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会他乡同窗
11月14日突然接到大学好友刘欢消息,说这个末要来吉林出差,周日在长春住一晚,这让最近工作十分忙碌的我感到非常惊喜,距离上次上海见面到现在接近四年没再见了,这四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即使现代通讯这么发达,由于生活圈子的不同,大家联系的也特别少,限于朋友圈互相点个赞,写个小评论什么的。
刘欢同学是个地道的上海小伙,学生时期我们兴趣爱好不同,在一起玩的时候不多。深入交往是在刚毕业大家一起住在多伦路的时期,那是一个关于青春和梦想的时段。“多伦路是上海虹口区的一条小街,毗邻山阴路与长春路隔街相望,全长五百多米,路虽短却幽深,夹街小楼,栉比鳞次。象这样的小街小巷,在上海的大小马路中实在是太多了,而这多伦路不同在于它是一个卧虎藏龙之地,在中国近现代史上,这条五百米的街道居住着众多的文化名人,像鲁迅、茅盾、郭沫若、叶圣陶、柔石、冯雪峰及日本友人内山完造等,都曾经在这条小街上生活居住过,多伦路可以说是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文化界的大本营,中华艺术大学旧址曾经是中国左翼作家联盟成立大会的会场,在一条500多米的小街上集中了如此多的著名人士遗迹在上海是罕见的。”
我们租住在这么一个文化气息十分浓郁的小街,之前是不知道的,交集产生的原因就是这里是老旧小区,房租是最便宜的。最开始合伙租住在一起的有刘彤彤、陈一超、刘欢、还有一个陈一超的同学,我记不住名字了。刚毕业的时候我是和老乡住在宝山区的,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我被欢迎到了多伦路,从此开始了我多伦路时期的生活,因为我的到来,陆陆续续的李灵、谢丙鸿也都搬来居住,(期间刘彤彤回新疆老家发展了),这里成了我们毕业后的临时聚居点,最多的时候住了四五个人。
现在想想那段日子真的是很苦逼,因为学历、能力水平都很低,收入刚刚够解决温饱,生活常常捉襟见肘。当时,我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刘欢在“三支一扶”岗位坚守、陈一超做房屋销售、谢丙鸿做软件销售、李灵还在读书。记得有一次换工作的空档,一个月没收入,我就陷入了借钱生活的境地,幸好有兄弟几个互相扶助,我算度过了难关。但苦日子并不是灰暗的,反而磨砺出更多光彩。每个人都很努力工作,经常在一起交流经验,畅谈梦想,那两年是我们进步非常快的时期。刘欢每个周末来这里住,我们也趁此去旁边菜市场买点小菜,弄点小酒,大家喝点,聊一聊上海的房价又涨了多少,吹一吹歼二十是多牛逼,再笑一笑屌丝的坎坷情路:每个人都被称赞过是个好人。刘欢在这方面很善于总结,什么“一米七六”、什么“春夏秋冬”、什么“学长带学妹”...都是他创造的名词,酒过三巡,生活不再是校园里的花前月下,而是社会上的喜怒悲欢。这几个人,可能我更善于交往,偶尔也会有和我熟悉的女同学来,大家一起出去唱唱歌、玩玩桌游,生活是少不了女人的。后来我和谢丙鸿搬到了甜爱路住了一段时间,但大伙还是会去多伦路聚,还会去鲁迅公园遛弯,直到2012年5月份,我回东北老家报考大学生村官,我们那个团体算是真正解散,我的故事告一段落,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2012-2014年,刚回老家的我,正处于新环境的适应期和谈恋爱的甜蜜期,和上海那边的联系不知不觉就少了很多,但我们还是会偶尔打打电话,扯扯淡,每个人都进入了事业的稳定期。2015年初,我和媳妇一起去上海溜达,刘欢夫妇十分热情的接待了我们,有他们做向导,我们玩的非常开心。
这次刘欢来长春,是我南方同学第一个到东北,而且直接想到了我,很是感动。我办公室挂有两张地图,一张是世界地图,另外一张是全国地图,我经常喜欢站在全国地图前观看,目光每扫过一个城市,我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我的同学谁在这里,目前什么状态,以后有机会去个这个城市会不会联系他...祖国之大,很多人我们擦肩而过之后可能就再也不会相遇了,但过了这么多年仍然能保持联系的,再次见面肯定值得感动。11月18日这天,我早早的就去洗车,又理了头发,再到当地的一家纯粮酿酒厂,找老板弄了几瓶珍藏白酒,待到长春和老朋友见面时,来个开怀畅饮。晚上我这个东北小伙居然没喝过上海的客人,我不禁感叹这些年真是落后了。我们聊了很多,他和我介绍了上海目前的大环境,我也说了些我们东北县城的状态,又一起回忆了很多学生时代的人和事,刹那间,八年的分别仿佛就在昨日,不禁感慨万千。回到宾馆,我们又抄起了电话,给很多很久没联系的好友都发语音视频,什么孙老板、李法官、谢总,在我俩这一下子又退回到了狗生子、李主席、谢小饼...,人就怕回忆,更怕一群人一起回忆,几个人越聊越兴奋,闲扯淡也觉得很开心。直到近半夜12点,我把刘欢送回他的宾馆,回来后我忘记是怎么脱掉衣服了,光着膀子没盖被,灯也没关,一下子就睡到了早上。
第二天,原本的计划都变了,下午才回到家里,和老同学通了个电话,又聊了微信,老同学说:“三年多未见,一见面感觉不曾分别,期待你们来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