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花笔记
我向自己提了一个问题:为什么真花比假花可爱?
这是我十月份写的种花的日记。我向自己提了一个问题:为什么真花比假花可爱?
但这个问题我并没有回答出来。
现在稍微整理了一下,发在这里。很长。
1
那么,前情不多说了。我有个梦想,就是像这样躺着。

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农民会蹲在地头看着自己的庄稼抽烟。除了欣慰,也还,挺累的……
计划中的最后一个花架到了,安装好把花盆摆上去以后,我又继续在阳台坐了两个小时。哪有那么多活可以干呢?该挪的都挪好了,一层层怎么组合,换了两遍差不多了。该剪的也剪完了,不该剪的也快剪秃了。有一棵昨天种下的蔷薇,搬的时候碰翻了,整根翘出来,我听到自己惨叫。然后急急忙忙埋回去,希望它还没发现……
不过,还是坐在那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地,坐了俩小时。真奇怪,如果我玩了两小时手机,会感觉很懊恼。但看着我的小花园两个小时,却觉得有点幸福。
毕竟是夜里了,只能在灯下看一看。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想着是最好的浇花时间,就会“腾”地起来。
发张模模糊糊的照片到朋友圈,朋友问照顾那么多不累吗?也有点累。还有人问记得住吗?我温习了一遍:记得住的,每一棵哪来的,要怎么弄才能活,我知道的都记住了。还有那些一直死的,还不知道该记住什么……
但是我发誓最近真的不买了。起码等我弄清楚肥料怎么使用前,都不买了。
目前养不活的:铁线蕨(死了三盆)、琴叶榕(死了两盆)、常春藤(第三盆看着不妙)。
养死过现在会养了的: 多种彩叶竹芋(以前全是干死的啊我知道啦) 茉莉(干 没有修剪徒长 缺肥) 芦荟(涝 缺阳光) 绿箩(干) 多肉类(涝 菌) 新技能get:我知道发霉的土什么样了,原来我的栀子花和茉莉花盆土那个样子是发霉了。
2
一度我决定过,不再养植物。
在“老鼠洞”住的时候,有一位种香草的马大哥,送了我一批香草。本来也是奄奄一息。但中间有段时间妈妈来住,没几天就把它们打理得精神抖擞。
真的,一盆长得很带劲的迷迭香,一盆紫苏,一盆罗勒。尤其是那盆迷迭香,沉甸甸的。我小时候看过一篇意大利童话就叫《迷迭香姑娘》,王子每天用牛奶浇灌,一个美丽的姑娘从花盆中走出来起舞。王子深深地爱上了她。后来王子出征,托人照顾那盆迷迭香,回来时却发现快要死去了。他伤心至极,找到巫婆进行了某种祭祀,那盆植物彻底死去,但姑娘从中走了出来。
是不是人们在细心照料的植物中,常常寄托着深情,所以常常会有童话人物从植物中生长出来呢?又或者那些植物婀娜多姿,而人类总是很自恋,把最美的东西都要比作人类,并且这人类也爱上自己才好。
我可能好一点?如果我心爱的绿植变成了一个女人,应该会生气(英俊男子也一样):“我花呢?昂?你赶紧回去,把花还我。”
这样心爱的几盆植物,因为出门 40 多天,回来全部干死了。后来我一度不想再养。
有一位叫“清欢”的网友在朋友圈说:不要怕死,高手都是踏着尸体过来的。这句话如同电光火石一般劈醒了我:哪有什么“植物杀手”?换句话说,哪有什么天生的高手呢?种植不是跟其他事情一样,都要依靠研究和练习吗。
不过,她这样说,跟她在开园艺店大概也有点关系,但我还是深以为然。所以,可以说我不是过去的我了,我现在是钮祜禄·阿春。
说这些就是为了交代:又买回了第三盆琴叶榕。这次和往日不同。这一盆里有三棵。我准备把它们分开养。放在不同的位置,有不同的日照条件,用不同的方式浇水和施肥,同时严防死守张全蛋进去尿尿。
第一棵被我抱到小区去放生了。虽然一片叶子也没,但我还是心怀希望,觉得它有可能还活着,等一个春天。我把蓉蓉放在小区里的,另外三盆自生自灭的琴叶榕旁边了——对,“蓉蓉”是它的名字。那三盆都种在很小的花盆里,土也少得可怜。可人家就是还活着。虽然半年来一直没见过它们长出半片新叶,可它们也不死,歪歪倒倒地活在那儿。
花店老板说:琴叶榕很好养的,随便放在那边就可以了。
今天抱回这盆,电梯里的邻居老头又说:这个很好养,浇不浇水都行。
这条街的一家旧书店门口,也有两棵,看着是放养的。叶片上厚厚的尘土,一看就是并没有被照料。尽管如此但人家也活着。不过,我一看到它们叶片上的尘土就抓心挠肝,琢磨着怎么才能去洗洗那叶子而不被老板见怪或看成神经病。我甚至上网查了如何租赁市政清扫车。那种车自带水罐和喷水管。我也许可以租一台那种车,扮成清洁工的样子清洗整条街,到那家店门口时,装作路过顺手,把那两盆琴叶榕洗了。为此我得去学开卡车的 A 照。而且我也没找到可以租清扫车的地方。还要购买清洁工的制服,而且我得为此洗整条街,才能显得若无其事。
这个计划让我感到十分紧张,感觉余生可能都不好过。幸好,前天发现那两棵树已经被洗干净了。我深深地松了口气。
3
如果有一天花很多时间在花草上,那一天我就会很想妈妈。
这种想念,是现在才有的。我已经离开家二十年了,印象中从未想过家,不想念家人。即使柔软一下,也都尽快硬起心肠,不去多想。
现在我的花草有点变化,便想拍给妈妈看看。她昨天也给我发了照片,说去了金燕姐姐家摘柿子。照片里小小一枝,就结了7、8个大柿子。“喜人极了。”她说。
妈妈不知道为什么,这半年来常说一些很伤感的话。前几天还发来一篇文章:对老人来说,人生的路越来越黑,他们不知道前面是什么了。
她还提醒我:她 67 岁了。
我的确感到心惊肉跳。我总记得她还是个小伙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忽略一些事,不想面对她的确有了可以称为老人的年纪。
她过去也不怎么会说那些伤感的话,也好像她还能活大几十年。而我弄点什么,就常会想,要是妈妈在这儿,她会不会高兴,是不是舒服,她是不是就坐在我身后那个躺椅上打盹儿,而我会帮她盖上那个白色的小被子。
母女一场,感情实在是太复杂了。我一度认为我不需要家人,没想到我,确实不需要他们为我做什么了,但我仍然需要她,我需要爱她。需要她作为一个可以被爱的人,活在那里,被我爱。
4
去年这个时候,也就是十月,我在上海画版画。想起我最安逸的时光都是在画画的时候。15 岁在乡下写生;2014 年病得无法自理,其中却有一段时间下午爬起来画画,画了许多的植物,画到傍晚颜色变掉。即使是这样,那也是我人生中最温馨的时光之一,那些画用在了第一本书里;去年这个时候在上海,租用小莫的工作室画了 15 天,回来却听到刘爸爸去世的噩耗,我没有去见他最后一面。
可是我为什么没有继续画呢?可能是因为我深信自己画得不好,没什么名堂?但是我写得也不好,不也在写吗?好像是太忙了。画画好像要扔掉所有的事情才可以。其他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
画画的我,好像是最像自己的。现在种东西,也很接近那个自己。画画和工作全无关系,没有一丁点“用处”,也没有什么分享和解释的余地。讨好不了任何人,也不能成就什么。画画的我沉默专注,疲惫闭塞。可能这是我心目中最真实的自己。
上次见咨询师。我说,每当我在人前镇定自若,侃侃而谈时,心里都在不断地说“这不是我,不是我”。
他问:“那是你的话会怎么样?”
我说:“躺在地上哭。”
他说:“这可能就是我们下个阶段要讨论的新主题了。”
我顿时结巴了:“可是没什么影响啊,我可以应付的。我不舒服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别人没有不舒服就可以了。”他帮我总结道。
是啊,那确实是我没有说出来的那句话。
此刻还是那样想的。我不舒服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别人没有不舒服就可以了——那我就可以躲在别人的人生盛宴里当一只蝼蚁。直到别人不舒服了,需要我了,我再拼命钻出土窝,往脸上抹一把土,站直了,开始新一轮从容面对。一边这样,一边在心里呐喊:这不是我。
在写作班谈“一个作家的母题”。我还不太清楚自己的。也许我的命题就是:“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子”。难以置信,我就活在这种撕裂里。不过我也可以把这命名为“非活”,也就是:我在这种撕裂里没有活着。
总而言之,植物还和我一段最惨痛同时又最温馨的日子有关。
5
我一直试图回答这个问题:真的植物,为什么比假的可爱?
在网上购买园艺用品,算法一度给我推荐了不少假的植物。它们的形态做得非常完美了。不止是假的花束,更有假装种在花盆里的,例如大片叶子的龟背竹、柠檬、凤尾竹、文竹等等,应有尽有。用它们在家中造景,再好不过。假的好处一目了然:什么也不必担心,长大、变黄、生病,它都不会。形态也是照着最完美的姿态制造的,质地上也已经非常非常接近真的,香味也完全可以制作出来。它又美又省心,到底不好在哪儿呢?
如果一个机器人仿真到极度逼真的程度,而且完全依据你理想型来制造,人能做的她都能做,她也有性高潮的反应甚至一定概率的(假装中的)假装高潮,也会撒娇和发脾气,只不过她会适可而止,伤你的心也只到你可以承受的程度,并且会安慰你直到你感到快乐。那,你想要它还是一个真实的人呢?
选择好像很容易,但“为什么”真是个难题。完美的假花和假人,怎么也不如真花和真人好。但到底为什么呢?
前些时候想到一则对话:
“很奇怪,其实跟别人我可以敷衍一下,说出我也爱你之类的。但是对她,我格外不想欺骗。我不想骗她说我也爱她。”
“也许你爱她。”
“为什么?”
“因为你不想她的爱是你骗来的,你额外地希望她的爱是真实的。那么,你为什么那么希望她的爱是真实的呢?”
“可是我如果爱她我应该知道。”
“那如果你不爱她,何必把事情弄得这么难,为什么不能随便说说我也爱你,让事情容易一点呢?被爱不是应该被享受吗?”
“和她我愿意做更难的事。”
“这不是爱吗?”
“会不会是同情呢?”
“那你为什么不可怜可怜她,撒谎哄她开心一点呢?”
“那样我可能会很难受。”
“就像你失去了爱那样难受吗?”
“是的。”
“就像你不值得爱那样的难受吗?”
“是的。”
“那,这是不是爱?”
我们在设计良好的商品里可以感受到设计者的爱,为什么不能接受一个设计良好的仿真人呢?
首先,我想到的是:人的造物无法和神的造物比较。人的造物再完美,依然是神造之物的复制品。你无法抛下原作而爱一个赝品。
但是,也许假花是人的造物里比较拙劣的那种,高级的艺术品才是人的造物里高级的那些。我们对艺术的尊敬,非常接近,甚至不亚于对生命的尊敬。但我们还是不喜欢假花,或者仿真机器人。甚至也有很多人并不信神的存在,但这不妨碍他们向往与真实的人相爱。
那么是不是因为生命有变化?我们照顾一个生命,看到它的成长旺盛或衰弱,这使它的变化充满了不可知的惊奇。惊奇是我们热爱真实的原因吗?
那么如果把设计品设计成按某种概率会发生意外的东西呢?比如照顾一个仿生的植物,它也会因为某些原因发生衰落的变化,我们会因此感到满意,得到和真实相处一样的满足吗?
我觉得是不会。这有点像打游戏。游戏就是这样有赢有输,但是人们并不能因为游戏中的满足而完全不需要真实。
总之,只要想到它不是“真”的,我便无法真正地满意。即使我一开始不知道它是假的,像对待真实生命一样对待它,一旦真相大白,无疑也会感到深深的愤怒和失望——即使回想起来,当时的体验与真实毫无差别。
《西部世界》里说:真实就是不可替代的东西。
是因为它可以被替代,所以不愿接受吗?
周濂的哲学课上这样定义真实:
1 是那种其余事物都要依赖于它,而它本身不依赖于其余任何事物的东西; 2 是那种本身不会被创造或者被毁灭的东西。
换个说法:一个男子实际上有诸多情人,然而把妻子也照顾得很好。妻子的好友有一天把实情告诉了她,痛苦之后她选择不戳穿事实,并且怨恨这个朋友——这是不是一种很常见的情形?“你出轨可以,有本事瞒我一辈子”。
这就是一种虚假的爱吧。真实如果令人痛苦,那就不要真实,有许多人爱真实也只是爱真实里令人愉快的部分,如果不愉快了,宁愿牺牲真实——这是我发了一小圈调查后看到的一种结果。有相当一部分人,并不会坚定地选择真实。
可能是因为最近读了很多和古希腊有关的书籍,所以觉得这样的追问很有意思。不过从昨天的后半段来看,其实我的问题问错了。我最初问:为什么假花没有真花可爱?
现在看来更准确的问题是:为什么我觉得假花没有真花可爱。
想问个正确的好问题还真难。现在这个问题可能变正确了,却不够好。因为似乎只是关于“我”。而只是关于我,总觉得不大值得。
思及至此,又觉得我的思维能力还是太弱了。我还很欠缺知识。相信一定会有那样的一些书,上面会写着“考虑这样的事情,应该怎样提出问题”。或者,“关于这个问题的追问,应该到xx为止。”
又会不会是这样:我们认识真实,因为需要真实做尺,来衡量我们对万物的认识。如果以赝品为尺,那么我们理解世界的算法就太混乱了,数据量太过庞大,我们会抵触无法承受的运算。
霍金说:日心说是事实的一种,但地心说也成立。我们选择日心说,是因为如果把地球看成中心,数据运算要复杂得多。
如果以算法来衡量爱真不爱假的原因,的确是一种说得过去的思路。也许原因就是,人(比如我)有趋利避害,好逸恶劳的本能。因此我选择最简洁的方式认识世界。
6
我突然意识到,我把真花和假花的问题变成真人和完美机器人的比较,是不对的。虽然看起来有类似之处,而实际上却改变了问题的程度。改变程度,有时候就是改变性质。这就好比把费尔德曼的甜饼问题,变成了古格斯的指环的问题。
古格斯的指环: 这是《理想国》里,一个叫格劳孔的年轻人讲的故事。格劳孔是柏拉图的兄弟,也是雅典最优秀的年轻人之一。 有一个名叫古格斯的牧羊人,有一天暴风雨过后,又发生了地震,他赫然发现眼前的大地出现了一道裂缝,他下去一探究竟,发现里面有很多金银财宝,他从一具尸首的手指上取下一枚戒指,然后离开了这个洞穴。这是一枚可以隐身的魔戒,只要他把戒指上的宝石朝手心方向一转,别人就看不见他了,再把宝石向外面一转,别人就又看见他了。有了这枚戒指,他就获得了不受惩罚的能力,最终他竟然勾引王后,谋杀国王,窃取王位,做尽了恶事。 这个故事提出的问题是:如果你拥有这个戒指,你会用来做什么呢?
费尔德曼的小甜饼: 费尔德曼是一个卖甜饼的人,他卖甜饼的方式很特别:每天把甜饼送到每一个公司的零食间,边上放一个钱罐子,人们拿完甜饼后自己往里面投钱,他会在午饭之前取回现金和剩下的甜饼。这种自助式的付款方式完全依赖于客户的自律性,也就是说,每一个取甜饼的人都免不了会扪心自问:“如果白拿甜饼,又不会被他人发现,我为什么还应该往盒子里投钱?”
费尔德曼卖了二十多年的小甜饼,也做了二十多年的统计,结果表明,有87%的人在无人监管的前提下投了钱。所谓“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虽然这仍不足以解决古格斯戒指的难题,但是费尔德曼的小甜饼至少让我们对这个世界抱有最低限度的乐观。
这两个问题,都在问为什么要做一个道德的人。然而古格斯的指环设定的情景太过极端,得到古格斯的指环的人,行善的选择首先是极难,其次是无法验证,最重要的是,对它的解读也无助于思考现实生活中的难题。
回到那个机器人的问题:选择真人还是选择完美机器人,其实也是个难题。但是,这种机器人目前还不存在,这个变量给世界带来的变量,对思考现实生活的意义不大。说实话,即使有了又有几个人买得起,即使买得起,那个“真人”里存在的变数也太过复杂了。所以这个类比,和选真花还是假花的问题,其实并不能比较。我在这种比较里把自己搞晕了。所以,现在要回来。

7
之前说到过,假花意味着一种复杂得多的算法。正确认识它需要分为几个步骤:
1 认识这朵假花;
2 认识这朵假花复制的对象;
3 对它们加以比较并且熟知异同;
4 把对于这个复制品的感受,加入自己的感受中,同时记住以上所有信息;
5 在下次遇到类似情景时,可以从数据中得出与之最接近的对象,并凭此做出对对象的判断。
如果它是真实的:
1 认识它,并加入自己的感受数据——因为信息的直接,这些步骤可以同时完成。
2 在下次遇到类似情景时,可以从数据中得出与之最接近的对象,并凭此做出对对象的判断。
我猜测,这就是我爱真花的一个原因。
我还有另一个猜测,那就是一直萦绕在我脑海里的,对于人的一个定义:人是一种时间单位。形容一个人,用“这个人在哪段时间做了哪些事”来形容,是我觉得最贴切和最具有说明性质的形容。
所以,当我面对真实的花,我要为它花费的时间,就是将“我”花费在了这朵花里。这样的它,才能成为计量我生命的一个形容。假花则不具有这种功能。
8
也许还有一个极其简洁,我一直不敢说出口的原因:可能,“真”本身就是荣誉,它就是不需要论证的“好”。如同“善”或“美”一样。
我觉得中国人一定程度上是被马列哲学害了的。一是讲究“辨证”,二是要求“理论结合实际”。这种所谓的辨证法我厌恶已久。最初我自然是认为有道理的:要一分为二,辨证地看待一个人。例如发起文化革命的人?
他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同时他也奸佞残暴。我认为评价一个人的罪恶应当度量程度,而不是一分为二。在这里一分为二反而是偷懒的做法。否则,就没有罪恶了。如果没有罪恶,也就没有善。没有一种罪恶毫无由来,但这不是可以被谅解的理由。
今天读《希腊精神》,里面说,古希腊艺术家把赫耳墨斯塑造得,不比人少点什么,也不多点什么,正是因为最似人,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体现神性。在“希腊奇迹”发生时,人第一次用人的形象塑造神,这就是人对真实的肯定了。
尾声:
老天!我之前曾种下几根光秃秃的“棍子”,朋友问我是不是在花盆里插了几根香。晚上看,发现居然长出了一簇叶子。我是六天前去的上海,当时它有一个红点,我反复地看,仍然不能确定那是一个芽,还是沾了点什么。中间那么多天,没有像之前那样整小时地端详,那个不知是不是蹭了漆的红点点,居然真的是一个芽!
这棵是一株海棠。另外还有两株像根香的蔷薇也发了嫩绿的芽叶。
这种开心的感觉,不是言语可以形容,也不是逻辑可以分析的。它就是一种感觉,发自内心的,不可言说的开心。
也许,我写的那么多,全都是远离真相的废话,都是我在对活着的奇迹体验得还不够时,打发精力的把戏。而真相,就是一记闷棍,揍下来就全都有了。这个时刻我觉得没有必要分析,分析个屁哟!(好了,求真求知的思维训练被自己呸掉了)
就先想到这里吧!!
芽!
真是一个美好的字眼啊!
芽
嘿嘿。
玉荷包因为这些天略有点缺水,又长了新的小荷包。
书房的吊兰垂到很低,皮卡已经会跳起来扑咬了。
新的那盆琴叶榕也健在,虽然没有新长出什么东西,也没有任何颓势。静止。
欧月又开了一朵花,还有一个花苞。
茉莉花死了。不是干死的,我想是因为土发霉了。我没有及时处理。这是我养死的第三盆茉莉。但!也是活得最长的!
想着那簇新叶,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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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 转发了这篇日记 2019-02-14 23:5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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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的小山羊 转发了这篇日记
是不是人们在细心照料的植物中,常常寄托着深情,所以常常会有童话人物从植物中生长出来呢?又或者那些植物婀娜多姿,而人类总是很自恋,把最美的东西都要比作人类,并且这人类也爱上自己才好。
2018-12-10 17:29:57 -
落格卡斯 转发了这篇日记 2018-12-10 17:2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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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生_Sarah 转发了这篇日记
看了这篇,想起以前很伤心的时候和心理学小朋友聊天,说,我总是怕伤害别人,怕给别人添麻烦,所以真实的想法和做法,就一直往后退缩。心理学小朋友说,不用替别人想那么多,也许别人愿意被伤害被麻烦呢?
2018-12-10 17:17:39 -
扑满扑不满 转发了这篇日记 2018-12-10 17:0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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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冰月🐶👧🏻 转发了这篇日记 2018-12-10 16:4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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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羊阳 转发了这篇日记 2018-12-10 16:29:49