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

对于他，艺术和艺术家如果不能像太阳似的炽热，像暴风似的猛烈，而只能赏心悦目，带来小小的幸福感，那就毫无价值。p.188

艺术是精神和血肉的结合体；它可以从最感性的事物出发引向最抽象的玄理，也可以始于纯粹的思维世界，止于血肉之躯...冲动的性感与纯粹的精神的并存。p.191

他看见那些鱼痛苦地张大嘴巴，恐怖地瞪着眼睛，有的静静等候死亡，有的疯狂地做着绝望地挣扎。像以往好多次一样，他突然对这些动物产生了同情，对人类产生了愤懑：人们为何如此迟钝 、残忍，如此不可想象的麻木不仁啊？不管是鱼贩子和他的老婆也好，那些讨价还价的买主也好，他们全都视而不见，看不到这些嘴，看不到这些充满死的恐怖的眼睛，看不到这些疯狂摆动的尾巴，看不到这毫无用处的绝望挣扎，看不到这些奇妙而好看极了的鱼儿身上难以忍受的痛苦变化：他们浑身轻轻哆嗦几下，然后便死了，僵了，直挺挺躺在桌子上，被砍成可悲的一小块一小块，以便送到老饕们的饭桌上去——这一切一切，他们为何全部都视而不见啊？这样一些人，他们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察觉，什么也不动心！完全一样，不管一只可怜的温顺的动物死在他们眼前也罢，还是一位艺术大师把所有的希望，所有高贵的气质，所有人生的痛苦和潜藏着的恐惧全都借一张圣象的脸惊心动魄地表现出来也罢，他们同样视而不见，无动于衷！他们一个个要么乐呵呵的，要么忙忙碌碌......对自己和对世界都极为满意。他们全是些猪，唉，比猪还可鄙的多，讨厌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