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士披里純(HDM)
Inspired by Transliteration
1《冯永旺给了我一块“白猴抱石”》">#1《冯永旺给了我一块“白猴抱石”》


2011年参加沪杭艺术家们自发组织的“云浪计划”,
所在地是个村庄,我遇到一位老人,他住在一个靠近小池塘的瓦房里,房子不高,印象比较深刻的是他的房顶上还有红砖砌的烟囱。靠近池塘的地坪养了几只鸡鸭。
老人的房子里陈列着许多石头和木头,他说这些都是他的藏品,他每天在外面干活儿的时候捡的这些,这些石头和木头个个形状可疑,像是西游记里妖精变出来的物品一样不真诚。有像老鹰的石头、有像菩萨一样的水晶石、有像狮子的鹅卵石、有像乌龟的朽木、像梅花鹿的朽木,还有一块我特别喜欢,看起来像是一只白色的猴子抱着一个枕头。老人看我站在这块石头前不动了,拿下来送给我,我再三推脱,说不能接受这个物品,太珍贵了。
老人跟我说:“我觉你你看起来人品还不错,求你办件事,所以先送你这块石头。”
我说:“什么事?”
老人说:我以前是美术老师,有张画现在一直在掉色发霉,很快,我可能就看不清画面上的内容了,所以想留几张照片做纪念,送给学生。”说完,他用手指向我身后右侧的一堵墙,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砖墙上挂着一张发黄的画,远远看去,很难辨别画面的内容,于是我到画面跟前。只见一片中绿色的水面长出两朵大莲花,一篇墨绿色的荷叶上站着一个仙姑,白色的大鸟在身后展开翅膀,只是这画在这样湿度、温度有规律的变化的环境下,有些年头了,画纸上开始长出霉菌,颜料也开始老化,出现龟裂脱壳的现象。
我对老人说:“好啊,您放心,我一定给你快递照片。”
我接受了这块石头,老人说:“这块石头真的很稀有,我只是用牙膏提亮了猴子的脸,其他的部位是一点都没动过。”我谢过老人,把石头装进了口袋,互留了电话就离开了。
出门后,我把这块石头从口袋里掏出来,边走边凝视这块石头。
石头上写着:白猴抱石,冯永旺。
正如老人说,这块石头真是稀有,鬼斧神工。
两年后,我接到过老人的电话,电话那头声音略微激动,他再次答谢我给他快递了照片的事情,还说他今天发现一棵枯树形状怪异,把树根挖出来应该会是个好宝贝,他问我有没有机会再去云浪的村庄,他会给我留着这棵树,用来创作作品。
转眼4年过去了,没挡住苹果手机的风潮,我的诺基亚被扔进了抽屉,在一次搬家时不慎丢失,我失去了老人的联系方式,我也不记得那个村子是怎么走了,我内心也觉得我这辈子应该不再会去云浪了。
在我这次个展时,我想到了这块石头,一个存在于现实世界的白胡子老人。
当我把它摆上展台之前,我再次端详白猴抱石,我发现一些可疑的地方,这块石头的背面像是用凿子凿过,而这块石头焦黄色的部分,也像是用某种颜料涂抹上去的。
2,「A4」">#2,「A4」


A4纸是一种特别能给人兴奋感的物质。
它的尺寸很精确,210mm×297mm,1786年,一位德国的科学家Georg Christoph Lichtenberg就发现长宽比为的矩形具有许多特点。在20世纪初期Walter Porstmann将此概念应用在一系列纸张尺寸的制定,并且在1922年被制定为德国标准(DIN 476)。随着各国逐渐采用,后来此标准被定为国际标准(ISO 216)。
国际标准的纸张尺寸可分为A、B、和C三种系列。此标准的特色是纸张尺寸的长宽比均为√2(约为1.4142)。同系列但不同尺寸的纸张,其几何比例相同,因此可以直接缩放影印而不会造成纸面图案有边缘裁切的问题。
A系列
A系列的制定基础首先是求取一张长宽比为√2且面积为1平方米(m²)的纸张。因此这张纸的宽长分别为 841 毫米和 1189 毫米(长宽比为√2:1),并且编号为A0。若将A0纸张的长边对切为二,则得到两张A1的纸张,其宽长均为 594 毫米和841 毫米。依此方式继续将A1纸张对切,则可以依序得到A2、A3、A4等等纸张尺寸。在制定标准时,尺寸均以整数为准,因此对切的纸张尺寸若带有小数(小于 1 毫米)则会舍入计算。
基于这些,A4纸的尺寸所形成的矩形平面大小在日常生活中非常亲切,用A4纸画画时你几乎没有什么仪式感,它匹配所有桌子。同时,它的移动性是非常强的。此外,在当时那个环境里,因为画画没有灵感而感到恼火把A4纸撕碎或揉成团扔地上然后再折断铅笔的剧情也非常流行,那时比较早的文艺少年腔调吧。
其次,它是空白的,每次看到这种空白,你都希望留白的不是现在,要不断的给下一刻留白。
3,「安全出口」">#3,「安全出口」



逃脱术始于哈利·胡迪尼(Harry Houdini)——1896年,胡迪尼到加拿大新斯科舍省拜访一位朋友。朋友是个精神病医生,在那里。胡迪尼平生第一次见到用来束缚精神病人的束身衣。震惊之余,他突发奇想,决心创造一套从束身衣中脱身的魔术。后来,胡迪尼不仅能从束身衣中脱身,而且还能倒吊着,从离地几米高的地方脱去束身衣。
起初,我觉得这位街头艺术家的表演很幽默,他很擅长通过互动牢牢抓住观众的目光,他总是在合适的时机抖出合适的包袱,在表演挣脱时他尽可能的展示出他窘迫难堪的一面,在观众倒数10秒的这10秒钟里,他将悬疑感推到最高点,但我们都知道奇迹会发生在最后2秒内的。终于,他脱逃成功,他将获得掌声和一些观众慷慨的观赏费用。但剧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对他来说,这是个反复循环的表演,等这波观众散开之后,他又开始招揽新的看客,
我在剪辑《烟士披里纯 - 安全出口》时,想到这段素材。
这段视频拍摄于柏林,一个街头艺人在公园表演铁锁逃脱术。
这可能是他第999次表演他如何从被束身衣绷住之后再被铁链捆绑这样的困境里安全脱逃的全过程。
这种现场直播型的街头表演通常都能吸引不少观众。这种表演,不分前后台,没有幕布围栏,没有灯光音箱,360度全景视角围观。确切的说,每一个街头表演者在吆喝观众时,已经把自己送进视觉监狱,每一次表演成功,也就是一次成功的越狱。街头表演艺术家需要有平常心,他们要将一些固定的表演,也就是形成套路的表演,循环播放给这个世界,在他们的世界里,他们需要把自己的时间切割成平均等份,然后在这一条时间序列里把自己的身体恨不得像每秒2000帧这样的速率细微的展现给观众。他们不再提焦虑、绝望、困境、真诚等等这一类的词。他们中有些人已经顿悟,参透了这个表演的玄机。
在四五排观众的1000多只眼睛的目光围锁下,脱逃者在极限下扭曲自己,面目难堪,身陷窘境,一方面他希望观众能同情他,一位众目睽睽之下身陷尴尬的普通市民,然而,所有人都不能忘记他是个艺术家,是个表演者,所以,在合适的时机他又会表演出这位演员性格上的另一面——幽默,他通过逗观众发笑或者引发观众的沉思作为时间的节奏,情绪切换的剪刀,表演上的留白。一位优秀的街头表演艺术家都具有把控现实的能力。这类艺术家就像一块移动磁铁,把所有能对接的物质都融合在自身,再展现他们和世界的关系。
年轻的时候,表演生疏的他们总是在表演过程中找各种烟士披里纯,那时候的他们总希望自己的表演能再多加点什么,他们希望观众像风筝,自己手里握住了所有的线。他们会在晚上总结白天表演时的不足之处,对表演细节进行修改调整,或者加入一些个人化的色彩。尽管这样,每一次新的表演还是会有一些无法预估的风险,眼尖的观众甚至能同时看到他们表演时的两种尴尬。在围观的观众中,也存在一类侦探式的观众,和普通观众一样,他们爱看热闹,但他们的视角下,呈现的是两种热闹,他们能识穿部分表演者的把戏,他们都是微表情的读取高手,他们看演员的笑话,看观众的笑话,他们不敢跟着环境大声笑,他们害怕自己在笑的时候被一双熟悉的冷漠的看笑话的目光对焦。他们尽量的把自己放在最外围那一层,好在圈套出现的时候及时撤离。我记得有一次,一个演员和我对视了2秒左右,我从他卖弄的笑容里看到了对我的不善,我礼貌的退出了观众圈并感到一些自责。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平常一点,就像一个猎人举起猎枪时自然的行走在雪林而不惊吓到动物。当我在柏林的公园里遇到这个表演时,我希望能全过程记录下来,很多观众都拿起了他们的手机和相机,我希望我的拍摄不要受到干扰,我不能让他看出我是居心叵测的在拍摄,我要让他知道我只是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外国游客。我不能追求画面的稳定感而夹紧双臂双手掌持手机,我用一种慵懒的髋立式的姿势站着,不动,面带微笑的看着手机屏幕里的表演,尽管这样,这位街头艺术家还是注意到我了,他对着我说:“嗨,你在拍照?还是在拍视频?”那一瞬间,我内脏犹如电击后颤动,还好我绷住了我的面部,继续傻笑着,不做答,眼睛死盯着屏幕来掩饰我的心虚,同时我也盯着屏幕里他的小脑袋上的面部表情,我确定他没事,因为他对这一幕和我的相遇做了一个幽默化的处理作为转场。
我在回看这段素材时,发现这个艺术家的表演有一些很油腻的套路,比较代表性的一个动作是当他历经磨难的挣脱铁链、束身衣之后,在2秒内,他得意的把束身衣套进头部又快速从头部翻出来并重重的甩在地上,双手上举超过头顶,面对观众呼喊,随即从裤裆口袋里掏出一把事先准备好的白色小纸花片洒向空中,在观众的笑声中幽默谢幕。我觉得这3秒时间不到的表演就是他之前全部表演的注解,更是所有表演艺术家表演的一个哑谜。
这时,我在剪辑上有了这样一个想法:我以这个表演者传递的两种现实作为两个互通时间隧道的端点(一个是他要表演的节目:铁锁脱逃,另一个是他为了维持这个节目的火热度而发起的表演),而联通两个端点的隧道用他结束整个表演的最后3秒作为链接,反复循环播放。





4,《花的背面》">#4,《花的背面》

说明:一盆在画廊办公室固定地方摆放了2年的花,主人按照自己的喜好精心设置了花的朝向。
现在,它将以背面示人。
5,《一则故事》">#5,《一则故事》

故事:
有一天,李明在展厅碰到了James Turrell,他俩开始聊天。
李明问James Turrell:“你为什么喜爱极简主义?”
James Turrell说:“每天我要花很多时间打理我浓密光亮的白胡子。”
6,《Wi-Fi名:艺术家》">#6,《Wi-Fi名:艺术家》

尺寸:26 X 30 厘米
说明:
如果你收藏了这张画,你会把这张画挂在哪里?家?办公室?只要你决定挂起来,请把这张画所在场景的Wi-Fi名称和密码换成画面上的信息,相信我,那将非常有趣。
7,《一把裁纸刀》">#7,《一把裁纸刀》



我在做《寻梦启示》系列时遭遇瓶颈,我想画一些长着白胡子的人物肖像漫画,因为有比较长的时间没有画画了,手生,画出来的东西也不太满意,于是我想去一些画画的朋友工作室转转。希望从朋友那获得一些烟士披里纯。
通常,在别人的工作室,用别人的纸和笔总是能画出好玩的东西来。
一天下午,我来到刘毅的工作室,看一些她的动画作品,放映结束后我们开始聊天,无意中我看到桌面上摆着一块很别致的木片,这块木片有点年头了,它表面应该刷过大漆,我对木头也不熟,无法判断是什么木,木片上的图案也非常抽象,像是某种图腾符号,这个图案占据了整块木片一半的大小,在木片中心靠左的位置,我看到一张白胡子老头的脸。那一瞬间我感觉我是被召唤过来的。
刘毅说,这块木片是她在印度旅行时买的一把裁纸刀,裁纸刀的刀柄不是图腾符号,是一个妇女的形象,至于那张白胡子老头的脸,则是这个妇女的裙摆褶皱。
8,《章(李明画)》">#8,《章(李明画)》



这个章是我完成了(李明,8岁半)那两张画之后才有的。
妈妈说是在市区找的一位满脸麻子的老奶奶刻的,我还记得两个细节,第一个是特别贵,17块钱,第二个是我属虎,所以我挑了一个造型接近老虎的石头。
这个章成为了我很大的障碍,拿到手之后我记得只用过一次就再没用过。我觉得这东西像一个宝贝,我凝视它每一处细节,常常我把它握在手里,石头从冰凉变成温暖再到手心出汗,让这块石头看着特别油腻。自此以后我觉得我很难有一张画能够有资格在视觉上去匹配它。把印章放置在朱红色的印泥上,摁下去,粘上印泥,再哈一口气,摁到白纸上的过程我做过无数次,但只要是摁到我自己的漫画上,对当时的我来说,就像一场噩梦。原因似乎特别简单,在当时看来,章的图像已经具有画册里的经典视觉样式了,而画则距离甚远。我用我母亲的一个化妆品盒子保护好它,把它藏起来,放在写字台主抽屉的左侧,成为了我个人宝物收藏的一个小物品。和它放在一起的还有:瑞士军刀、玩具匕首、外国货币、胸针、贴画等等。
几年后,我初中,在美术培训班里认识了一个朋友,我们成为了死党,有一天我们几个要好的朋友约着一起画画,说要带各自的宝物过去共赏,我拿了这个章过去撑场面,杀伤力的确不小,我到现在还记得那种场面,几个孩子面对宝剑出鞘时情不自禁的深呼吸一下。我的死党爱不释手,非要拿这个章当镇纸,结果不慎落地摔残了。这事儿对我打击挺大,那次之后我几乎再也没拿出来过,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敢去看那残缺的部分,这个有点像玩文玩核桃的人不小心把核桃尖磕掉了,玩文玩葫芦的人碰断葫芦的“龙头”一样感到心碎吧。
高中我读住校,第一次离开家,我的行李包里除了衣服和日用品还有这个章,我担心我妈扔掉它,搬过两次家,妈妈也扔掉我许多东西,所有的画和漫画书全当废纸卖了,其他的宝贝也在两次搬家中下落不明,只剩下这块章。
令我感到神奇的是,我妈那么不恋物的人留下了我的章。
而我,从高中到大学再到现在,生活多年不太稳定,搬过5、6次家,而且我记忆力非常差,丢三落四,但不管在哪里,每次我只要想到这个章,我都能第一时间在家里找到它。但它实在太小了,一块长2厘米,宽2厘米,高10厘米的石头。
9,寻梦启示">#9,寻梦启示










我没有耐心编辑了
我没有耐心编辑了
我没有耐心编辑了
我没有耐心编辑了
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