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香片
真的是太苦了一点。读完感觉很悲哀,颓萎在黑暗中照不进阳光的冰冷扭曲的心。可悲可恨又可怜。
“她走了,传庆把头靠在玻璃窗上,又仿佛盹着了似的。前面站着的抱着杜鹃花的人也下去了,窗外少了杜鹃花,只剩下灰色的街。他的脸换了一幅背景,也似乎是黄了,暗了。”
遁行在黑暗的人向来都是渴望阳光的。言丹朱给聂传庆冰冷的世界带来了仅有的一部分微温。然而久行黑暗的人也从来都是抗拒阳光的。为什么存在那样的美好与幸福 只觉得双眼被灼伤。
而且,那本该是他的模样,本该是他幸福的生活,纵使不那么幸运也是幸福的。他该拥有很多朋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人问津;他该有讨喜的性格,而不是现在那样弱、那样阴柔的样子;他该成长在一个被爱滋润的良好的家庭里,而不是在如今这般漠然压抑、烟雾氤氲的豪宅中,做一只无能无力的绣在屏风上的鸟,像他母亲一样。他所倾慕的咫尺天涯的幻想中的父亲,他该有着他的模样。
这一切是她母亲的错,但更多的是言丹朱的错。聂传庆冰冷的心终是未能挨过阳光的洗礼而重生,而是被嫉妒和憎恨浇灌生长得愈发扭曲。他报复了,利用丹朱的善良。
传庆想,“如果她爱他的话,他就有支配她的权力,可以对于她施行种种纤密的精神上的虐待。”
丹朱想,“她引诱了他(虽然那并不是她的本心),而又不能给予他满足。他的自私,他的无礼,他的不近人情处,她都原宥了他,因为他爱她。连这样一个怪癖的人也爱着她。”
丹朱是一个善女人,但是她始终是一个女人。虚荣心、圣母心的作祟,归根结底恐怕还是女性意识尚未觉醒,思想上戴着传统封建奴性的枷锁。
故事尚未结束,丹朱没有死。而传庆的一生似乎已经终结了。灰色的天,冻青的墙。在在劫难逃的恐惧、绝望和麻木中,等待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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