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会计与诗的遐想
尽管同时作为一个尚未出师且成绩很差的会计和一个因未有确定的师或说是师从无数人而无法出师且修为很差的诗人,使会计与诗发生关系却是一种相当真实的体验——当然这些体验也是基于我个人所得,并不追求理论的完美之类。这里提到的诗,主要是指“意不在诗”的诗,有些“得意而忘言”的意思。 在读后人对陶渊明的解注是忽然联想到会计本身也是一种表达(类似于诗也是一种表达)。不过诗之表达是在于人之性情,世事变迁或格物哲思等等,会计的表达是一种作为商品的物抽象并凝练货币这一形式进行流转的精细刻画,或依托于此的更加虚无却真实影响生活的电子货币的消长。 尽管会计和诗歌在现实中怎么看都相距甚远,但两者在同时追求一种精确表达的极致(尽管这两者的追求目的也是风马牛不相及)。譬如渊明“悠然望南山”与“悠然见南山”之间,应舍“望”而用“见”,否则一字毁全诗。在会计中更容易发现对精确的追求——因为不精确必定引发问题,一项费用是否划入当期的损益,一笔交易费用是计入这笔交易还是计入时空范围更扩大的期间费用,权责发生制本身也有一种诡异的时间对应追求等等。 但诗的表达是常为表达或表达者自身,而会计的表达是为了让人理解,表达者自身隐藏于条规的束缚之后不得见人(当然站在现实意义上这是十分有必要的,却格外有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悲哀),在表达形式上诗也显然更加自由海阔天空——因在现实意义上会计是无法海阔天空的。尽管如此,会计与诗发生的这种关联,不失为一个会计对于一种无意义的抽身之路——即使抽身之后也许只是踏上另一条无意义的道路。做一个会计,而同时爱诗,颇有种“结庐在人境”的自得。言尽于此,不知是否表意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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