战,无奈寡不敌众,终于被那洋鬼子攻陷占了去,将这集我朝百年心血的园子洗劫一空,什么古董字画、金银细软一个也未曾留下。众兄弟们气不过,魂魄迟迟不肯离去,久而久之便扎根于此,遂干脆做了这园子的永久守护者,白日里因阳气过重,不能探头,故而只在夜里才偶尔现身出来。今日正好遇到了姑娘,谁曾想却是正被那些洋鬼子追杀,真是气煞我也。”
话音刚落,那些鬼怪已至眼前,瞧见一众荷枪携刀的清兵卫,自先怯了三分,并不知对方什么来头,只是试探着嚷道:“汝等何人,竟敢挡住大爷我的去路,不知是不是活的腻味了?”那众人并不答话,只是将长枪短刀尽皆竖了起来。众怪又道:“想必汝等亦是绿林好汉,如此也好,卖个面子,只要交出那个女子,供我等戏耍一番便好,并不为难你等。”
石氏听闻那怪说的戏耍,自是惊了一颤,要是果真如此还不如自行结果罢了,怎能容那些夯货做些污秽行径来呢?
此时,先前那清兵卫厉声喝道:“汝等大胆!当年洗劫了我中华万园之园,如今这多少年光景过去,却还想戏耍我天朝女子,真是色胆包天。你们这些西洋的淫货死到临到临头了却还不知?”瞧着众怪不知说的是甚么事,继续道:“汝等可曾听闻数月前南京东北小伙手刃西洋留学生?”
众怪听闻这番言语,忆起那桩惨案,仍是心有余悸,皆是目瞪口呆,一个个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人又道:“那东北小伙便是我禁卫军的一兄弟,凌晨在南京街上巡夜,不巧正撞得了那个夯货,索性结果了他的狗性命,也不枉我众兄弟们护佑天朝百年。”
“这……这……”那怪吓得直瘫软下去,只是期期艾艾地挤出些许杂碎声音。
众兵卫不由分说提刀便冲了上去,与那些鬼怪战作一团,直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这一个天朝兵,刀枪棍棒直砍向那怪头颅;那一个西洋鬼,张牙舞爪只探往那人肩肘。眼看得那怪爪牙探了过来,那兵卫就势按住利爪,赶将入去,往怪物小腹只一脚,仆地倒在地上。兵卫赶上前去,又是一脚踩在胸脯之上,只弄得那怪没法呼吸,张着嘴要求饶,却良久发不出声来。兵卫骂道:“你这夯货,着实不识抬举,小爷我当年在紫禁城里作御前带刀侍卫之时,你这泼皮还不知在哪个娘胎里呢,如今凭些旁门左道成了精,不在你那蛮夷之国待着,却游走到我大天朝来,还敢在这里撒野!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手刃了你这鬼怪。”说罢,提起长刀兀自刺了下去。霎时,一股鲜血冒了出来,那怪不再动弹,已然是死了。兵卫的衣裳又增添了几滴血迹。数刻,众怪尽皆战败丢了性命,一个个横尸荒野,煞是凄惨。
末了,那兵卫转身过来,扶起石氏,道:“妹妹莫怕,如今那些西洋鬼怪尽皆泯灭了去,无人再能动你半根毫毛了。”
石氏听闻了这番言语,自是惭愧不已,想到若不是自己先前那般探寻外国小哥,也不会遇上那些西洋鬼怪,更不会沦落至此,受得这般惊吓,赶忙答谢道:“今日全赖众位哥哥出手相助,这才救了小女子这一条性命,真是齐天之恩,没齿难忘。无奈却无甚么报答,真是羞愧难当。”
“妹妹说的是些甚么话?我等这般做法难道是为了报答?只是我天朝苦难久矣!一百多年的光景卑微惯了,若是见了那些洋大人,甭管甚么欧美、中东、非洲,不自主地便觉得低人一等,女子亦愈多倒贴。假若是真心倒缓则罢了,只可惜多是些奴婢伺候公子的事情,我等众兄弟如何能看得惯呢!”
石氏听罢道:“原来如此,小女子真是羞愧难当,原先竟做出那般事情来,真是丢了众哥哥们的脸面啊!”兀自哭了起来。
兵卫并未安慰,只是缓缓地说道:“还是那如来老儿说的在理啊!三藏真经不能贱卖了,汝等的身子亦是不能贱卖了啊!”长舒了一口气,道:“你走吧,路上小心!”随后呆立在那里,不再言语。
石氏察觉了些许尴尬气氛,亦是不再多言,款款地踱步离了去。
归途之上,先前阴郁的薄雾已然散去,露出了清明的满月来。小河里漂浮地满是河灯,石氏仰首望着天空才记忆起今日便是那“中元节”了,遂也买了数个河灯,幽幽的飘荡远去了,嘴里念叨着:“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众位哥哥安康。”
此时远处传来幽幽的声音:“还是莫要贱卖了为好啊!”
异史氏曰:天朝人之卑微久矣!不仅只是那女子倒贴,便是那七尺男儿亦是如此,傻傻地分不清真情与假意,只是卑微地看着那高贵的脸面便欢愉了。只因是男权社会,那easygirl显得多些罢了。
君不见大学要求学生腾出宿舍供给留学生;以天朝纳税人之资设奖学金赡养留学生;国人于瑞典被弃之坟场,洋人于天朝被奉若神明;老外代报案更是甚嚣尘上。
试问今日之中华是谁人之中华?呜呼痛哉!痛哉呜呼!
——2018.11.18 写于雁门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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