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过的嵩口是奶油蘑菇汤味的!| 嵩口系列 ②


今天的头条文章作者之一是三明治学员,舒芙蕾。她曾在台湾当记者,现在在食品公司做营销策划,兼任集团刊物主编。她与“松口气”民宿主理人谢方玲早先在一个亲子群互相认识,巧的是,这次工作坊,方玲成了舒芙蕾的采访对象,两位结识已久的网友在现实中见了面。
工作坊结束,舒芙蕾写了这篇随笔,她认为雨天的嵩口充满奶油蘑菇味,那兴许是客栈的木头受潮后的特殊气味。方玲转到朋友圈说:“下一次来给你做一碗奶油蘑菇汤,蘑菇一起上山采,听起来这样算不算很美好的生活期许。”
搭上车,绕上盘山公路,坐在后座上的我,有点晕,一旁山丘深陷云里雾里,似乎召唤着我今天要去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终于听到溪水声,期盼已久的大樟溪就在眼前。听方玲说:“山水之间是童年幸福的模样。”

这次,我跟着三明治社区营造写作计划来到嵩口,这个神秘的千年古镇。
下了车,夯土墙外,覆有灰黑色瓦片,潮湿的石板路上铺着就近取材的鹅卵石,走在上面能感受到一种与平时水泥路不同的强烈疼痛感,我相信没几人能接受这样的“压马路”。


走进松口气客栈,昏黄的灯光让人想起吉他和小酒,夜谈和朋友。空气中有一股奶油蘑菇汤的味道,其他人跟我说那是下雨天木头潮湿后的“霉味”。看来我是饿了。

旧书架里陈列了许多书籍,其中一本《嵩口模式》是这座小镇的名片,使越来越多人关注到嵩口,这个静谧又神秘的千年古镇。

午饭是在郑记蛋燕解决的。蛋燕是当地的一种特色小吃,看似面条,实则更Q弹,口感有点像是地瓜粉干。这家铺子的主人是曾经在上海工作十年的郑姐,她正在抵抗游客的压价,“我这个蛋燕,可是用最好的土鸡蛋,白壳的那种做的,一斤5块钱已经很便宜了。”
大大小小的瓦罐陈列在90年代的木柜里,旁边是一个老式钟表和一副毛主席画像。这里总有些七八十年代中国的影子。

我好奇地问方玲,为什么这家店的门那么高呀,足足有正常门的1.5倍。她跟我说,这里的很多建筑有那么点骑楼风格,又有那么点中式传统,大抵是因为这个房子曾经的主人曾经是华侨或是走南闯北受到些西洋建筑的影响吧。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找曾经的故事,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走在嵩口老街,我总有一种后悔不穿旅游鞋的懊恼。今早出门太匆匆,我选择了一双新的船袜,硬底皮鞋,没想到,袜子一路下滑,我一得空就狼狈扯船袜。

工作坊开始,主讲人李梓新老师先主持一轮写作游戏。我们八人两两随机分组,完成一段观察式写作。我的搭档,眼前这双深灰色旅游鞋的主人,是一个出生于1994年的男生,高中肄业开始工作,现在在福州三坊七巷附近经营手工工作室。
忧郁的灰色鞋面剧透了它的主人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他叫陈克己,斜肩松垮的走姿,总有种含笑半步颠的感觉。一种媒体人的直觉告诉我,“克己”这两个字一定有故事,这个人一定是个有意思的人。

一番必须保持沉默的游历之后,我们各人需要写一个段落来热身:
这双深灰色旅游鞋迈开了第一步,踩在一个木板台阶上,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几声台阶的呼应,它继续向上攀爬,直接爬上了三楼,空气里透着一股雨后潮湿木头的味道。旅游鞋终于在了一个玻璃门前停留。弯下腰,打开门把手上的暗锁,来到一个细细的长廊,它在这个长廊上停留了1分钟,远眺是一个回廊的巷子。从回廊往下走,来带二楼,它开始寻找各式角落,有水泥墙,有蜘蛛网,有墙画,有屋檐,灰尘把这些角落打点了一番。
经过半小时的养神,我们开始了一个深入写作结构讲解课,枪林弹雨特别密集的理论知识如滂沱大雨向我的大脑袭来,即兴发挥的实战演练更像是一场暴风雨后的寒流。还好我带了咖啡,补充精气神必备。
在我心里,写作一直是一个自己与自己对话的过程。有时候,一个人与生活孤军奋战时,写完就热闹了,有时候心烦得水泄不通时,写完也就疏解了。写东西是一种微微兴奋的感觉吧,当你觉得,这个不错,我要记录下来,这个不好,我要写出来,都是一种自我表达的方式。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我们去了当地一家餐厅吃了一顿人均42元的晚饭,梓新说他最喜欢河虾,坏狗强烈推荐荔枝肉,Renee带着两个混血宝宝和印度老公来工作坊,两个大人一晚上被两个孩子折腾得估计没吃饱。
我还是最喜欢蛋燕了。这样一个像面条的家伙,特别包容,高爵不管是跟什么放在一起都能是美味,今晚,它跟葱花、肉丝、高丽菜做搭档。
夜游嵩口的感觉是恐怖的。返乡青年张育铭当我们的向导,带着我们走进一间间古厝时,仅借着一点点昏黄灯光和月光,看清这些古老的窗雕和房檐有一些困难,在空旷环境里听着他像百科全书一样讲解,晚上的嵩口,很安静,老旧的夯土墙有的还留着曾经火灾过的痕迹,有的老房子留着几个名为“枪眼”的窄小窗户,有点类似我们现在的门眼。

晚上八点,四周几乎没有人,走在路上就只有我们这个大部队。连只闲逛的猫咪都没有,可以想象这个只有257平方公里的古镇人有多少。
“这里曾经拍过一部电视剧?”
“什么?”
“86年版《聊斋》!”
“……”(就是无法愉快聊天的淳朴孩子)
一觉到天亮真是太棒了!这一夜,我感觉我似乎住在一个安静的危楼里,这个比我还年长的三十多年的古建筑,木质结构设计,让我连大力蹦跳下的勇气都没有,用方玲的话说就是:“管理这家客栈就好像每天在给一个老人家动手术”。

7点时,听到隔壁的玫瑰已经开始唏唏唰唰的在挪动,听到长廊门被打开的声音那一刹那,我猜,她一定是扛着长枪短炮去摄影了。她是一个上海姑娘,行走间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浪漫气质流动全身。想起她摆弄相机时跟我说,“我一般是两机三镜出门。”我就觉得,不错,敬业呀。

我在被窝里看《嵩口模式》,为一会儿的采访做好充足的背景资料搜集。7点半出门感受大自然。又是穿着皮鞋走在这大块鹅卵石铺成的道路,真是很不舒服呀,可这里,都是这样的路,只是鹅卵石有大有小而已。

沿街有许多竹编店,一张竹椅一个老人,一个老人一把弯刀。听他们说一个竹筐大概编个半天到一天,我就对这个摆在客栈里仅作为道具陈列的摆件肃然起敬。

这个屋子里堆满了许多竹子,有已经削成半成品竹条的,有还在老人手里等待被削成竹片的。当一个竹条慢慢的削成细细的三片,才明白“慢工出细活”这个词绝不是嘴上说说,而是用了最昂贵的时间代价。

走过路边拐角遇到一个油条摊,热锅热油的方式还采用着柴火,老板笑着跟我说:“油条要用柴火炸才好吃的咯。”
来到心驰神往的大樟溪旁,霭霭晨雾环绕在这条溪水上方,碧绿色的溪水好像静止了一般,不远处,黛色山脉连绵不绝,几处矮房错落而开。我一直想起老公跟我说过,房子都得依山而盖。

这里店铺常有毛泽东画像,门外墙上还漆着“亩产万斤上北京”等标语,似乎还留着曾经文化大革命、人民公社时期的影子。听方玲说,有次遇到收破烂的老人,看到许多90年代的彩电,可想而知,这里确实曾经是多么商贸发达,才会有这么多彩电。

而电影庙是我觉得这里最不可思议的地方。它的原址是本地人熟知的大埕宫,而后文化大革命把里头的佛祖搬走,变成一个戏台,现在政府在原有戏台的基础上修建了影院。

这次,嵩口写作行,我们11个人中最年长的生于1978年,最小的生于2001年,跨了20岁,不同的人来自不同的城市,写出来的东西都有不一样的风格。特别有意思。
特别喜欢renee自如的放松大笑,玫瑰身上总有一种浪漫的气质,淡定如一的坏狗居然是个95后,两个即将赴美留学的青年都很有自己的想法,高三学生书宇对村书记的采访是我最好奇的。

一个人一辈子能与自己和平相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更何况还能遇到有意思的人,有趣的事,并且把这件事记录下来,这就是坚持写作的意义。
若无特别说明,图片来源本文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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